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忙碌到了周六,葉璟就像一個剛剛結束高考的高三學生一樣,拋開了所有令人眼花繚亂的工作資料,回到家連飯也不想吃,爬到床上就呼呼地睡了一整天。
葉父葉母知道她工作勞累,也不忍叫醒她,只給她留了飯菜放在鍋里用水汽熱著。
直到下午五點,葉璟才睡飽了醒過來,模模肚子,才發現自己有些餓了。于是穿著睡衣趿著拖鞋,蓬散著頭發就走出房間,大聲喊道︰「媽……我餓啦!」
葉父的眼里滿是心疼,看到形象如女鬼邋遢一樣的女兒,他揮揮手︰「快去洗臉,完了來吃飯。」
「嗯。」葉璟又蓬頭垢面地往房間走去換衣服。剛才換好,手機響了起來。
「喂……」葉璟還有些迷糊地接著。
「葉璟,我們今天約了吃晚飯,你沒有忘記吧?就去沿江路的西西餐廳怎麼樣?七點?」程序的聲音非常輕柔,每一句話都是在征求葉璟的意見。即使在是電話的這一頭,也能听出他在說話時忍不住的溫柔笑意。
葉璟這才瞬間清醒,原來她今天晚上有約了!于是匆忙答應了程序,然後又跑到客廳去大喊︰「爸,媽,我不吃飯啦!我晚上約了別人啦!」
看著女兒風一樣的收拾著自己,葉母忍不住對葉父說︰「葉老師,女兒莫不是談戀愛了吧?」
葉老師想了一陣,點點頭說︰「也是要談戀愛了,只要……不是她出國前的那種小子就成。」
葉父葉母雖然沒有見過顧安遠,但當時葉璟堅持要出國去留學,他們還是猜測到她是因為戀愛失敗,所以即使舍不得女兒,但還是放了手允許她離家千里去求學以調整心情。
六點多的時候,葉璟終于拾掇清楚了,跨了包就走。葉母還在她背後叮囑著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葉璟也就傻乎乎地揮著手應答。
沿江路的西西餐廳非常好找,幾年以前她和顧安遠以及他那幫朋友們就來過很多次。這家餐廳的名字其實叫西西西餐廳,老板是個單身的中年女人,可能名字叫西西,而這店又是主做西餐,于是有了這讓人過目不忘的名字。
葉璟匆匆從地鐵站跑出來沖進餐廳時,程序似乎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我沒有遲到吧?」葉璟放下包,坐到程序面前。
程序是千年不變的溫柔笑臉,接過話說︰「沒有沒有。」他那一模俊雅如風淡雅自然的模樣,任誰也猜不出他是一名整天只對著機器工作的程序員。
「不是說……老k和‘技術渣’他們要過來?」葉璟心生疑問。
程序立即明白她可能是會錯了自己話的意思,心里頓時有一些失望,但轉瞬又釋然道︰「他們臨時有事,過不來,那我們先點著吧。」
「那行。」
程序和葉璟兩人各自點了一份牛排套餐,又點了一些小食,就開始閑聊起來。
「哎!程序,咱們這個交流協會最近有沒有什麼活動?怎麼感覺大家都很忙的樣子?」葉璟問。
程序點點頭,說︰「主要是老k升高三了,時間比較緊。再加上你這些天不也忙得焦頭爛額嗎?」
程序這樣一提,立即點中了葉璟的心中事,她輕拍桌子,似向好朋友訴苦一樣道︰「程序呀,你是不知道!我們秘書室忙成什麼樣兒了!不僅忙得昏天暗地,還要時不時地被jenny大人訓斥。」
「jenny?那可是真正的職場超人啊。」程序說。
原本不怎麼八卦的葉璟這會兒听到程序也這樣評價,忍不住問︰「你和她很熟?」
「嗯,」程序點點頭,「你忘了?在你進公司的時候,我可是在設計部的。jenny在設計部呆了一年後調到秘書室去,所以我們共事了一年。」
葉璟喝了口水,把秘書室「不八卦不好奇」的精神拋到了九宵雲外,刨根問底地問︰「那她怎麼個超人法呢?」
程序抬了起白皙溫潤如玉的臉龐,眯著眼笑了一下。坐在對面的葉璟看到這眼楮的弧度,立即想到了不二周助那萬年不變的俊俏笑臉,一時竟看呆了。
但程序似乎沒有注意葉璟的意游神馳,還以為她的確是對jenny的故事感興趣,于是只好又開口說道︰「據說是哪個設計學院的高材生,回國後被詩雅高薪聘請,一進公司直接跳過學員和設計員,從設計師開始做起。從不八卦,從不多話。是一位優秀的設計師。
她一年以後被調到秘書室,做了一年的審核秘書,後來顧總回來接手公司,升任她做了首席秘書。工作期間,據說從未出錯,也從不將私事帶到工作中來。秘書室有幾位秘書都是她帶出來的。還有一點,她似乎有些不合群沒有朋友,因為沒有人知道她除了工作外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璟點了一下頭,又想到顧安遠說過jenny是他在歐納菲的學姐,這樣算起來,就是說她去日本以後,顧安遠就認識了jenny?
