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家也有三四天了,千代穹雷打不動地繼續著她那無論到哪都不落下的訓練。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家居振袖,跪坐在自己的一方小院中,斟一杯梅子茶,褪去平時一身的淡漠,啜一口茶,看著梧桐樹上的金色小球墜地,碎成滿地黃絨。風輕輕吹起,攜著泥土的氣息,紛飛,心中愜意不已。
似是想到了什麼,剛才還在閉目品茗的千代穹已經快步走到房間了。
「ii,是手冢嗎,我是千代穹。」千代穹斜臥在榻榻米上,撥通了電話。
「啊,我是。」听到手冢的回復後,千代穹嘴角抽了抽。比起手冢,自己果然只是座偽冰山呀。
「我想問你明天有空嗎,我們打一場吧。」電話一端的手冢看了眼看似在準備打掃工具,實際在偷听自己講電話的媽媽說︰「抱歉,小穹,我家明天要大掃除,恐怕沒有辦法陪你打球了。」听到手冢略帶歉意的話,千代穹撐起身子,用手指點著下唇,一副深思狀。
听到對方的靜默,手冢蹙了下眉。難道生氣了?
「手冢,以你的家境,還需要自己動手大掃除嗎?」听到對方輕松又肯定的問句,手冢國光笑了,她懂他,而且以小穹的性格,是不會輕易生氣的。而手冢彩菜看到自家兒子那外露的笑容以後,就呆立在手冢國光的身後——偷听!
「吶,手冢,你的家教真嚴啊,那明天我去你家幫忙吧,打掃完以後來一場。明天之後,要準備開學和新一屆的網球比賽,就沒時間在賽前和你打球了。」手冢舒開了眉頭,答道︰「嗯,好,上次給你的地址還有吧?」
千代穹想了想,道︰「應該是沒有扔,那明天見!」說罷掛斷了電話。
‘應該是沒有扔!?’手冢此刻默默地黑線。
「吶,小光,是女孩子對不對?明天要來我們家嗎?太好了,快跟我說說她是怎樣的人。是學校的同學嗎?是不是很可愛?是不是、、、」雲雲。手冢無視之,直接上樓,淡淡地飄來一句︰「您早點休息吧,母親。」然後果斷關門。只留下手冢彩菜一人在客廳,像只被遺棄的小狗,哀怨地望著早已沒了手冢身影的樓梯口。
手冢家是一座典型的日宅,看到那肅穆厚重的大門,千代穹不由自主地想到真田家。隨著管家進入庭院,走在石子路上,穿過以低矮灌木為主景的修剪式枯山水。這里的主石,或直立如屏風,或交錯如門扇,或層疊如台階,不多久就看到了一流清澈見底的小溪在低淺的石橋下奔騰。走過石橋,踏上溪邊的鵝卵石路,穿過洗手缽石組,來到了茶庭。
「晚輩冒昧來訪,一點薄禮不成敬意,望手冢藩士收下。」雙手奉上自己精心挑選的上等毛尖,恭敬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你是千代家的孩子?」手冢國一不怒自威地問道。‘想要施壓嗎?老人們怎麼都喜歡這樣啊,嚇唬晚輩很好玩嗎?’「是,祖父托我向您問好,說改天約您釣魚。」心里雖然那樣想,嘴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不敢有絲毫怠慢。
「真是乖巧的丫頭,今天是來找國光的吧,快去吧,不用陪我這老頭子了。」「是,失禮了。」恭敬地退下。
出門後正準備拐彎,就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自己的頭還被摁在一片柔軟之中。‘啊~,快要憋死了,手冢救命啊!’像是手冢少年听到了千代穹苦逼的的呼救,在千代穹憋死再次穿越前,清冷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母親,太失禮了。」手冢略帶稚女敕的聲音此刻在千代穹听來猶如天籟。‘手冢aa,你真是救世主啊!’千代穹在心中頂禮膜拜。
手冢彩菜听話地放開千代穹,訕訕地笑著,心里卻在想她家小光像個老頭似的一點都不可愛。而千代穹則在貪婪地、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啊~氧氣真是個好東西啊!吸氧之余還不忘給手冢國光投去一個感激、崇拜加敬佩的復雜眼神,
手冢強忍住扶額的沖動,他第一次覺得她的母親很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