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正當菊梅還在熟睡中時,被一陣敲門聲給叫醒。她側耳一听,好像是好姐妹愛香的聲音,就忙披衣下床,把她讓進了屋。此時天已經破曉,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牆上的鬧鐘是已經指向了上午八點鐘。
「做什麼呢,一大早就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活了。」菊梅怨道,坐在床上發呆了一會。
「我過來是告訴你好消息呢,咱們打工的事昨天人間真誠職介所打電話打到我伯家,說讓咱們準備下,大後天出發。」愛香忍不住的興奮道。
「是去哪里呢?」菊梅關切的問道。
「是去東莞一家電子企業,一個月我們能拿到一千多,是簽三年的合同,到時候說不定我會在那里踫見我愛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回來了。」
「瞧你美的,那你前幾天還不是見面相親了嗎,這會怎麼改了主意。」
「此一時,彼一時嗎?」愛香說道。
「菊梅吃飯了。」菊梅爺爺張風善喊道。
原來張風善見菊梅一直未曾起來,就知道孫女又懶床了。
「知道了爺爺。」菊梅就開始穿衣服,準備吃早飯。問愛香道︰「你吃了沒有?」
「我早就吃過了,給你說了,你該拿的東西都拿著,只是背子就用帶了,到時候他們廠家會發的。」
愛香說完,就出了菊梅屋,同張爺爺打了招呼。張風善說︰「愛香吃了飯再走。「」
「張爺爺,我吃過了。」張風善眼看著愛香像一陣風一樣開門走了。
就在張菊梅準備收拾東西要出去打工的時候,魏寶平在學校外面的商店拔通了那個招家教的電話。他打電話的心情有些緊張,手有些抖。電話在響了一陣聲之後,一個富有磁性的中年女性的聲音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你好,我是礦業大學的學生,你是要找家教嗎?」
那女的听說是要求職的之後,馬上就變得很熱情。說︰「孩子學習成績不好,我有時候工作忙,難免會照顧不到,就想在周六、周日的時候給他找個老師輔導一下,請問你是學是什麼專業的?」
「我是學安全工程的。」
「行,你是學理科的,那數學肯定可以了,我家孩子就是數學成績差,那你星期六給我打電話吧,來我家一趟,你到時候就坐68路公交車,一直坐到終點站就可以了。」
「請問你貴姓呀?」魏寶平又加了一句。
「我叫葛娜。」女子說道。
「你呢?」
「我叫魏寶平。」相互通了姓名,禮貌的掛了電話。寶平就開始了一天的功課了,但錢的事還是令他有些憂慮,就說吃飯的事吧,等轉一圈了,難道自己不要請他們嗎,一定要的,雖然自己是沒有錢,但也決不能讓人家看不起。
下午的陽透過窗戶照在正穿衣服的魏靜安身上,他是升了井洗過澡的。井下超強的體力勞動,讓他感到有些疲勞。不過他心里掛念著一件事,那就是把信趕緊給寄出去,要知道菊梅要是出去打工的話,就不能再看到他寫的信了。
穿好了衣服,又好好的照了一下鏡子,看著鏡子中年輕的面孔,他用力的梳了下自己濕濕的頭發,感覺自己長的還是蠻帥的嗎,希望昨天在宿舍樓見到的那個女孩子不會煩感自己,剛來到這個城市,一個人也沒有,試問誰不想擁有朋友呢,他再一次為朋友這個詞而感到欣喜。
飛快的下了樓,使勁吸了下新鮮的空氣。然後模了一下揣在懷里的書信,還安好的躺在自己的口袋里。太陽真溫暖,九月份的天氣有時候還是很熱的,熱更好嗎,自己雖然暫時沒有衣服穿,但也不至于被冷的發抖。
按照昨天那個女孩的指點,然後先是向北,再向東,邊走邊往北巡視,生怕走過了。城市,這就是自己熱切盼望的城市嗎。只見大型貨車飛快的駛過,那軋過的灰塵被揚起,撲向了路邊的魏靜安,使得他剛洗過澡的潔淨的面孔頓時就變得星星點點了。
但這時才發現這條公路就是一條運煤大道,那一輛輛的大型礦車晝夜不停的往外拉煤。據井下的同事們講,這里是綿延百里的礦區,大大小小的煤礦沿著這條運煤大道一直向西向西,這是國家的煤炭生產基地,他開始深入了解這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