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我故意裝作一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她面前,表面上看似平靜,其實內心早已經開始澎湃了,她剛剛這句話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我甚至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如果真如她所說這地盤是她的,那我這次來浙江豈不是又要無功而返了?跟黑玫瑰搶地盤似乎怎麼想都感覺是在以卵擊石,可我真的會隨隨便便放棄嗎?顯然不可能,在深圳我就已經吃了一次虧,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轍。
徐蘇寒冷眼望著我,輕聲道︰「少了一個字。」
我呵呵一笑,「徐姨,你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
徐蘇寒很不屑道︰「話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南京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你要去別的地方發展,我同樣不阻止你,可是浙江不行,我說了這里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明白嗎?」
我抬頭看著她,笑問道︰「那我要是去上海,你也不阻止我?」
徐蘇寒像是看小丑一樣盯著我,冷笑道︰「沒問題啊,只要你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我完全可以不阻止你,至于後果那當然是你自己負責,但我也可以很直白的跟你說,只要你敢去,我就敢讓你回不來,不信你就試試。」
我緩緩挺直腰桿,平靜道︰「那你這還是在趕盡殺絕啊!」
徐蘇寒攤了攤手,微笑道︰「這就是實力。」
盡管有了上一次趙迪賢對我的打擊,可當我再次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這心里依舊還像是被針扎一樣,因為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人家也確實是實力比我強大,我能怎麼辦?
在腦子里很混亂的思考了半天之後,我深吸一口氣,最後跟她說道︰「如果你今天來找我只是為了告{聚,書閣訴我這些的話,那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可能會退縮,你說我不自量力也好,說我年少輕狂也好,我都無所謂,反正在我看來,這盤棋也才剛剛開始而已,誰輸誰贏沒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就這樣吧,你要打算怎麼對我,隨時奉陪。」
徐蘇寒緩緩皺起眉頭,冷聲道︰「你還真是傻得可憐。」
我直接站起身,也沒打算再跟她廢話什麼了,不過在轉身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跟她笑問道︰「姨,你能告訴我齊豐是怎麼死的嗎?」
徐蘇寒怒道︰「再次提醒你,少了一個字。」
我輕輕哦了一聲,依舊笑問道︰「徐姨,齊豐是你害死的嗎?」
徐蘇寒冷笑一聲,「你可以當我是罪魁禍首,無所謂。」
我心里猛地一震驚,只是最終我也沒再跟她說什麼了,走出茶餐廳之後,我立刻帶著小慧回到樓上,李飛一見到我,就連忙跟我說道︰「我剛剛已經給你聯系那位女孩了,可對方似乎不太情願見面,要不我直接帶你去找他?」
我搖了搖頭,嘆氣道︰「不用了,你把她的地址跟聯系方式告訴我就行了,我抽個時間自己去找他,另外跟你說件事,黑玫瑰已經來浙江了,所以最近你得注意點了,尤其是劉瘸子以前的那些手下,你最好盯緊點,只要發現有誰跟黑玫瑰單獨接觸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听到黑玫瑰這個名號,李飛猛然皺眉,戰戰兢兢跟我問道︰「黑玫瑰來浙江了?這…這不可能吧?」
我伸手狠狠揉了一下有點僵硬的臉龐,輕聲道︰「沒錯,之前李飛說在樓下見到的那位女孩就是黑玫瑰,我剛剛去樓下跟她見面了,她也很明確的告訴了我,說是來跟我搶地盤的,所以這一次咱們或許還會遇到更大的困難。」
李飛坐在我面前愣了半天,看他那茫然的表情,似乎真的對這個黑玫瑰有著一種特別的恐懼感,這個時候我其實也有點懷疑自己剛剛在黑玫瑰面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有點沖動了,只是我又沒辦法做到灰溜溜的逃回去,所以我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行吧,這段時間我會多注意點。」李飛在慢慢反應過來了後,再次跟我說道,「另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女孩性格有點古怪,經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你要是真跟她見面了,也得多多注意下,免得到時候弄巧成拙。」
我點了點頭,有點喪氣的靠在沙發上突然覺得有種強烈的無力感,李飛在看到我沒心情後,他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很快就走出房間了,沒過多久,我又立刻打起精神從沙發上站起來,跟身邊的小慧說道︰「走吧,陪我去找個人。」——
杭州西湖酒店,頂樓的一個總統套房。
身穿一套黑玫瑰旗袍的徐蘇寒站在落地窗前,她雙手抱胸望著遠處的風景怔怔出神了很久,她的那位光頭保鏢就一直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後,兩人保持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徐蘇寒首先打破沉默,說道︰「想個辦法給他來點麻煩,但也別玩的太過火,差不多就行了,最主要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
光頭保鏢愣了一下,輕聲說道︰「大小姐,這樣不好吧,你當初可是答應過王潔雅的,說不踏足江浙這邊的。」
徐蘇寒轉頭,冷笑說道,「我可以不來,但我不能阻止你過來啊,對嗎?」
光頭男心里一震,連忙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徐蘇寒一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光頭男立即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說道︰「王潔雅打來的電話,要接嗎?」
徐蘇寒沒說什麼,直接從他手里拿過手機,很爽快的就接通了,對面傳來的第一句話就跟她說道︰「徐大小姐,如果你還遵守承諾的話,我希望你能馬上離開杭州,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如果你真的要一意孤行的話,那不好意思,大不了我也去攪一下渾水。」
徐蘇寒嗤笑一聲,「為了一個趙志遠,真值得你這麼做?」
王潔雅冷笑說道︰「值不值得跟你沒關系,可你連最起碼的承諾都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這些?」
徐蘇寒也跟著冷笑,「那就來唄,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