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氣得直翻白眼,倒是柳雙雙,不言不吭地走到孫易的跟前,幫他拆著繃帶,但是這繃帶已經在身上綁了兩天了,血跡都干了,里面的兩層已經完全跟身體粘到了一起。
柳雙雙不敢用力,急得直冒汗,白雲拿著一把剪刀比劃著,怎麼看都不像在拆繃帶,更像是要捅人。
孫易趕緊放了一缸水,準備用水浸了再拆,柳雙雙有些擔憂,「傷還沒有全好,再沾了水,會感染的!」
「沒事,死不了,我感覺沒什麼大事了!」孫易說著,整個人滑進了浴缸里,頓時,一缸清亮的溫水變成血紅色,嚇得柳雙雙捂著小嘴,秀目含淚。
被李隨風逼迫的時候,她沒有哭,甚至在她在決然跳樓的時候也沒有哭,可是現在看著孫易為了她而拼得滿身是傷,她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在水中,輕輕地揭下粘在身上的繃帶,看著那一條條深紅印跡的傷口,還有被槍打出來的圓洞傷口,柳雙雙的眼淚像珠子一樣滴落下來,看得孫易直心疼。
白雲呲牙咧嘴地跟著拽繃帶,看著身上遍布的各種傷,整個後背幾乎就沒有一塊好地方,左肩處還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是被五連發的鐵砂打的,一條胳膊差點被廢了。
「你是怎麼挺過來的?」白雲有些好奇地問道,不時地伸手在傷口上模一下,傷口已經結了痂,並且不在流血。
「沒什麼,咬咬牙就過來了!」孫易笑道,滿臉的不在乎,可柳雙雙在乎,輕輕地模著他的傷口,秀目中的淚水就沒有停過。
白雲拽下了繃帶,不時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孫易,他身上的傷哪里是傷,分明就是男人一枚枚的勛章,迷得她眼楮都要直了。
白雲雖然嘴上奔放,甚至還主動勾搭孫易,可並不代表她就是隨意的,人盡可夫的女人,只是看誰都沒有順眼的,帥的吧又太娘炮,不娘炮的吧,不帥又不勇武。
而孫易的出現,簡直就與她心目中的英雄重合,特別是他抱著柳雙雙從七樓一躍而下的時候,更是觸動了她心里最後的那一根弦,似乎在發出了不堪負重的崩斷聲。
孫易身上的繃帶終于全都拆了下來,整個人也光溜溜的,不過在這個時候,連白雲都沒有調戲他的心思,呆呆地看著他的身上,嘴巴張得大大的,一臉呆滯的模樣。
「你……你是怪物嗎?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竟然沒事了!」白雲揉了揉眼楮,在他的身上模了一把,傷口愈合的情況很快,最重的兩處槍傷都結了血痂。
也許是她這一把模得有些重,肩頭和大腿幾處被自動步槍打傷的傷口又流出血來,嚇得白雲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向他的身上灑著白藥。
「還是我自己來吧!」孫易搶過了藥瓶,自己灑了一些藥,又纏上了繃帶,他身身上的傷,只有這三處槍傷是最重的,被刀砍棍砸出來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有一些深紅色的印痕,相信再休養兩天也就沒事了。
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勢,隨手裹了一身浴袍,向床上一躺,準備接著睡覺,或許是他的傷太重又太累,睡了兩天之後,竟然還能睡得著。
柳雙雙趴在孫易的身邊,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咪一樣,看著男人,眼中一片迷離的神色。
「這些衣服肯定是沒法要了,我去買幾套衣服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許先下手!」白雲正色地警告著。
「啊?下什麼手?」一臉呆呆的柳雙雙迷茫地問道。
白雲含糊地嘀咕著,「還裝個屁清純,我就不信你們倆沒有搞過那種事,還跟我裝處呢!」
白雲拉著柳雙雙嘻嘻哈哈地嬉鬧了起來,怕影響了孫易,聲音很小,傷剛剛好的柳雙雙哪敵得過白雲,很快就被她模到了要害,還探進去一根手指。
接著白雲愣住了,收回了濕乎乎的手指頭瞪著柳雙雙,「真的沒有?這個家伙是不是無能?不對啊,我看過又硬又堅挺,挺正常的呀,要不……他是喜歡男人的?怪不得對我的勾引都不在乎!完了完了,又一個好男人被男人搶走了!」
柳雙雙的小臉通紅,孫易傷愈沒有生命危險,讓她的心情也放松了,剛剛被白雲鼓搗那麼一會,身子都軟了,現在听白雲這麼說,小嘴一撅,「胡說,哪有!是他尊重我!如果他想的話,我會願意的!」
白雲在她的臉上扭了一把,「你個小色妞,就這麼想搞那事呀,老娘我可以用手指頭幫你!」
白雲跟柳雙雙又鬧了一會,然後換了那身土氣的衣服下了樓,在附近的專賣店劃卡買了幾套衣服,連鞋都買了幾雙,官家大小姐眼光毒著呢,把孫易的尺寸看得清楚,甚至連內褲都能買到最佳大小。
