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共枕
冷戰這種幼稚的事情,真的不適合兩個久經滄桑的人來做。要如何形容呢……別扭,不甘……以及不知如何拋橄欖枝的尷尬。
不由大為懊惱,晚上一開店就對門口泊車的小弟發了一通無名火,後來被小漏生拉硬拽到了二樓的辦公室。辦公室里嗡嗡嗡地打著空調,冷氣撩人地拂在後腦細碎的發梢間,叫人莫名就生了煩躁困頓。
如此平仄而又凝滯的氛圍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你瞅你那點出息。」
我氣結,不說話。
以前也不是一天一個電話,但是最起碼我知道,無論何時,只要通話,他必是溫柔以對待,不管時下是在忙著開會,還是忙著簽合同。這一點上,雖然無數次被王助理旁敲側擊過我打電話的不合時宜,可我仍舊樂此不疲。後來有一次辛穆偶然間問我到底為什麼總是喜歡在他忙的時候打電話。我不答,心里想的卻是,大抵也只有我敢對你這樣,而你大抵也只允許我這樣對你。別的人,膽敢如此,必是要狠狠的被你批評一番的。
無心睡眠,卻又覺得輾轉反側為了一個根本不理解我的人,倒也不值。于是叫鴿子給我兌了一杯極為助眠的酒,果然喝下之後十分鐘,我已經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被吵醒的時候,剛好是深夜的兩點,床頭燈上綠色夜光,像波斯貓寶石般的眼球,忽閃忽閃怵目驚心。床頭櫃上的手機一面歡快的響著一面突兀的震動……
本想按下關機健繼續睡個昏天黑地,卻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應了鈴聲,其結果是原本松懈的神經忽的繃緊,半分睡意也無,只听那頭的聲音趾高氣揚得沒有道理︰「來接機。」
氣憤的對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雙目圓睜,卻到底還是一邊鄙視自己奴性,一邊起床穿衣。匆忙夜色中奔赴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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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機場的時候,早遙遙地瞧見剛才沖著電話不可一世的混蛋。他身後還跟著July,E罩杯在機場白燈的照耀下分外晃眼。前面的辛穆倒是沒有「風景這邊獨好」的覺悟,此刻他正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黑色的風衣在疏離的夜風中微微鼓起一層弧度,顯得風塵僕僕。衣襟上的口子習慣性地不扣上,一把年紀了,耍帥也要分個場合好嗎!
我走過去,看了看他身後龐大的秘書團,思及此人在下屬面前的威嚴,決定還是給他一點面子好了。
「辛穆。」
他應聲看來,緊蹙的眉頭終于舒緩。
我也揚起個微笑,不是裝的,是真心的想念他。看到他因為見到我而舒展的眉,忽然就覺得之前那幼稚的斗嘴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計了。他在乎我,心里有我,才會那麼小心翼翼的揣度。用小漏的話來說,他若真是不生氣,那我才該哭呢。
走過去,緩緩的環住他的腰,走出機場。月光半浸露出睫毛下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青色的小胡茬是幾日未刮的杰作,把鼻子深深埋入他有質感的風衣里。
听得他略帶沙啞,卻又溫柔的不可思議的聲音問道︰「想我麼?」
不知道該如何說,所以不答。
上了車,有人從一邊跑來,這人我認識,是辛穆的公司在魔都分公司的總經理,好幾次我都見他屁顛屁顛的來天下曉狗腿子似的伺候辛穆。這人口碑還好,就是為人做事忒精明。
我坐在車里等著,隔著一層車窗細細的瞧他的模樣,瘦了些,而且疲倦。莫名的心疼,又覺得自己不懂事。
嘆了口氣,回過頭來,正對上July的目光。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我心里添堵。只好問她︰「有事麼?」
E罩杯坐直了身體,順帶挺了挺胸,斜睨著我︰「你這樣的人,真是配不上他。」
我指了指她的E罩杯︰「他跟我說過,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會把人憋死了。」
E罩杯的臉迅速的變紅,若不是夜色掩飾,一定會分外令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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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許是太累了,在機場回來的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睜開眼楮,破天荒發現床上還有一人。或許是還未倒過時差的原因,辛穆睡的很沉。只穿了一條內褲,玉體橫陳的霸佔著我大半個床。我動了動,又動了動,想拿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無奈實在徒勞,只得作罷。
什麼也沒做,靜靜的躺在他懷中。之前的不快煙消雲散,只想他快快醒來,做些正事才好……
(音出門五日,期間不更。大概……要等到下個周末才能看到這文的更新。ps︰我回來之後這文就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