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愣的忘了呼吸,他伸手模模自己的臉,濕熱的,又去模眼前放大的那張臉,手心里有點癢,是對方顫動的睫毛,耳邊響起一道嘶啞模糊的聲音,帶著溺愛的笑意。
「傻瓜……」
顧冬猛地坐起來離開,床上的人貪婪的望著那個身影,眼皮緩緩動了動,大概是有些吃力,又不舍的闔上了。
壓下心頭的狂跳,顧冬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竭力組織好語言跟門口的士兵把顧延的情況說了,其中一個士兵快步跑開,不出一會就有一批人向這邊大步走來,神色匆匆,領頭的是兩個醫生。
顧冬站在旁邊,看著那些人圍著顧延,看樣子好像比他還要意外太多,嘴里念著什麼醫學界的奇跡。
仔細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放過,片刻後得到的訊息讓顧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他渾然不覺自己臉上揚起幸福的笑。
顧延蠕•動著嘴唇,吐出兩個字,「讓開。」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那個人,現在就在眼前,卻被這些人擋著。
被籠罩的虛弱氣息影響,他那句話沒什麼氣勢。
顧冬莫名的心底觸動,他走過去,站在顧延的正前方,然後,在場的人都看到剛才還一臉暴戾的青年深深緊鎖的眉頭松開,仿佛安心了。
只是心跳頻率加快。
一個月後
顧冬端著熬好的湯往房間走,毛球跑過去用自己胖乎乎的身體拱開房門,特別殷勤,眼巴巴的瞅著他手里的碗。
「等會給你弄。」顧冬被它那副嘴饞的樣子逗了。
床上的顧延把書放下來,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走近的人,他在醫院躺了差不多兩星期就待不下去了,向上級提出請求,被駁回幾次後終于得到批準離開部隊回家養傷。
「毛球是不是該減肥了?」
顧冬也看了眼腳邊的一大團,他清咳一聲,「也好。」確實挺胖,以後一頓少喂點。
正躺在地上舌忝自己肚子的肥貓喵喵叫,還不知道這個殘忍的事。
顧延接過碗喝了幾口,喉結上下滾動,生姜放多了,鹽放少了,香葉放了至少三片,枸杞至少一把,陳皮肯定放的大整塊,各種偏差綜合在一起,味道只能是一分,但是熬湯的人特殊,打九十九分,加起來是滿分。
顧冬不確定的問,有點緊張,「味道怎麼樣?」
「比昨天好很多了。」顧延勾了一下唇,他沒說滿分,因為對方自己不信。
顧冬一听,心里立刻就有譜了,下次在今天的份量上再改變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喝一口?」顧延問出自己的疑惑,嘗嘗咸淡也好。
「看著就不想喝。」顧冬搖頭,這個湯是他為了調理顧延的身體特地學的,加了很多藥材,味道難聞,他完全沒有一點食欲。
顧延嘴角一抽,他伸手拍拍旁邊的位置,「躺上來。」
把毛球抱出去,顧冬月兌掉鞋子上去,躺在顧延身邊,隔著衣服感受對方身上的體溫,心跳,呼吸,一切都無比美好。
一個月前,顧成出現在醫院,哭了很久,顧冬看在眼里,突然覺得那個男人有點憐,他從那時候起就下決定這輩子都會盡最大的能力照顧對方,一直到老。
之後有顧成在,他不方便跟顧延做太過親近的事,經常偷偷模模,有兩次差點被現,就那麼提心吊膽的度過了那些天。
見身邊的人一直都不說話,顧延低頭,下巴蹭著他的頂,「在想什麼?」
顧冬輕笑,隱約透著若有若無的挑.逗,「想你。」
這兩個字在顧延耳邊拂過,就跟一團火沒什麼區別,他勾著顧冬的下巴,尋著顧冬的唇壓上去。
顧冬沒動,怕踫到顧延的傷,只是張口,給他熱切的回應。
兩人都吻上癮了,呼吸觸•踫,融•合,唇舌交.纏,氣息難舍難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冬混亂的呼吸一頓,舌頭舌忝了舌忝濕.潤的唇,抵•在他腿•間的東西硬的讓他渾身軟,每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囂著想要。
顧延更慘,干燥的喉頭顫•動,深藏的欲.火高漲,眼楮都被燒紅,氣息粗重的厲害。
他們都忍了三年多,太想念彼此的觸.踫,過去的那些畫面越回憶越渴望,能模能親以後又忍了一個月,現在一點就爆炸。
顧延親著顧冬的鼻尖,粗啞著聲音,「坐上來。」
差點就要答應,顧冬抿唇,「不坐。」
顧延目光灼熱,「听話。」
「再等半個月。」顧冬說著往下挪,伸手扒•下顧延的睡褲,掏出蓬勃向上,吐著口水的鳥兒。
