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秘見張太醫離去,便自言道︰「她有身孕了,為何偏偏這時有身孕。『言*情*首*」馥雪跪下道︰「請王爺看在堂姐有身孕的份上收回休妻之命。」
「若要我收回休妻之命,得看你的抉擇。」允秘將她扶起說道,馥雪疑惑的說︰「我的抉擇?」允秘點點頭道︰「不休妻,自然也不會休妾。」
馥雪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堂姐,又望了望這個傷害自己的男人,從懷中取出帶血的休書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蝙蝠碧玉便轉身離去了。
馥雪走出門外見雲虯正在給凌躍下巴上的鞭痕上藥,馥雪見狀便帶著兩人回了‘玉塵閣’,馥雪問道︰「堂弟,那信條真是你寫的?」
雲虯望了一眼凌躍點了點頭,馥雪驚訝的說︰「你與凌躍就一面之緣,就心生傾慕之情?」「既然堂姐已經知曉,實不相瞞,我對凌躍一見鐘情。」雲虯說完。
馥雪听了此言以對,半天說道︰「你們這種愛,如何讓長輩接受。」「自古帝王都有分桃之愛,斷袖之情,為何我們不?」雲虯有些激動的接著說,「我不求與凌躍能像潘璋和王仲先那樣死後能化為共枕木,只希望與他生同衾,死同槨。」
馥雪見凌躍早已泣不成聲,兩人之情雖然難容于世,但卻讓人羨慕,馥雪心想,自己活著這一生想要的也不過是想找一個生同衾,死同槨的人,但依舊勸道︰「堂弟你是我們郁府的獨子,你若如此,以後誰為我們郁府延續香火。」
雲虯像是沒听清馥雪的話脈脈含情的望著凌躍憔悴的面容說道︰「我知你心中有我,如若不然,那夜也不會與我行周公之禮。」
「雲虯兄,忘了我吧,我不日就要成婚了。」凌躍艱難的說出這話,雲虯如同瘋了一般沖出府門,帶馥雪與凌躍追出王府門外,雲虯已經騎上了凌躍來京時的馬飛奔而去,凌躍匆忙卸下拉車的馬追了上去,馥雪喊道︰「凌躍,不能讓雲虯有事。」
「放心吧。」空氣中飄回著三個字,凌躍便沒了蹤跡,馥雪依舊不放心又讓阿福也遠遠的跟著。
馥雪站在原地久久難以平息,竟然還是自己造就了兩人的孽緣,不知何時允秘已站在身後道︰「他們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你身上的鞭傷還疼嗎?」
馥雪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隱隱作痛,並未理會允秘轉身回房了,允秘卻緊追其後,卻被馥雪關在門外,允秘敲了幾聲門,馥雪卻視若無睹,卻听外面香霰哭訴的聲音。
香霰此刻跪在允秘面前道︰「王爺,妾身知錯了,不該疑心庶福晉有私情,讓王爺蒙羞。」香霰的丫鬟雨姿忙扶香霰起身道︰「福晉,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長跪。」
香霰卻掙月兌開雨姿依舊跪著道︰「如其讓孩子出生就沒了身份,倒不如與我一同跪死在王爺面前。」允秘無奈將她扶起說道︰「你安心養胎,這事暫且過去了,日後不能如此莽撞。香霰破涕為笑連連稱是。
允秘見阿福神色慌張的朝這邊跑來便問道︰「出什麼事了,如此慌張。」「回王爺,庶福晉命奴才去追雲虯公子,誰知雲虯公子在半山腰從馬上跌落,被凌躍公子送回郁府去了。」
馥雪一听急忙開門問道︰「堂弟有無大礙?」阿福見問說道︰「一直昏迷不醒。」允秘見馥雪兩姐妹著急便忙命阿福準備馬車。
