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傾散著濃沉的血腥之氣,他眼中的赤火戾煞翻騰如潮。一手緊攬著凌音,他將周身傾散而出的氣息瞬間聚至另一手,以炫影之勢穿透了眼前那人的胸膛……
許久,待凌音悠悠轉醒之時,四周一片死寂。身旁,那高大的樹木正隔絕著從天幕傾照而下的暖熙之陽。
此刻,烈濃的血骨氣息,以及遠處羽林衛與官兵交疊而臥的尸體提醒著她,自己昏迷前那番慘絕的廝殺都是真的,她與琊染在這里遭到了襲擊。
慌亂的低頭檢查了一番身染血跡之處,凌音發現除卻自己肩頭隱有疼痛外,在這般慘烈的絕殺中,竟無一處受損。
她不曾忘記自己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那個淡薄如雲的男人極戾成狂。
此刻,他在哪里?
一手撫過微痛的肩頭,凌音心有急切的站了起身。目光環過四周,她只覺每一株植物,每一片葉脈上都像是沾滿了被詛咒的黑血。
想起那些似被妖化過的羽林衛凶殘攻擊模樣,凌音已覺這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如此險峻的情狀下,琊染恐是性命難保!
心房猛的一收,她目光所及之處竟有一只通身絨著雪色皮毛的狐狸。
此刻,它正團在原地用幽藍的眼看著凌音,那如淵似海的眸緒,讓她竟是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霎時,遠處樹叢中傳來的響動,讓凌音即刻警覺了起來。而听聞了聲響的白狐亦是忽的站起,轉身便隱沒進了樹草間。
只是,在它離去的一瞬,凌音耳聰目敏的察覺到它似是行動微有鈍緩,當是因了它前腿處那抹烈紅的傷口。
將注意力轉移至樹叢處,凌音微皺了眉。莫非還有羽林衛沒有死透?
看了眼身旁斷裂的軟鞭,她從靴筒中抽出了備用的匕首,慢慢朝著聲響處靠近。卻不想,忽然有兩個人影從樹叢中鑽了出來,驚呼道︰「我的凌大小姐,咱們總算找到你了。」
凌音定眼一看,月兌口便道︰「夏廣南,你怎麼會在這里?」
轉眸看向躲在他身後伸出半個腦袋的女子,她不可置信的怒斥道︰「你還敢把楚 也一起帶來。」
只見那名被凌音喚作楚 的女子,倏地從夏廣南的身後站了出來。瞥了眼身旁男子,她沉默了許久才支支吾吾道︰「你別怪他。自你出事後,我整夜都睡不好,心里牽掛你,怕你出事。後來知道他要來找你,我才死纏著他要一道前來。」
略有無奈的笑了笑,凌音拿這女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丫頭表面看上去甚是柔弱,但骨子里卻極為執拗。一旦是她認準的事,就絕不輕易改變。而且她心地純良,願為朋友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行至楚 身旁,凌音一把握住她的手,看了眼四周,「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跟著我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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