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才吃過午飯,小憩了一會,就有人來傳話,說老爺叫大小姐去書房。
長歌郁悶,該來的果然躲不掉啊,她都還沒想好這謊話該怎麼編呢!
再說,她下午本來準備跟牧狩單獨聊聊的,為了上午那婚約之事,她嘔了一肚子的氣,她不介意單獨跟牧狩用武力聊聊!
來叫長歌的人,是盟主老爹貼身侍衛之一的柳惲,此人人高馬大皮膚黝黑,一臉面癱,口氣中隨時透露出對盟主老爹的敬仰。
長歌跟著盟主老爹的侍衛柳惲七拐八拐走了老半天還沒到,這麼熱的大中午,這不是成心折磨人麼!
誰特麼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做,把院子建這麼多,各個都離這麼遠,不就是一個住的地方麼!
長歌當時估計腦袋熱懵了,她都不知道這一句罵了她多少老祖宗,還包括了她親爹!
「臭丫頭,你這是什麼表情!?來見你老爹就這麼不情不願的!?」柳宏淵一回頭就嚇一跳,看見自家女兒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瞪著自己。
「女兒哪兒敢啊!這不老爹您一聲招呼,女兒就飛奔過來了嗎!」柳長歌舌忝著臉,討好的勾住住了柳宏淵的手臂乖乖的笑道。
「哦,原來不是不會,而是不敢啊!」
「爹爹~~~」
「好好好,就你個機靈鬼兒!你跟爹說實話,你這八年過得好嗎?有沒有受苦?身體里面的赤炎毒完全解了嗎?你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話,要你帶給我的?哎呀,他老人家行蹤不定,這八年來更是杳無音訊,連爹爹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柳長歌心中突然像開了一個窟窿,有熱泉不斷的涌出來,溫暖著她的心,流遍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都被一股叫做親情的感動包圍。
柳宏淵此刻就像一家之長,一個慈祥又愛嘮叨的父親,他一直絮絮叨叨說著,那些問題再簡單普通不過,就像一般普通家里,孩子外出很久歸家,父母最擔心的就是她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
長歌好生羨慕這個身體的主人,能有一個這樣的爹爹,他不問你是老神仙的徒弟這個身份,得了多少好處,有了多大本事,是否學成歸來等等。
則才是親人啊,連血連肉的至親之人。
柳宏淵剛才只顧在自己說著,現在才注意到,柳長歌瞪著一雙紅彤彤的金魚眼,望著他一句話都沒說,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哭什麼?難道……難道赤炎毒解不了?難道連老神仙都沒有辦法了?丫頭你遲遲不歸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毒…」柳宏淵大掌捧住長歌的腦袋,左右想瞧出個明白。
「不是不是,爹爹您別著急!」柳長歌這一路上都在想著怎麼掰扯謊話,卻沒想到話都到嘴邊了,看著這樣的柳宏淵卻說不出口了。
「女兒赤炎毒已解,不會再受火燒之苦了!而且,師父他老人家這些年一直對女兒很好,還給了女兒一本武功秘籍,女兒也完全學會了,師父直夸女兒勤奮聰明呢!要不怎麼現在天下第一高手榜,女兒位居第一呢,這可假不了!」柳長歌輕柔的拉下她家盟主老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手中,那渾厚的掌心有著因為練武而起的老繭,溫暖安定。
「不對,丫頭,你撒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點說實話???」柳宏淵听長歌如此說,終于將心吞回了肚子里,卻在反握住長歌手腕的一瞬間,整張臉都變了顏色,沉的可以滴出水來,驚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