馥雪等人來到郁府雲虯房中,雲虯頭上已纏著繃帶,依稀還有血跡滲透繃帶,柳氏嬌媚焦急的守在床前,馥雪見凌躍在一旁落淚,便悄悄拉他道一旁小聲的問道︰「生什麼事了,雲虯為何會摔下馬。」
「他那是故意從馬上想跳下山崖。」凌躍悲痛的說著,見馥雪目瞪口呆接著道︰「都是因為我,他說讓我等他二十年,他輪回轉世,只為我而生。」
這時柳氏在房內喊︰「凌躍,快來。」帶馥雪和凌躍進了房中,只听雲虯昏迷中不斷的喊著‘凌躍’二字,凌躍上前蹲在床邊道︰「雲虯兄,我在,你快醒醒吧。」
香霰上前指著凌躍道︰「都是因為你,你一個大男人與虯兒互通曖昧,才上虯兒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柳氏嬌媚兩人听的一頭霧水。柳氏問道︰「凌躍與虯兒互通曖昧?」
香霰朝著凌躍道︰「都是他引誘虯兒,使虯兒心生邪念,想與他締結良緣。」嬌媚一听上前捶打凌躍,凌躍似僵在那里似的一動也不動,馥雪上前阻攔嬌媚道︰「大嬸,堂弟昏迷需要安靜,等堂弟蘇醒大嬸自然會明白事情緣由。」
「你別在這道貌岸眼假慈悲,這事,你才是始作俑者。」香霰望著馥雪道,又見嬌媚不解其意,忙道︰「都是她以信鴿為他們互通私信。」
柳氏在一旁有些氣憤的指責馥雪說道︰「如此孽情,雪兒你為何不加一阻攔。」馥雪被祖母問的一時無語,允秘將馥雪拉倒身旁道︰「祖母息怒,馥雪為此早已自責萬分,其實她並不知情,只是傳遞,並未查看傳信。」
「真是作孽啊,我們郁府就指望著虯兒這一根獨苗,為何偏偏生出這等孽情。」柳氏擦拭著眼淚說道。馥雪上前安慰道︰「祖母,別憂心了,都是孫女太過疏忽,請別責怪凌躍表弟,是堂弟太過執著,表弟不久便要成親,到時堂弟自會懸崖勒馬。」
馥雪見祖母有氣無力的說出「但願如此。」便讓吉祥將她扶會房中休息。她又怕大嬸等人再為難凌躍,便讓阿福帶他到園中散心。
香霰見雲虯一時醒不了,便陪著娘親帶著允秘去廳中用茶。馥雪做在床邊,望著雲虯心想︰「不曾想堂弟竟是痴心人,見祖母與大嬸的態度,他們是絕不容許這種戀生的,如何才能讓大家都不受到傷害。」
此時雲虯慢慢的睜開眼楮,眼神中充滿驚奇,仿佛對這一切都很陌生似的,馥雪見他剛想起身,便勸道︰「堂弟頭上還有傷,暫且躺著別動。」
「你是誰?」馥雪听到這三個字頓時慌了神,問道︰「堂弟不要嚇我,你不認得我了?」她見雲虯搖了搖頭,馥雪復又問道︰「你還記得凌躍?」
「凌躍?」雲虯慢慢從口中吐出這個名字,接著若有所思的道︰「心中確實有凌躍這個名字,只是卻不知道是誰?」馥雪一听心中尤喜,雲虯忘記凌躍,從此便重新開始。
馥雪忙通知了香霰等人前來辨認,雲虯見了眾人都只搖頭卻不識,嚇嬌媚忙請了大夫前來診治,大夫說雲虯是心底絕望價值腦部被撞擊,失憶了,柳氏道慶喜雲虯失憶,若不然好好的孫子就這樣斷送了。
馥雪怕雲虯再記起凌躍,便在園中找到了他,問道︰「凌躍表弟,還對堂弟有些牽掛嗎?」
凌躍點了點頭道︰「等他醒了我便走,從此再不入京。」「難為你了。」馥雪將手中的雲佩遞給他道︰「堂弟醒了,不過失憶了,或許這是老天不忍見你們兩人為情所困,這個你拿著,就當是堂弟送你的結婚賀禮。」
凌躍接過玉佩重新系會腰間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忘了也好,只求來生再見。」
馥雪見凌躍眼角滑落了淚水,頭也不回的離去,馥雪莫名的感嘆造化弄人,凌躍這一走他與雲虯兩人此生怕不會再相遇了,而自己這個差點被允秘休掉的庶妾,又該如何面對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