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初夏,本該初暖微涼,但是因為蘭陵盟地處南方,氣候較其他地域潮濕悶熱很多。
一路行來,長歌已經能感受到盛夏的味道,長歌是夏天出生的,本應該不怕熱不畏寒,卻因為八歲那一年在天穹山凍壞了身子,變得既怕熱又畏寒。
長歌等人改坐馬車,窗子都開著,馬車跑起來還是涼快些。
自從上次在渝州遇到黑衣人探子事件之後,長歌回蘭陵盟這一路越發低調了,沒有走其它幾州的官道,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直接從一些小路回了蘭陵盟總舵——柳州。
清風拂面,長歌望著車窗外出神,快到‘家’了,雖然那個家並不是自己的。
她覺得有點恍惚,她確定自己是轉世而來,卻沒有上一世的記憶。
這就像被掏空了的心,明明里面容積很大,卻什麼都沒有,空落落的。
如今,她要接受這身體的一切,包括本該最親密的家人,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見了面,是否真的能真摯的喊出那一聲‘爹’。
她不了解自己以前的性格,卻也知道以前的小長歌性格要不得,完全一副嬌滴滴的大小姐,不諳世事,空有一身榮寵,卻不懂自斂自惜,白白喪命。
長歌突然有點同情她,也許她那時還小,不懂得很多人對她好有真情假意之分。現在的長歌,只想做現在的自己!
柳州的繁華,長歌早就意料到了,卻還是意料之外。
蘭陵盟本來就已醫術聞名天下,丹丸草藥更是數不勝數,那些珍貴的稀世的奇珍異丹,似乎都被蘭陵盟收在手中,那些聞名天下的神醫聖醫在蘭陵盟卻像普通百姓,比比皆是了。
隨處可見白衣飄飄的人兒,背著一個醫藥箱,他們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清風俊朗,淡然自若。
長歌還在為這往來每條街道的白衣天使感嘆的時候,車隊已經到達了蘭陵盟總舵。
蕪月的車隊已經進了總舵,安排好了御凌風和瓔珞萬仞。
馬車悠悠的停在了暗紅色六面雙開門之前,一塊鑄金的牌匾高懸,大氣磅礡的三個字‘蘭陵盟’躍然而上,這氣勢猶如皇城,單單一個大門都像皇宮城門。
長歌咂舌,她以為她靜悄悄地回來,必定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門口卻是這般陣仗,長歌實實在在的驚詫到了。
上千人穿著統一的醫服,分列門前,浩浩蕩蕩,氣質優越,在外圍是蘭陵盟的守衛,皆是墨藍色勁裝,面目嚴謹,氣勢迫人。
長歌掀開幕簾跳下車,只覺乍一眼看過去白花花一片看不到頭,讓人眩暈。每個人都是湖藍滾邊的純白廣袖袍,頭上挽著發髻,用藍色絲帶束著,整整齊齊,規規矩矩,一絲不苟。
幾人才站定,前方白茫茫一片突然從中間裂開向後退去,把中間留出了一條路,正對蘭陵盟寬闊的大門,那里,此刻站著一位高大威嚴的男子。
那男人白面玉冠,三四十歲模樣,留著一個八字小胡,一身黑晶玄色長袍,更襯得他身材偉岸,眸沉似海的注視著長歌這方。
那人腳步穩健,雙手負背,邁著方步緩緩而來,一瞬間,除了長歌自己這方四人,周圍所有人都虔誠的俯首,高喊著︰「參見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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