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護城河邊走來,雖沒有多遠的距離,但也著實讓我累得夠嗆。厚實的披風遮住了涼氣,我很快便昏昏欲睡。隱約听到李先生翻書的聲音,還有小蟲的鳴叫聲。
忽然,感覺好像有人踩著草葉喘著氣向這邊跑來,昏沉的意識在一瞬間清醒。李先生好像也注意到,坐到我身邊塞給我一包藥粉,叮囑我防身用。
我苦笑不得,什麼時候我這麼金貴了,竟然會懷疑有人會殺我。但一想這場病,也不得不多個心眼。
等來人跑到跟前,竟是歐陽淼。見他慌亂的跑過來,我吃驚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歐陽淼不說一句,沖上來把我撲倒按在亭柱上,左手扣住我的脖子,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眼看匕首就要扎進我的胸膛,李先生用力推開他,將我護在身後。歐陽淼撞上亭中的石桌穩住身形,執刀就要再撲過來。我這才醒神,忙忙抓破手中的藥粉撒了過去。那人沒料到我竟有藥粉,匆忙躲閃不及,一頭栽倒在地。
李先生拉過我急忙離開亭子,遠遠看到妹喜鄭真趕了過來。這時吊著的一顆心才回歸正位。
妹喜看我沒有損傷,紅著兩眼抱住我不撒手。鄭真也是直呼慶幸,進到涼亭中撕開披風將歐陽淼綁了起來。
這時遠處又跑來幾個人,竟是小李哥、歐陽淼和大虎二虎他們。看著走近的又一個歐陽淼,我不禁目瞪口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原來在半道兒上,歐陽淼突然說看到一個人與他一模一樣,而且穿著打扮也一樣,正往相反的方向趕。鄭真他們開始不信,知道小淼硬是要拉著小李哥往回趕,才有些相信。
鄭真和妹喜一路疾行,很快便趕回到了我們身邊,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
原來事情是這樣!「小淼兒,小飛哥哥錯怪你了!」我激動的抱住那小孩兒,蹭著他的脖子道歉,直把一個小小孩兒弄得滿臉紅暈。
妹喜拉開我們兩人,無奈的看著我。我這時才注意到一個問題,「小淼兒。你今年才十四歲就快要與我一般高了,那我豈不是很矮……」
鄭真本來在研究那個假歐陽淼的臉,听到我這話狂笑起來。
「哇哈哈……小飛呀,你可真是個寶貝,現在這情況。虧你還能想得起這麼高深的問題來。」
我不滿的要爭辯,可是,神呀!問什麼我又昏過去了……
歐陽飛突然昏倒,可是急壞了大家伙兒。大虎二虎急忙趕去招來守在城門口的馬車,匆匆忙忙將小少爺送回家。李先生開方抓了一副平氣溫補的藥,待湯藥入口,中人才舒了一口氣。
李先生告知眾人,歐陽飛這是身體虛弱驚嚇過度導致,這段時間將養起來要注意如此這般一番。
妹喜這時候心中是自責的,自己明明是要保護那人的,卻一而再的出錯。鄭真在一旁安撫,要妹喜一道去查看那個殺手。
鄭真道︰「這人並無內力,看他的腿骨應該是外家功不錯,尤其是腿功,因而才能短時間內發現我們的行蹤進而返回涼亭行刺。他臉上帶有人皮面具,可惜沒有解藥打不開,看不到真實面貌。」
妹喜此時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拿起馬鞭一陣抽打。那人受了迷藥,被妹喜這麼一陣抽打就給弄醒了。
那人一醒便向兩人求饒,不用嚴刑逼供便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原委供了出來。
妹喜听後更是火大,將行刺者抽打了半死之後命人扔到後門。不一會兒家僕就告知,後門的刺客已經被人給救走了。
鄭真寬慰妹喜不要難過,那丫頭忍不住抱住鄭真大哭起來,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流了出來。
抱著傷心的妹喜,鄭真的心中竟是無比的甜蜜,因為,這個愛人真的是越來越依賴自己了……歐陽飛呀歐陽飛,你還在磨蹭什麼,趕緊嫁給季陽和林仲元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與妹喜還要四處游玩呢,這青春年華可不長呀……
妹喜沖著鄭真咬牙切齒道︰「想要我同意飛兒嫁給那兩個家伙?哼,出了這檔子事兒,那兩人簡直是痴心妄想!」說完氣呼呼的離開了。
鄭真在後面急的跳腳,我的姑女乃女乃呀!你就別再氣了,再說飛兒是嫁還是娶,這是你能管得了的嗎?
看著砰的一聲在自己鼻子尖前面關上的兩扇門,鄭真欲哭無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自己的老婆怎麼就那麼難伺候呀!不過,這罪魁禍首還是歐陽飛,沒有他妹喜怎麼會生我的氣……
所以,鄭真我對門發誓,歐陽飛,我若是不想法把你嫁出去,我鄭真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