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在開學典禮上見過的人,趙毅胸口一滯,他的臉色很難看,剛才自己為什麼會開口叫住對方?
「趙哥∼∼」少年細聲細語,聲音很是可憐。
顧冬臉上帶著一抹淡笑,眼中無一絲笑意,面前這位趙先生只不過是掛著客座教授的名號,看起來風度翩翩,儒雅的很,實際是走黑起家的,手段狠辣,洗白了,內里還是黑的。
洗手間沒安裝監控錄像,這對顧延不利,加上顧延性子倔,根本不會彎一點脊梁骨。
眉頭蹙了蹙,顧冬輕輕一笑,他看著趙毅,又看向趴在趙毅懷里的少年,「我替我弟……」
顧延嘴角緊抿,「顧冬!」
小屁孩好像很不高興,顧冬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有幾分無可奈何。
發覺氣氛變的很怪異,有些沉悶壓抑,少年突然打怵起來,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抓著趙毅的胳膊,「算了算了,趙哥,我們走吧。」
趙毅紋絲不動,黑沉的雙眸利劍般刺在顧冬身上,在看到顧冬要走時,他猛地伸手按住顧冬的肩膀。
顧冬面不改色,語氣平淡,「這位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愣愣的張大嘴巴,顯然也不懂趙毅這個動作是想干什麼,難道是認識的人?他忽然害怕起來,手足無措的緊摳著趙毅的西裝。
他偷偷打听過不少傳聞,加上這些天的相處,他發現這個男人雖然把他帶走了,但是在情•事上並不熱切,似乎更喜歡他揚起嘴角微笑的樣子,手掌一遍遍的撫•模他的嘴角,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某個人。
除了寧清讓和那個死了的人,會不會還有別人,少年心里一突,再去看顧冬的眼神就變了樣。
場面頻臨一觸即發的地步,邊上的顧延手指尖踫到褲兜里的指甲刀,堅•硬的觸感似乎飽含著強大的力量,他用力握緊了。
卻在這時,長廊一頭傳來踏踏踏的高跟鞋聲,緊接著是張文清略顯驚訝的聲音,「趙總。」
看見張文清,顧冬腦中繃著的那根弦松開,額角不知何時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拍拍顧延的手,警示要冷靜。
趙毅語氣斯文和氣,「仲夫人。」
「沒想到在這里能遇上趙總。」張文清臉上露出端莊的笑容,禮貌的寒暄幾句,就望向顧冬,眼神詢問。
顧冬眉峰輕挑,微搖頭,實際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明白趙毅打的什麼主意,應該不可能認出了他。
趙毅眼光沒從顧冬身上移開半分,明明身上的氣勢盛氣凌人,口吻卻把握的恰到位置,讓人不好拒絕,「不知這位是?」
「是我兒。」張文清看顧冬目光很是慈愛,也沒瞞著。
趙毅聞言,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凝固,仲博文的兒子不是死了嗎?他撞上一雙澄淨的黑眸,那種淡然是置身事外。
有個客人本來想進洗手間,看到門口左邊長廊的幾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那股尿意都給逼退回去了,他轉頭就走。
少年見趙毅一直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冬,而自己卻被徹底忽視,不悅的咬了咬下嘴唇,心里的那點小心思作祟,他走到顧冬和顧延面前,那雙烏黑漂亮的眼楮里浮現一層水霧,聲音里充滿歉意,「是我不對,剛才我弄錯了。」
少年說著就伸出手去踫顧冬,顧冬只是抬了一下手臂,還沒用上力道,少年就驚慌的向後倒去,看樣子就像是顧冬把他推倒的。
趙毅大力推開顧冬把少年抱在懷里,他這一下直接把顧冬推到牆上。
耳膜嗡的一聲響,顧冬有瞬間的暈眩,他用手捂著後腦勺,看趙毅的眼神充滿了冰冷和嘲諷。
趙毅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陣鈍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沒留下半點痕跡。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不過眨眼間的事,張文清完全沒反應過來,只有顧延動了。
熟悉的味道堵滿鼻腔,顧冬這才清醒過來,身子依賴的靠上去,心里罵了句操,出門沒看黃歷。
「輕點,痛……」被勒的都快喘不過來氣了,顧冬模到擱在他腰上的手,讓他放開一點。
顧延面色非常可怕,那一下就像是受在他身上,冰冷的聲音里透著擔憂,「讓我看看。」
對視了一瞬,顧冬無法,乖乖把頭低下來,不忘提醒,「輕點啊。」
呆立的張文清終于驚醒過來,她快步過去急切的問,「冬冬,你怎麼樣?」
「沒事。」顧冬擺手,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指月復輕輕模了模顧冬後腦勺鼓起來的大包,顧延呼吸一點點加重,上挑的眼尾微微眯起,被趙毅護著的少年眼中的得逞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驚住了,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背部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他滿臉驚恐,身子輕微發抖。
趙毅皺眉,還是拍了拍,他對張文清說,「仲夫人,趙某一時失手,抱歉。」
掃了眼那個看起來受了驚訝的少年,張文清沒給什麼好臉色,她听過傳聞藤宇的老板•性•取向不正常,現在親眼目睹竟然為了一個少年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失去了,真是鬼迷心竅。
趙毅看著明明什麼都不關心的人趴在稍矮一點的人身上,嘀嘀咕咕的埋怨,那股子親切和溫暖遮都遮掩不住,他詭異的就覺得刺眼,稜角分明的臉龐籠罩了層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怒意,他微昂首,「先失陪了。」
摟著少年走了幾步,趙毅腳步停住,側頭看了看顧冬,最後意味不明的落在顧延臉上,顧延撩起眼簾看他,那些狂風駭浪都歸為平靜,不是消失,而是在某個角落悄無聲息的生根潛伏,在等待一個時機。
眼尖的察覺那個少年朝自己淺笑,嘴角的弧度真是格外的熟悉,照鏡子一樣,見他眼楮里閃過得意的光芒,顧冬眼角一抽,怎麼?還想來一出?
媽的,顧冬冷著臉,大概是被剛才的事給氣的,又加上後腦勺的隱隱作痛,胸腔被一股劇烈的悶氣充斥,他于是就想也不想就照準趙毅踢去。
這一腳又快又準,一毫不差,更是牟足了勁要踢殘趙毅,又帶著壓抑很久的恨意,全數發泄出去,趁他頓住的那一刻就拉著一臉「哥你真猛」的顧延走了。
走遠了才想起來張文清還在那里呢,他頭疼的皺眉,不得不去找仲博文,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背部弓起,男人隆起的眉間有幾分痛苦,臉上猙獰的表情極為恐怖,少年啊的大叫一聲,煞白著臉嚇的癱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喊,「趙……趙哥」
跟眼前的男人只在飯局上見過寥寥幾次,名望很大,印象里紳士有禮,有內涵有風度,這會張文清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越活越回去了。
冬冬今天是不是腦子糊涂了?張文清後退兩步,左右看看,當仲博文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她就小跑著離開。
站在原地的趙毅嘴角微勾,呵呵笑了起來,笑聲陰森詭譎,他那處傷是幾年前的事了,連寧清讓都不知道,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o(*////▽////*)q感謝素畫名蘇華扔了一個地雷~麼麼噠
指甲剪上面的小銼刀還是挺有危險性的_*(:3」∠)*__
問︰太短小了是不是?
答︰是
蠢作者攥著褲腰帶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