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方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但在南方重鎮東莞那天氣還是非常的熱。在宿舍內菊梅正在打一件紅色的毛衣,那專注的眼神,似乎給這件毛衣傾注著萬般的深情。
好友愛香戲說︰「這是給哪位情郎歌織毛衣呢?」
電視里正播著黃金劇場,在異鄉魏愛香一樣能看到精彩的電視節目,看電視劇就是她人生最大的愛好。
「瞎說,我哪里有情郎呢,這是我自己穿的。」
「我才不信,咱們老鄉都興送毛衣,一般都是給未婚對像,你騙誰。」
愛香盡管不信,可也無可奈何,因為她也不敢確定菊梅是給一個男人織的毛衣,在老家她是知根知底的,那就是當真張菊梅還沒有說媒,還沒有找對象。不過令她疑惑的是,那是一件男式的毛衣,那是給誰織的呢?不過,電視里男女的戀情吸引住了她,宿舍里兩個人一個打毛衣,一個看電視,互不干擾。
菊梅和愛香來到這座城市已經有五、六天了,緊急培訓了兩天之後,工廠老板就急不可奈的讓她們這批女工上了流水線。這是一家組裝電動玩具汽車的工廠。現在人們生活好了,購買玩具的能力增強了。工廠是既能接到國外的定單,又能接到國內的定單,產品是供不應求。又加上源源不斷的廉價勞動力,讓這家企業老板向思明不斷的從工人人榨取著剩余價值。這個工廠80%的都是來自北方的工人,本地人當然是不願意在工廠里工作。本地人光收房租和分紅就衣食無憂了,哪還能用得著去工廠上班呢。
「菊梅,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仍舊不抬頭打著毛衣。
「咱們都來了好幾天了,要不咱們明天出去玩吧。」
「明天,咱們不上班了嗎?」
「當然不用去了,明天是咱們的輪休。」
「那好吧,不過,口袋里也沒有多少錢,出去轉也沒有意思。」
「那有什麼,看東西又不要錢,再說了咱們可以去公園。」
「那好吧,明天就去。」對于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真的深入到月復地之後,卻發覺是那樣的淡而無味。菊梅覺得可能是自己心態的問題,不過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雖然上班有些累,但在她的心中有一個真實的夢想,那就是除了婚姻之外,就是事業。
事業這個詞是她從一本雜志上看到,雜志上說對于當今女性來說也是一定要有的,作為一名女子,不能夠再只是作家務。她看著村里剛嫁過的女孩子,剛開始來的時候還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可是過了一兩年生了孩子,下地的辛苦的勞作,再過幾年再生個孩子,幾年過去之後,整個一個飽經風霜的黃臉婆。如果一直待在農村的話,自己也可能像她們一樣,可是自己出來了,看到的是城市女性是那樣的年輕貌美和有氣質。
在工廠里干兩年,就到外面學項技術。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用得上,再說了魏靜安也不是出去了,到時候如果兩個人差不多的話,就去他那兒發展。
躺到床上睡時是十點鐘,可菊梅一直在想著心中的事。很長時間沒有睡著,她悄悄的听著愛香的均勻呼吸,知道她已經睡的很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月光悄悄的溜進房內。潔白如水,照在床前,令她有些思鄉了。魏靜安在信里說,工作很累很辛苦,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沒有睡著,他有時會想念自己嗎。再說,兩個人是什麼樣一種關系,都沒有明言,他喜歡自己嗎?感覺他是喜歡自己的,從那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知道什麼,她睡著了。就連月光何時掠過她潔的臉龐,都不知道。
十月五日的陽光格外的靚麗,而對于魏靜安來說,今天這個日子卻是格外的有意義。當他從辦事員那里拿到八百元工資的時候,在心里是無比的激動。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掙到那麼多錢,要知道錢對于他來說是什麼意義。可以買到好看的衣服,想吃的飯菜,甚至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旅行,總之有了錢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用節目接聯不斷來形容。
領過工資後,他想應該去哪里呢。想到該給哥哥給寄生活費了,哥哥上大學了,不像自己可以掙工資。先去給哥哥寄些錢,想到這里那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有一種高興的感覺,腳步也變得飛快了。老班長今天也領工資了,看得出老班長閻振安也是非常的高興。就等著這一天呢,在城市里就是這樣,全止望著工資生活,一天不掙錢,一天就沒有飯吃,不像在農村。老班長騎著自行車,說聲:「我先走了。」閃下魏靜往宿舍走去,他想不知道李佳今天上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