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席青衫,面目白淨,還算是一個儒雅公子,不過,看著他手中晃著的描金扇,十分之鄙視。這個家伙在我眼中的定位瞬間從風流公子降低至紈褲子弟。
「歐陽公子,難道忘記了嗎?我與鄭公子乃同窗好友,福滿樓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不知歐陽公子是否還有印象。」
沒印象,那群不明物體長得是方是圓我都忘記了,那還記得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恕我冒昧,不知公子怎麼稱呼,歐陽飛慚愧慚愧。」我假意道歉,心中卻嘔得要死,這可真做作。
「在下祝山,明珠城人氏。今日是我冒昧打擾,該罰該罰,歐陽公子,今日這茶錢便算我的,你看如何?」
「多謝美意!」有人請還客氣什麼,我面不改色的讓小二撤了席,重新上茶點。什麼最貴我點什麼,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看著滿桌的糕點,昂貴的茶水成了我潤口的漱口水,對面的祝山祝公子的臉色可真是好看呀。不知這家伙打的什麼主意,我都這麼賣力表演了,這人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就是死不開口。絕對的居心不良!
「不知祝公子今日找歐陽有何事?」我吃飽喝足,腆著肚子,叫來小二打包幾份糕點回去。這家的糕點還不錯,快要趕上白記花生糕的水平了。
「嗯,今日偶遇歐陽公子……」真不坦誠,我也就懶得和他兜圈子了,「祝公子,歐陽還有俗世纏身,這便先走一步了。」我站起身要走,祝山慌忙攔住,「歐陽公子,其實祝某有一事相求,還請歐陽公子見諒。」
「請講!」
「不知歐陽公子是否與季陽季老板熟識?最近季老板好像不在懷安,不知歐陽公子是否知道季老板的去向,還請告知。」原來是季陽的崇拜者,或者說,愛慕者更準確吧!
「嗯,我與季陽是好朋友,不過如果說現在他在哪里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在京城吧!」季陽在京城,難道這家伙還要追到京城去。
「多謝歐陽公子,為表謝意,明晚祝某邀請歐陽公子到菊樓共飲,不知歐陽公子意下如何?」
「如此便叨擾了,歐陽先行離開。」
「明日見,慢走不送!」
菊樓?據春香老鴇說,那是花街的最出名的小倌兒館,里面的尤物真是令人忘懷呀!所以,菊樓也是醉香樓的競爭勁敵。
「小飛呀,乖孩子,那里你可去不得呀。不然,被那些狐媚子勾走了我的小飛乖乖,姐姐我可是要心疼的!」鈴蘭姐姐是這麼叮囑我的,現在這姓祝的又邀請我到那菊樓共飲,還真是有些心動呀!
不過好奇心太重是不好滴!為了安全起見,鄭真,你這炮灰就隨我走一趟吧,誰讓你這麼耐摔耐打呢?
安撫不下妹喜,無奈之下我帶著兩個超強功率的電燈泡奔赴菊樓之約。鄭真的男裝還湊合,妹喜可就有點慘不忍睹,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這丫頭的玲瓏體態。我們三人竟順順當當的進了樓里,那老鴇看著妹喜這身行頭竟不阻攔,難道……這菊樓也是某些人用來掩人耳目的幽會之所?
嘖嘖,真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坐在樓上的雅座,打眼一瞧,樓下的嬌客走起來款款生香,竟是一個個男兒身。這大冷的天兒,穿起薄紗來也不覺得冷。
祝山那家伙帶著好幾個人上得樓來,見我旁邊兩人都是一愣。那幾人僵硬的面部表情充分說明了,這可真是一場鴻門宴呀!
妹喜挑眉,看,我在說的不錯吧,絕對有問題!
我作揖認錯,姑女乃女乃,您是真人不露相,料事如神呀!
鄭真在一旁執杯獨酌,哼,別以為我看不到你那只狐狸爪子在妹喜腰上纏著呢!
使個眼色,見機行事。我便與這幾個紈褲子弟玩上一局又如何?你來我往,觥籌交錯,酒肉穿腸過,杯酒不停留。我拿鄭真擋酒,拿妹喜招搖,把幾人氣得夠嗆。最後沒辦法,我們三個只有裝醉了事。
那幾人的狐狸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什麼公子形象統統拋了,言語污穢不堪……幾人把酒席弄得一團糟,叫上手下把我們三人帶到樓上。偷偷睜眼一瞄,天吶,這是房間?明明是一件刑房,什麼鞭子刀子,不知名的東西一大堆掛在牆上。
幾個下人把我們扔到地上就離開了,鄭真看著滿牆的刑具嘖嘖稱奇,「小飛你可知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難道不是刑具?」我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偷偷琢磨著要怎麼個行刑法。
「是刑具,可又不是一般的刑具。小飛先乖乖躺下,等會兒,大姐讓你看場好戲!」
鄭真,我以後一定不正面和你沖突,看你這一臉的詭異興奮,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
「鄭真,我累了,動手利落點。」妹喜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喃喃道。
我一頭的冷汗,這些都是什麼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