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此刻心中突然若有所感,一把拉住荊軻大笑道︰「行俠仗義,對酒當歌,才是人生之大快!」
聞言,荊軻與高漸離對視一眼後,像是心有靈犀,一起轉身匆匆趕上前去欲相詢那瘦子,只是那瘦子走得飛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荊軻不免有些失望,搖頭嘆道︰「如此俠士,竟不得相識,真是荊軻緣淺呀!」
「俠士自有俠士之風,非我輩可以為之。今日能結交荊兄弟,你我可是緣深,走,喝酒去,不醉不歸!」高漸離豪興忽至,拉起荊軻向酒館走去。
「也罷!把酒言歡去吧!」荊軻仿佛突然間想通了,索性拋開心中所有的失落,興致也跟著高漲了起來。
二人相視而笑,擊築而歌,大步而行,豪音繚繞于市。
此後的日子里,市街上不時可見二人恣意擊築而歌的身影,也不時傳出荊軻仗劍行俠的義舉,只是荊軻放浪形骸,做了善事,鮮少留名,只求斗酒回報,便縱歌而去。
似血殘陽,斜掛天際。
蒼穹色變,似在悲鳴。
秦國,咸陽宮殿上。
秦王政高踞森冷嚴肅的黑色大殿上——「趙李牧、司馬尚、龐愛、楚項燕……」埋首案上,他口中字字擲地有聲。
廷尉李斯低眉垂首,絲毫不敢馬虎,畢恭畢敬地默記著自高堂之上傳下的命令。那只是一個又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名字;而每一個名字卻都足以讓這天下的王為之如坐針氈、如履薄冰,更足以為全天下招致一場腥風血雨,風雲色變。
李斯屏息靜氣等候秦王接下來的命令。殿上一片沉默,猶如死寂。時間也仿佛靜止似的,無以計算究竟過了多久,才聞秦王冷冷道︰「各國之將相英才若能收為我所用,則統一天下之大業可事半功倍,否則他們就如同大道上的障礙,若想通行無阻必得費力清除。」
「愛卿明白該如何辦嗎?」秦王終于抬頭直視殿上的李斯。柔和的語氣像是在詢問,冰冷的眼神顯然是在命令。
「臣明白。」他明白秦王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服從。回答就是一種服從。
秦王的意思含蓄卻不失明顯,別人可能不懂,但李斯一定能懂,也一定得懂。
一旦選擇和秦王站在不同的立場,走往相反的方向,那麼這些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只剩一個——死人。與之相反的呢?是活人吧。不過這活人其實也並不用太計較該如何活了,畢竟棋子是不必懂得掙扎存活的。
誰能說出,這活人與死人究竟何者更好?好在哪里?總歸一句,這些人所余的生命價值,秦王方才開口買下了。人不論死活都該有些價值,即使可利用的程度不如廢物。
秦王又道︰「該如何辦就盡快去辦!」
李斯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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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要罷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