正理著頭腦里的這些情緒,牛排上來了。葉璟只好暫停思考,拿了餐布舉起來。
兩人都開始吃飯。席間,程序忽然放下了刀叉,雙臂撐在桌上,目光流轉地望著葉璟,輕輕緩緩地開口︰「葉璟,其實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葉璟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程序。
「我……我很喜歡你。就從……從你面試那天進電梯差點摔倒開始。」
窗外天還沒有完全黑,但餐廳里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吊燈下的程序,眼楮里似含了千種柔情。那樣溫柔的笑臉,那樣輕柔的話語,就像真的有一個不二周助坐到了葉璟面前。
葉璟張了張嘴,剛吐出一個「我……」字,就立即被程序打︰「葉璟,你不要急著答復,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的,真的。」
葉璟又想說話,再一次被程序搶斷︰「希望你不要覺得有壓力。」
這時葉璟只好不說話,低了頭繼續吃著盤中的食物,可吃著吃著,卻覺得有些食之無味如同嚼蠟了。
吃完飯後,葉璟有些不敢看程序的臉,幸好他還在低頭專注地吃著,于是她便開始東張西望環顧四周起來。
正是吃飯的點,餐廳里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成群結伴的來吃飯,但還是有不少人形單影只地一個人坐著,默默喝著手中的果汁。
有孤獨的女子歪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玩著手機。也有穿著正裝的男人,一個人匆匆享受著美味。在他們臉上,葉璟忽然看到一個共同的詞語︰孤單。
葉璟的腦細胞像是瞬間被神點化了一樣,她忽然想出一個絕妙的創意。
正好沒有多久,程序也吃完了,然後拿著餐巾擦嘴。葉璟一刻也不想停留,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對程序說︰「程序,我忽然想到一個新的方案,我現在要回家去畫圖,下次再聊!」
程序以為她是因自己的突然表白而難為情了,也不再留她,只微笑著點了點頭。
等葉璟出了門以後,坐在西西西餐廳某一個隱秘角落的黎明開口問對面穿寶藍色衣裙的小女人︰「你真要把照片發給老大?」
米藍點點頭︰「是呀!這些餐廳可是我們那時候的革命根據地,大嫂和別的男人約會共進晚餐,太傷老大的心了!」
彼時,還在家里工作著的顧安遠收到一條微信,是老三米藍發來的。微信上是一張照片,他的小女人和別的男人單獨吃飯,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容。可惜那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他的臉。顧安遠的臉瞬間就變得鐵青了。
當天晚上,葉璟一回就就扎進她的房間,事先還向葉父葉母葉珂三人打了招呼,誰都不要打擾她。
忙活了大半夜,葉璟才畫完那張靈感乍現的設計圖。最後,精神又實在亢奮,她又打開電腦將那草稿潤色成了成品效果圖。
直到那圖片讓她怎麼看怎麼滿意時,她才心滿意足地摟著自己的手稿睡覺了。
星期天的時候,葉璟照樣睡得個昏天暗地不想起床。直到葉母的午飯做好,葉珂便領了命進了葉璟的房間去叫她起床。
葉珂輕手輕腳打開她的房門,一眼看見滿地狼籍。那電腦桌下隨意丟棄著一層的白色的被揉皺了的草稿紙,窗台上也有幾團。葉璟還在床上抱著空調被側睡著,那睡姿著實讓人不敢恭維。走近了一看,她臉上還帶著作夢般的傻乎乎的笑容,嘴角還有一丁點口水欲滴未滴。
她的雙手放在被子外邊兒,那手里還拽著一張已經被揉皺的白紙。葉珂走過去從她手里輕輕抽出那張紙來看了看,發現就是一張普通的珠寶設計手稿,于是又輕輕塞回她的臂彎里去,這才推了推她︰「小璟,吃飯了。」
推了好幾下才推醒她,葉璟一睜開眼就看到葉珂那張放大的臉就在她眼前,立即驚叫︰「哥!你怎麼能隨便進我的房間!要是我luo、睡怎麼辦?」
葉珂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說道︰「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身材也就那樣兒……」葉珂說著還假裝用眼神在她蓋著被子的身上掃來掃去,直到看到葉璟馬上就要炸毛了,他才立即接著說︰「趕緊起來了,吃飯啦,都在等你。」然後轉身迅速溜之大吉。
葉璟吃完飯才發現手機里安靜地躺著幾條顧安遠的短信,以及他的兩個未接電話。于是趁著葉珂去廚房洗碗的時間溜出去打電話。
顧安遠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很累。
他說︰「葉璟,你昨天在做什麼?」
顧安遠這麼連名帶姓地叫她,讓葉璟頓生不詳的預感,果然,她還沒有說話,顧安遠的聲音又傳來︰「你昨天和誰約會去了?」
一听這話,葉璟立即氣急敗壞,提著嗓子問︰「你派人跟蹤我?」
顧安遠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冷冷地回復她︰「西西告訴我的!」
西西?哦,葉璟想起來,顧安遠從前和那西西西餐廳的老板是認識的,這會兒也沒往西西是不是還認識她這一點上想,葉璟立即繳械投降︰「程序說是計算機交流會!……哪里知道,其他人都沒有來……」
葉璟帶著一點撒嬌的意思,降低了聲調。唯恐顧安遠生氣,她又立即轉移話題道︰「安遠……我昨天熬了半個通宵畫了一個設計圖,草圖和成品效果圖還有設計理念我都整理好了,我發給你看看?」
顧安遠正在心里月復誹著程序的「計算機交流會」,根本就是他會「計算」吧!
等了幾秒顧安遠沒有說話,知道他還有些悶氣,于是葉璟又立即大聲決定︰「好!就這麼決定了!我馬上去發給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沒過幾分鐘,顧安遠的郵箱收到了葉璟發來的郵件。
他一頁一頁點開來看,看到最後,他的眼楮再也離不開最後一頁的那一張成品效果圖。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讀者君,今天作者只是想純粹發幾句感概。
在123言情寫一個文真心不容易,得能受得了他人眼紅,得心理素質足夠強大。
但我想說的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不需要依靠眼紅他人來讓自己得到好處。
我也感謝那些每天眼紅我的人,是你們讓我知道,其實我還是很優秀的。
嫉妒,你們就輸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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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君,以上只是作者此時的心情,嘿嘿。希望大家看文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