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巨響,門被關上,一個破舊的小包被扔了出來。
這,也是席涼秋幾個月來,第八次被房東掃地出門了!
她十分不雅地比劃了個手勢,然後認命地背著一個包往路邊走去,172的身高,衣服卻短得只到小腿,袖子也‘捉襟見肘’,樣子有些可笑!
路燈緩緩亮起,雨點也一顆顆不留情地落了下來,將她的短發,衣服都淋濕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疾馳而來,大概是沒有想到路上有人,所以車子絲毫沒有減速,一下子激起路上的積水,污漬鋪天蓋地地朝著席涼秋淋下來…
她滿身的泥水,加上那身可笑的衣服,狼狽極了!
想也不想地,她沖著車子大叫一聲︰「停車!」
她追著名貴的車**,想不到車子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于是——
悲劇發生了!
她可憐的臉蛋朝著車**上猛地一扎,整個人都撲在了車後面…
隔著一道墨色的玻璃向里望去,里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車里,藍少楓轉頭,爾後好看的薄唇輕輕揚起——竟然是她!
他輕笑一聲,好久沒有什麼樂趣了,「小王下去看看!」
車里的司機下了車,看了看她可笑的姿勢,然後好聲好語地說︰「先生,真是對不起,我沒有看清!」
先生?
席涼秋火大了,他從哪個部位,哪個器官看見她是先生了?
她走上前,一把拎起司機的衣領,「看清楚,我是男人嗎?我像男人嗎?」
小王嚇了一跳,但還是小聲地說︰「你不是像,你本來就是!」
她驀地松開他,懶得和他爭辯了。
縴長的手一攤,「我的衣服髒了,是不是該賠償一些損失?」
小王笑笑,「這是當然,你等一下。」
他回到車上,似是和車的主人說了幾句後,拿出一疊錢給她︰「這是我們少爺的一點補償,實在抱歉!」
席涼秋的眼楮都發亮了,她瞧著那疊人發幣,至少有個兩千塊!
想想有些不安,她這身衣服不值二十塊!
于是抬眼︰「你要不要再開車濺我一次…十次也行!」
她一說完,從車里傳來一陣悅耳的男性低笑聲——這個丫頭,這幾個月進化得不錯!
司機都傻了,這小伙子沒有毛病啊!
「小王,讓這位女士搭個便車吧!」里面傳來好听的男性聲音,十分清雅,有一種貴族的味道。
小王則嚇了一跳——小姐,沒有搞錯吧!
這麼高,這麼瘦,深邃的五官,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女人味,會是女人?
席涼秋本來想拒絕的,但是這幾近荒山野嶺的,走到什麼時候啊。
于是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她本來理直氣壯的,但是一坐進去,就有些拘束了。
因為車里用奢華二字來形容尤嫌不足,她動都不敢動一下,一雙腳恨不得懸空了,就怕弄髒了車里雪白的地毯。
小王也上了車子,發動車子之前,回頭笑著說︰「少爺,要不是您說,我還真沒有發現她是個女孩子!」
席涼秋小心地側過頭,看向那位眼尖的少爺,剛才隔著玻璃她沒有看得清,現在距離一看,只見尊貴的少爺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她。
她倒吸了口氣——
是他!
那個被她打了一頓的登徒子,也是害她被掃地出門的罪魁禍首!
他掛著淡笑的面孔就和以前一樣可惡!
他媽的,今天是冤家路窄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小心地放緩呼吸,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
但是藍少楓早就發現她異常的眼神,這個丫頭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
他的唇愉悅地上揚,那種發現新游戲的刺激感讓他的心情極好!
她伸手模啊模的,模到褲袋里一支鋼筆,她悄悄拔掉筆帽,用筆尖用力抵住他的後腰,低沉著聲音︰「不許亂動!打劫!」
他的身子僵直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卻沒有停止,過份好看的面孔讓她有些慌神——
他媽的,紈褲子弟長得都是這麼禍國殃民嗎?
前面的小王似乎也發現了異樣,有些不放心地問︰「少爺,怎麼了?」
藍少楓淺淺地笑著,睨了緊張萬分的她一眼,爾後淡淡地說︰「沒什麼,繼續往前開。」
席涼秋的手都有些發抖,她顫著聲音︰「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
敢情在這H市里還有人敢打劫他們少爺?
小王震驚,但是少爺讓他開車,他只得繼續往前開。
「我身上不帶現金,如果你想要,得停下車找個銀行取一點。」藍少楓懶懶地說著,並不揭穿彼此的身份。
他當然可以一舉制服她,可是那會少了許多的樂趣!
他看向前面的路邊一排汽車旅館,上面是用法文寫的,她應該看不懂。
小王嘿嘿暗笑兩聲,少爺的心思,他懂!
于是很有眼色地說︰「少爺,車子沒有油了!」
藍少楓沉吟了一下,「現在雨下得這麼大,到市區走的話至少兩個小時,那只能在這里住一晚了!明天再取給你!」
他想了想又說,「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將小王綁在這里,他也不能去報警了是不是?」
席涼秋有些防備地瞧著他,想了一下,就同意了,看著優雅的藍少爺將自己的司機在車上捆個結實!
他走在前面,她就跟在後面,仍然用那支鋼筆抵著他。
兩人靠得極近,而且她的外表實在太男性化,前台小姐有些詫異——
面前的兩個俊男是一對嗎?
一個好尊貴,另一個也好帥哦!
她冒著紅心,迅速地開好一間房,將房卡交給藍少楓!
藍少楓走進去,很自然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
「你干什麼?」她尖叫著。
他僅著襯衫的身體修長結實,充滿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回頭一笑,將她手里的鋼筆迅速地打掉,爾後帶著一抹輕笑,「久違了,小涼秋!」
王八蛋,原來他早就認出她了。
她迅速地出手,力氣大得驚人,藍少楓的眼眸閃過一抹笑意,不避不讓——
席涼秋三兩下就將他綁在了床上——用房間里的那個手銬。
其實她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房間里會有這個東西。
將他制服,她才有時間好好地看這間屋子,很豪華,全是金色的。
床單則是腥紅色的,有些怪異。
加上上面睡了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就更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