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手機,楊珍寶只覺腦袋一嗡,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一般,他的心里五味雜陳……
楊珍珍從洗浴室里出來,她聞到一陣從廚房傳出的清香,奇怪,這里又沒有保姆,難道是顧臻在下廚?
當她懷著滿心好奇走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顧臻正將煮好的餃子舀到碗里,動作嫻熟認真,身著居家服的他,還真能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那背影格外迷人,就門口與灶之間短短的距離,楊珍珍竟看得有些出神。
顧臻無意間轉眸,才現了久站門口的她,他俊眉微蹙。
「速凍餃子啊?」她湊了上去,「挺香的。」一語企圖化解尷尬。
「我才不吃垃圾食品。」顧臻有潔癖般瞅她一眼,然後在碗里撒上些已切好的蔥花。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楊珍珍這才現旁邊放著的大碗里還有些攪拌好的餃子餡,原來,他是親自下廚做的?看著這一碗碗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餃子,他一定起得很早吧?
「你做的啊?」楊珍珍忍不住感動,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很驚訝他還有這種自食其力的能力,按理說像他這種豪門大少爺,本來應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是。
「難道是你做的不成?」顧臻抽出筷子遞到她面前︰「愣著干什麼?還要我給你端啊?」
楊珍珍接過筷子,明明想對人家好,還要故意表現得這麼凶,顧臻已經端著兩碗餃子走到了客廳靠邊位置的餐桌上,「真奇怪,什麼時候變得要我伺候你們了?」
「謝謝你。」身後的她听見了他的嘀咕,卻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很抱歉,多虧他收留了自己和弟弟,昨晚才不至于露宿街頭。而且,他又那麼心善,知道弟弟受了傷,自己狀態也不好,又破天荒地沒命令自己下廚。楊珍珍是自內心的感謝。
「謝個屁,趕緊把你們眼楮弄好,這個樣子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姐弟倆了呢!」顧臻抱怨著朝客房走去,抬手敲門,對著窗前那抹獨自哀傷的背影喊︰「吃早餐了!跟伺候大爺似的!」
楊珍寶回過神來,「噢」,然後他走出了客房。
餐桌前,他和姐姐面對面而坐,顧臻坐在楊珍珍的旁邊,他邊拿起筷子邊說︰「知道這年頭為什麼患白血病高血壓的人那麼多嗎?」
「是因為吃多了外面的垃圾食品。」楊珍珍很認真地接上話茬。她覺得自己應該迎合他一回。
沒想到顧臻卻不悅地瞟了她一眼,送她一個「閉嘴會死啊」的眼神。
「你說你說……」楊珍珍趕緊將嘴湊到碗邊,小心翼翼地喝著湯。決心當個洗耳恭听的好孩紙。
「你不要不相信,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死了你媽就再也生不出一個你了!」顧臻低咒,向來反對吃垃圾食品的他最討厭別人質疑他的觀點。
楊珍珍身體一僵,只覺喉嚨有些干澀,而坐在對面的楊珍寶,心里也是莫名一沉,姐弟倆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吭聲。
顧臻這才意識到,能自己的話觸及到了姐弟倆心里那份柔軟,從她們和鳳姨住在一起的狀態不難猜出來,一定是沒有媽媽的孩子。
敲門聲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緩減了客廳里的氣氛。
大家都有些疑惑,顧臻和楊珍珍對視一眼,心里對外頭敲門的人似乎都有了答案,尤其是顧臻,他更加斷定外頭那人是田然,因為除了她,沒有人會來這里。
如果真的是田然,她應該直接掏鑰匙把這兒當自己家才是。
敲門聲仍在繼續……
「去開門啊。」楊珍珍提醒愣住的顧臻。說不定是他媽媽呢。
顧臻這才放下筷子起身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的一瞬間,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田然一把拂開顧臻,沖了進來,當見到餐桌旁悠哉吃早餐的女人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果然把她藏這兒了!」
「田妞,能不能別像被人唾棄的口香糖一樣粘在我腳板心?」顧臻窩火地看著她。甚至是哀求的語氣,「出去!」
「不出去!!」田然企圖朝楊珍珍沖過去,卻被顧臻一把拉住,給強行拽出了門外。
客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姐,怎麼回事啊?」楊珍寶腦海里仍是田然那肥嘟嘟憤怒的模樣,「她是誰啊?」像電影里的快鏡頭,一閃就沒了。
「她叫田然,自稱是顧臻的未婚妻,總是陰魂不散地攪亂我們的生活,別說顧臻,連我都煩了。」楊珍珍嘆息著解釋。她知道,弟弟又不會相信。
果然,換來了弟弟質疑的目光,他生氣地放下了筷子︰「姐,你真給人家當小三了?」
「楊珍寶,你要是再敢這樣污蔑我,就請你從這里出去!」楊珍珍語氣寒冷,說完就埋頭吃著餃子,心里頭亂糟糟的。
楊珍寶憤憤地坐在那里,冷著一張俊臉一言不,這姐姐跟顧臻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我只想要一句實話。」過了好一會兒,楊珍寶平靜了一下心情,他黑著臉冷聲問︰「海報的事你怎麼解釋?還是一直打算不解釋?只是以姐姐的身份震懾我,如果再問,就請我出去?!」
再好吃的餃子,吃到嘴里也沒了滋味。
楊珍珍放下筷子,她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個干練溫和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海報的事是我派人弄的,之前你姐告訴別人說我的勞斯萊斯是冒牌的,我承認是我小氣了,為了證明我有錢,才把她帶到那房間,拍下的照片。」
這樣的解釋楊珍寶很難理解,這是一個成年人的行為嗎?顧臻接著說道︰「你姐救了我大哥,也就是那只烏龜,那件事情給她帶來的困擾我願意向她道歉。」
「如果你說的全是真的,那你真是太幼稚了!」楊珍寶憤憤地站起身,「你知道名聲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講多麼重要嗎?你海報隨手一貼,我姐連那個家門都不敢回了。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是愛她的?」
「好了……」楊珍珍並沒有怪罪顧臻的意思,她小聲勸著弟弟︰「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提它干嘛?」再說,昨天晚上的事多虧了顧臻,不然楊珍寶這家伙現在肯定都置身公安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