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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舊愛(上)
辛穆的難過,我感同身受。
可我的不堪,我卻永遠不忍心讓他領會。
宋阿姨穿著得體的的套裝,玲瓏的身段絲毫未因歲月而變化。我估計就這身打扮,從後面瞅,指不定以為哪個大領導的小三呢。
實際也的確沒那麼正大光明。
嘴角噙著笑,看得我渾身直發毛,恨不得拿衛生巾把她那嘴給粘上。當然,我沒這個體力,手頭也的確沒衛生巾。更重要的是,丫那張嘴,衛生巾都阻止不了她。
「氣色不錯。」
我冷笑︰「托您的福。」
她坐下來,妥帖的並攏雙腿擺出個名媛的姿態,挺大歲數整這一出出的真讓人受不了。
她看了我一眼,道︰「辛穆也知道這事兒了吧。」
「多新鮮吶。可有的是人搶著當小喇叭呢。生怕辛穆不知道。」
宋阿姨站起身,走到我床邊,微微俯身看著我,臉上是笑著,那一雙眼楮卻刀子似的冷清︰「甭跟我這兒厲害,沒用。辛老爺子也知道這事兒了,連夜把辛穆召回家。現在辛穆被他爸打的上衣都穿不上了。所以,你也別指望他來看你。孩子都沒了,你還拿什麼跟我吆喝啊?」
我定定的看著她,忽然覺得輕松,如果對手是這樣無恥而又卑鄙的人,那我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宋阿姨,您也別拿這話嚇唬我。進不了辛家門,那是我自己個兒造化不夠。孩子流掉了,也是我當福薄。半斤八兩,都是沒過孩子的人。咱倆還真犯不著拿這事兒刺激對方。」
話畢,看到她蒼白的臉,我頓時心生快意。宋阿姨剛進辛家沒多久,就懷上一孩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給強迫流產了。有說孩子根本不是辛家種,也有說辛老爺子放話說辛家沒有這規矩,二太太還想母憑子貴,那可真是太抬舉自己個兒了。
第一種說法我不太信,畢竟宋阿姨也不是傻子。她萬不敢做出偷人的事兒,再說,要是她真做了,還有她太太平平十幾年的辛太太當?
第二種說法也是沒頭沒尾,知情的不肯透露口風,不知情的壓根不敢嚼這舌頭。但唯一肯定的是,宋阿姨的孩子,確確實實沒生下來。
她的失態也只是幾秒鐘,轉瞬便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行啊初塵,這幾年鍛煉的愈發有模樣了。這要是個正經人家孩子,早不知道羞成什麼樣了,也就你,還能跟我對付。」
「抬舉了。我家正經不正經,你心里明鏡兒的。你也用不著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我跟辛穆打不開拆不散,這輩子我就認定他了。別說他現在還要我呢,就是有一天他不要我了,那是我沒本事留住他。跟外人沒關系。」
「這話說的太早了。當初你對著高一的爸爸不也信誓旦旦?你以為那麼巧吟漣就跟高一混在一起了?你怎麼不琢磨琢磨,吟漣她一個沒背景的女孩子,憑什麼跟辛穆、高一玩的那麼熟。」
我強撐著的氣勢瞬間崩塌,忽然感覺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串在一起。吟漣流產時,出現在她屋里的辛穆,那種憐惜和疼愛,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高一和吟漣,之前一點勾搭在一起的跡象都沒有,就那麼橫沖直撞的出現在我面前,一切看起來都順理成章。但現在想想,果然疑點重重、劣跡斑斑。
過了麻醉的勁兒,傷口疼的好像又被重新切開了一樣,我強壓著疼痛,問她︰「你什麼意思?」
「喲。」
宋阿姨捂著嘴,一副不小心說錯了話的模樣。
「瞧我這嘴,辛穆可警告過我不準告訴你的。」
我冷眼瞧著她的演技,默不作聲。
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久違的、熟悉的,卻並不是我思念的。
「你們怎麼回事兒?」
高一站在門口,醫院白色的燈照在他的臉上,黑色的風衣將他的身材顯得修長切削瘦。
明明還是那個眉眼,可分明有許多東西,不一樣了。
宋阿姨回過頭,見高一來了,卻並不驚訝。
我冷冷一笑︰「你們倒是各個消息靈通。」
高一走進來,對著宋阿姨道︰「我有些話,單獨跟她談談。」
宋阿姨並不說話,只涼涼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包含許多信息。讓我無從理順。
未及多想,病房的門已經被她輕輕的關上。滿是消毒水的病房里,突兀的氣氛。我坐在床上忍著傷口的的疼痛,高一站在不遠處,並不走過來。
一時間誰也無言。
他月兌下風衣,放在一旁的沙發上,挽著袖子走過來︰「喝水麼?」
我搖頭,看他把護理的椅子搬過來,坐在我床邊。
「難受麼?」
我又搖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針頭,仿佛那里面有寶藏一般,目不轉楮。
高一鍥而不舍︰「冷不冷?」
我嘆口氣︰「你有話就說吧。」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倒是一時怔忪。
隨即又是苦笑,抬起手來握住輸液管,從前他就喜歡這樣做,他說輸液太涼了,要捂一下,小時候他生病,媽就會這樣做。
「有些話,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你。」
他的手,和我的手,只隔著短短的一段距離。輸液管在他的手中起了一點點的水珠,四壁上還有白色的霧狀水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的覺得打進我身體里的液體,不那麼涼了。
抬頭看他,一時無語。
倒是高一,空出的那只手模了模我的頭發︰「傻小二兒,哭什麼呢。又不怪你。」
一句話成功擊破我的淚點,我終于再也忍不住。抬起沒有輸液的那只手,捂著自己的臉痛哭失聲。
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哭過,大概連初家倒了的時候我都沒有哭。因為我從未如今日這般感到絕望和力不從心。
高一模著我頭發的手輕輕放在我的後背,把我整個人按在他的懷中。
我于是伏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門不知被誰推開。
然後那個本應該在家里養傷,據說被揍的連衣服都穿不上的人,正出現在那里。
斜倚著門,笑意未減。仿佛眼前的我們是在演戲逗他開心的小丑。
「喲,這演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