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極力恢復自制。「現在,看這兒呃,你叫阿丹?」
「丹絲。」
「丹絲,好。我不知道里南是怎麼告訴你的,可是」洛克覺得他兩只耳朵開始發燒。該死,這種事叫一個男人怎麼開得了口?「我不知道你和里南兩人做了什麼安排,或是他向你做了什麼保證。可是我不是……是……哦,老天!」
丹絲愕然望著他,一副茫然的樣子。「不是什麼呀,麥洛克?」
一陣潮紅從洛克的脖子往上沖。他居然臉紅了!鐵漢小麥,一瞪眼就能把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水手嚇死的男人,一個在滿洲王朝炮轟下堂堂把船駛入上海碼頭的好漢,這會兒居然在一個黃毛丫頭面前臉紅耳赤了起來!
「該死!我不需要女人,尤其是個里南不知打什麼鬼地方找來的」
丹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打斷了洛克的話,她的笑聲叫洛克益發受不了。
「該死,丫頭,你瘋了嗎?」
她像只變色龍似的,表情從粗野瞬間轉為傲然,她以王族般尊貴的口氣對洛克說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是在說你當你自己的弟弟是個拉皮條的嗎?」
「呃,不是,而是」洛克挫折的拉拉頸上的發絲。「不然,你是怎麼來的?」
丹絲的湯匙倏然從洛克耳旁飛過,他慌忙向旁邊一閃,接著,一整桌杯盤全向他的大腿掃過來,洛克尚未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前,丹絲已向門口走去,洛克從堆的盤子里跳了起來,在門前逮住了丹絲。
「放開我,你這下流胚,」她一拳往洛克厚實的膛擂去。「這趟路我可是付了代價的!。
「我賭你是。」洛克哈噥,竭力想制服她,她的身子輕得像沙皮紙,手腕細得教洛克擔心他會一個不小心的把它折斷。
「白痴!」她粗著嗓門大叫︰「我幫他在西風號上作畫以抵船資!我是畫家等我到了巴黎之後就可以正式這麼說了。」
洛克震了震。「巴黎?」
「廢話,所有藝術家最後都得到巴黎去接受磨練,我打算春天去,」她甩開洛克的手,斜瞧著他。「這個文化沙漠只是我路過的一站罷了。」
洛克嗤道︰「你是說你最遠只能混到這兒罷了,我打賭你口袋內連兩個可以當當作響的銅板也沒有,到歐洲的船票,那就更甭提了。」
「我現在來到這兒。」她板著臉說,壓抑下恐懼?或是動的顫抖?洛克不知道,只見她抬頭挺,滿眼決心的面對他。「我會有辦法的,但絕不是向一頭自以為是的超齡狒狒賣身!」
「等一等,大小姐,你也許自以為擺出一副威風凜凜的女皇模樣就可以」
「不,是你等一等,麥洛克!」她掃開眉前的頭發,用食指戳他的口。「你也許長了一副大天使米沙勒的威嚴模樣,可是你卻心思卑劣,竟然把你自己善良的弟弟想得那麼下流。」
「里南,善良?這真是笑話!」
「他是我踫見過唯一的君子,他從來不叫我出賣色相,」丹絲又戳了洛克一下。「做你的女人?哈,就算你泡到金粉里再出來,我對你也不會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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