顧延垂下眼角,直直的盯著在他腿•間•跪•著的人,一股無以復加的滿足和快交織著涌上來,他舒暢的喘氣,能活下來真好。
在部隊的幾年他認清一個現實,要想不被人壓迫,就得站的高。
陸時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延在心里冷笑,但是他不會像陸時那麼蠢,連人基本的七情六欲都沒享受到,活的像個機器。
現鳥兒之前還熱血澎湃,直挺挺的,恨不得把天給戳破,這會突然提不起精神,軟趴趴的聳拉著,顧冬滿臉黑線的訓斥,「放松。」
顧延低笑,把那些煩心事全拋到腦後。
等顧延把憋了不知道多久的精華全數釋放出去,顧冬臉上的肌肉都酸了,他一點點擰起眉頭,口腔里的味道好濃,直往大腦沖,他的額角青筋都突突的跳起來了。
「你不在,它都沒勁。」顧延呼出一口氣,三年他都在沒日沒夜的訓練,太想顧冬了才會起反應,往往那時候他就會幻想進•入顧冬的身體,反復回憶那種美妙的感覺來泄自己。
顧冬下床直奔衛生間,把嘴里快溢出來的那些液•體全吐到水池里,那股刺激腥•燥直逼嗓子眼,他忍下干嘔,灌了幾口水清清口腔,才好受一點。
被這麼一弄,他自己的伙伴安靜了。
「哥。」
顧冬听到外面的叫聲就收拾收拾走出去,床上的顧延褲子堆在腳踝,光著兩條小麥色的腿,中間的叢林里蜷著一坨,他唇邊噙著清晰的笑,「有點冷。」
顧冬瞥瞥那坨,又瞥瞥顧延腿上分明流暢的肌肉線條,體內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他爬上去把顧延的褲子拉好,端起床頭櫃的水全喝了。
顧延掃了眼顧冬的褲•襠,「要不要我幫你?」
顧冬斜眼,「不用。」
顧延低沉的笑聲里藏著愉悅,「我想幫你。」
余光從他臉上掠過,顧冬翹著唇角,「那滿足你。」
下午顧成回來,帶著很多年貨,還帶回家一個女人,三十多歲,相貌雖不及張文清的秀美,但也算好看,傳的大方得體,笑起來很親切。
「這是李阿姨。」
顧冬把顧成的不安全看在眼里,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出聲打招呼叫人。
那女人叫李舒,是顧成的同事,平時在公司相處一直很不錯,聊得來,這次顧成去超市買年後正巧踫上了,就提議去他家吃個飯。
因為以前對方幫過他幾次,他也不止一次說過要請吃飯,總因為別的事耽擱。
李舒很不好意思,坐立難安,她看到顧成去廚房忙活,就也跟過去了,陽台的顧冬隱約听到他們的談話,挺合得來。
他鏡片後的眼楮微微眯起,盯著那盆昨天剛開的蘭花,在琢磨著什麼。
地上的毛球咬•著顧冬的褲腿往廚房方向,想讓他過去,顧冬彎腰抱起它,直接把它放在陽台,下一刻毛球就顫顫巍巍的抖,哪里還有剛才威武的模樣。
顧冬捏捏毛球的耳朵,分出一半的注意力去留意廚房那兩人的情況。
晚飯的時候李舒一直在偷偷打量顧冬,她有幾次想問顧延的傷勢,但是能又覺得唐突,眉頭糾結著。
顧冬吃了口豆芽,突然說,「他現在恢復的很不錯。」
听到對面年輕男人的聲音,李舒先是驚訝,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在心里,顧成以前總是提起他的兒子多麼懂事聰明,現在看來,真的沒假。
低頭吃飯的顧成抬頭看看顧冬,又低下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等到李舒和顧成吃的差不多了,顧冬放下碗筷抽了張紙巾擦嘴,有些漫不經心的撐著額角看電視,一直坐到他們都放下碗筷才離桌,幫忙收拾完回房。
「他比我的幾個佷子懂禮貌多了。」李舒忍不住出一聲感慨,過節的時候,在飯桌上她是沒見過哪個孩子能把老一輩的禮儀規規矩矩的做到這份上。
顧成笑笑,沒說什麼,那笑容里有著幾分讓別人看了會羨慕的驕傲。
走的時候顧成帶李舒去看他的小兒子,順便相互認識一下,畢竟在公司是挨著坐的,平時沒少提。
顧延坐在床頭,脊背挺直,微頷首,「你好。」
「你好。」听到對方嚴肅的語氣,李舒下意識的緊張起來,她快速看了看,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身上的冷冽氣勢就已經不敢小看,跟她的同事顧成那種憨厚溫潤一點都不一樣。
送走李舒,顧成把客廳和廚房收拾了一遍,就站在顧冬和顧延面前,老實坦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粗長,真的,是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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