在林河鎮,蘇子墨下了班,領著容嬤嬤一起到了夢嵐姐的化妝品店,現在她們可是很好的朋友,女人交朋友,總有說不盡的私密話題,幾天就可以相處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
蘇子墨很喜歡夢嵐姐,一個溫柔而又優雅的女子,卻在骨子里有著華夏女子特有的堅持與堅忍。
蘇子墨身為官場中人,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也有技巧,話里話外的套著夢嵐跟孫易的關系,雖然外頭流傳著兩個人的緋聞,但她更加相信自己親耳听到或是親眼看到的。
夢嵐姐在優雅中賣出一件件的化妝品,不緊不慢,可是速度卻絲毫不慢,條理分明,就連做事都像藝術。
夢嵐一邊工作,一邊挑著能講的事情講出來,至于差點把顧樂成干掉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講的,她寧可自己死,也不會給孫易惹來麻煩。
「他是一座山!」最後,夢嵐這樣形容著。
蘇子墨現在哪里像堂堂鎮長,就是一個八卦女,滿眼都是好奇,「哇,你經歷這些事已經是個傳奇了,你們們之間的事情也是傳奇了,那你們之間有沒有……哈哈,有沒有那個?」
蘇子墨說完哈哈地笑了起來,掩示著自己的尷尬。
夢嵐看了看蘇子墨,這讓她有些心虛,但是身為官員,養氣和掩示功夫是必修功課,美艷無比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破綻,完全就像一個好奇寶寶,至于容嬤嬤陸青,那張死人臉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表情的存在。
夢嵐姐笑了笑,淡淡地道︰「我以為我們會那樣,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也許,我們都還活在彼此十幾歲的青春懵懂的時候!」
不知怎麼的,蘇子墨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笑著拉起夢嵐道︰「好啦,時間差不多了,關門,我們一起去吃飯,我特別喜歡吃干炸柳根魚,今天我請客!」
夢嵐拗不過她,收拾著東西準備關門,這時,四個流里流氣的大漢走了進來,一般很少有男人進入這種化妝品店,特別還是這種明顯不是什麼好人的男人。
四個人形態各異,卻都是一臉橫肉的漢子,先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況,然後轉向了夢嵐,「你是李夢嵐?」
「我是,有什麼事嗎?」夢嵐姐道。
為首這個光頭漢子嘿嘿一笑,「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夢嵐還沒有說話,蘇子墨就搶上一步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帶走別人,這是非法禁錮!」
「你這娘們是不是找死!」一個略瘦,胳膊上紋著狼頭的漢子怒了,上來就推了蘇子墨一把,正要抬腳,一張死人臉的陸青就沖了過來,一腳蹬了過去,將他抬起的腿踹了下去。
光頭一愣,沒想到幾個娘們也有這麼大的膽子,一伸手從身後拽出一把短刀來,指著蘇子墨道︰「這沒你什麼事,我們就找她,你男人犯了事,現在跟我們走吧!去晚了他的命可就沒了!」
夢嵐當然不會信,她不是普通的農家婦女,當初嫁給廢人顧樂成之後,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顧樂成混的比較低級,或是更加魚蛇混雜,見得多了,哪里會被三言兩語騙倒,如果孫易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更不能跟他們走,那樣的話沒事也要出事了。
夢嵐一向是很有危機感的人,所以在桌子底下,總有一把菜刀,原本是在市場上十塊錢買的,後來孫易給她買了一把一千多塊的雙立人菜刀,德國原裝進口,刀鋒鋒利,剁鋼筋都不帶傷刀的。
雪亮的菜刀被夢嵐從桌子底下抽了出來,在手上刷地就挽了個刀花,這些年她一直都靠菜刀來保護自己,早已經使得出神入化,無論是砍別人還是砍自己,都熟得很。
「呀喝,小娘們,還敢動刀!」光頭大怒,拎著短刀就向夢嵐走了過來,然後一伸光頭道︰「你砍,你特麼砍,你往這砍!」一邊說著,一邊啪啪地拍著自己的大光頭。
夢嵐的眼中神色一冷,從孫易把她救出火坑以後,那就是自己的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砍人,現在人家把腦袋都伸過來了,哪能不砍。
手上的雙立人菜刀一揮,精亮的刀光一閃,當頭就向這個大光頭的後腦勺砍了過去,光頭怪叫了一聲一縮頭,菜刀貼著他的頭皮劃了過去,在頭上留下一條紅紅的血線,菜刀咚的一聲剁進了桌面里,入木三分,可見用力之大,真要是剁實了,非把腦殼剁開不可。
光頭模了一把腦袋,一手的血,臉都綠了,「我草,你特麼真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