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背負太多東西,那陌生人明顯顫抖了一下,然後哽咽的說,「真好,真好!」
是啊,你們真好,想讓我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家伙去承擔那麼大責任,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借口了,從我接受這個身份開始,我就別無選擇。
那陌生人讓我晚上九點到天龍飯店,夜市相當美麗,可是我卻沒有半點心情,九點的時候,按照那人的要求,我來到了天龍飯店,見到了那人,那人滿嘴的胡須,顯得很頹廢,只是雙眼閃過的一絲凶光,才讓我知道,此人不簡單。
他看了看我說,「真像!」我咦了一聲,他笑了笑說,「沒什麼,你叫我鐵叔就行了!」我點了點頭說,「鐵叔!」
我小聲的問鐵叔,「楊姐這一次讓我來,想干什麼?」鐵叔平靜的說了一句,「殺一個人,取一點東西。」
臥槽,鐵叔這一句話說的很平淡,平淡的好像在說今天中午應該吃什麼一樣,我哦了一聲,就問,「什麼時候?」
鐵叔搖了搖頭說,「其中還有幾個細節都沒敲定,應該過兩天吧!」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該跟這個鐵叔說什麼,這個時候,鐵叔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後,明顯焦慮起來了,就說,「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鐵叔明顯緊張起來了,拳頭緊緊的握著,嘴巴也抽搐幾下,很明顯遇到什麼大事情了,我急忙問,「鐵叔怎麼了?」
鐵叔擺了擺手說,「沒事,女兒生病了,我先過去看看,等我們明天再聊!」說著鐵叔就跑出來了,我也跟出來,鐵叔打扮很普通,就跟一般的民工一般,應該是隱藏自己身份吧!
但是看到他從口袋里面掏出錢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鐵叔真的沒錢,我急忙跑了過去,把賬單給結算了,鐵叔竟然是騎著自行車來的,我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楊雪汝從來不過問鐵叔的事情嗎?
「打的吧!」
我輕聲的說,鐵叔猶豫了幾下,點了點頭,我突然感覺到有些心酸,我招了一輛出租車,最後來到一家小門診,鐵叔快速的沖了出去,很顯然小門診的醫生認識鐵叔,就跟他說什麼,過一會,鐵叔就走了進去,在一個稍微黑的女孩面前停了下來,那女孩穿的相當樸素,臉色有些蠟黃,看到鐵叔來的時候,想坐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我深吸了幾口氣,來到了剛才那醫生身邊,小聲的問道,「醫生,那女孩什麼病啊?」醫生嘆了一口氣說,「先天性心髒病,已經病發好多次了,哎,他們家也沒有多少錢,估計這女孩的命,哎!」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里面望去,就看到鐵叔柔和的望著那女孩,這一刻我感受到的是慈愛,我輕聲的問,「絕癥?沒辦法治療?」
醫生擺了擺手說,「那倒不是,去大一點的醫院,花十幾萬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只是他們家,估計難啊!」
我感覺如同被人掐住脖頸一般,不用問,這鐵叔肯定跟我們司徒家族關系匪淺,最後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十幾萬而已,不說別的,我都能拿出來,更別說楊雪汝她們呢?
我有些生氣了,我拿出電話撥通了楊雪汝的電話,質問了這個問題,楊雪汝竟然比我還吃驚說,「你確定,鐵叔女兒生病,沒錢住院?」
我詫異的問,「難道你之前不知道嗎?」
楊雪汝說,「我不知道,每次我只是跟他電話聯系,如果我知道這情況,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你身上有錢沒有,沒有的話,我立刻給你轉,你馬上安排鐵叔女兒住最好的醫院。」
我快步的走入小門診,來到鐵叔旁邊,那女孩應該跟我差不多大,鐵叔看我進來後,就說,「鐵藍,這是你哥哥,你們小時候見過!」
我們小時候見過……估計我是襁褓嬰兒的時候見過,鐵藍朝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哥哥!」
我鼻子瞬間酸了起來,差點掉眼淚,我拉著鐵叔就朝門外走,到了門外,我就質問道,「為什麼不跟楊姐說?你忍心看鐵藍喪命嗎?」
鐵叔擺了擺手說,「不麻煩她們了,她們比我承擔的任務重!」我皺了皺眉說,「鐵叔,我就問你一句,我在司徒家族中說話算話不?」
鐵叔抬眼望著我,堅定的說,「算,我誓死支持少爺你!」我點了點頭說,「那好,馬上把鐵藍送到最好的醫院,如果你要當我是司徒胤,你就听我的,如果你不當我是,那我立刻回去!」
鐵叔急忙說,「我答應,我答應!」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听小姨的口氣,司徒家族應該不會落魄到這種程度,但是看到鐵叔目前遭遇,我突然發現,我的確有責任,有責任讓他們重新回來,重新過上好日子。
按照我的要求,鐵叔最後把人轉到醫院了,我從卡里面劃出了將近二十萬用來支付鐵藍的疾病,鐵叔緊緊的抓住我說,「謝謝少爺!」
我拍了拍鐵叔的肩膀說,「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當年跟小姨說的兩年之約,算得上一種賭氣,但是看到鐵叔的這般情況,我知道這是一種責任!
當初我極度排斥我的真實身份,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要接受這個身份了,特別是看到鐵藍這一刻,我更加確定這一點。
鐵藍的事情搞定後,鐵叔就帶著我監視一個人,這個人是海市相當厲害的一個人,叫圖熊,也就是圖爺,而鐵叔這次監視他,就是為了得到他身上的鑰匙。
監視第三天的時候,我終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有想到她竟然跟圖熊成雙入對,狼狽為奸,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一陣冰冷,當初此人把我耍的好慘,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這世界真的很有意思!」
我冷笑了一聲,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