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渾濁的燈光下,一些動機不純的猥瑣男人在舞池里不停地揩油,那些喝醉酒的女人本就是為了尋找刺激,所以以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徹底打開了董小的眼界。
劉天恆的表演要到九點才開始,在那一個小時的無聊之中,董小在何洛的慫恿下喝了一杯紅酒,一杯酒,打開了董小的口,以前話多,現在話少的她再次滔滔不絕地說起大道理了。
董小眼神迷蒙地對著柳米米手舞足蹈地說:「女孩子就要矜持,矜持的意思不是讓你保守,而是讓你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是水,男人是泥,這是老曹說的,本是一灘清水,硬是想將自己變得渾濁,何苦來哉?」
柳米米控住董小的肢體,瞪了一眼何洛,埋怨地說:「你硬要小喝酒,現在好了,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何洛委屈地說:「誰知道小酒品這麼差。」
這些事本來就不預料的,柳米米也不該怪何洛,董小開始喝酒時,她也沒有阻攔。
董小大力地掙月兌柳米米的束縛,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那瓶酒就囂張地說:「我跟你們倆說,我乃千杯不醉之人,這點酒怎能醉了灑家,灑家與武松的酒量相比了,你們說我醉了,簡直笑話,你們且看。」
仰頭,把酒瓶口放進嘴中,董小開始咕嚕咕嚕地將一瓶酒當水喝進月復中,在座的另外兩個女子像被雷劈一樣,驚訝地不能行動,一瓶喝完,董小打了一個飽嗝,然後腳底一輕,倒在地上,睡著了。
柳米米害怕地說:「小洛,你快幫我把小抬進衛生間去,一會兒她就會吐的。」這種經歷她已經見過太多次了,對于董小的嘔吐,柳米米有一種本能般的害怕。
那不是吐,那是涂鴉。
臨近情歌王子的出場時間,酒吧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以用早上菜市場趕集的人群以相比較,當然酒吧里面的人自認為素質要高一些,雖然到處都是尖叫,到處都是酒水與污穢物,讓人惡心。
何洛抬著暈倒的董小,非常吃力,女生的力氣能有多大,她不理解地說:「我們干嘛要把小抬進衛生間啊?她喝醉暈倒很正常啊!再說一會兒情歌王子就要表演了,我們會錯過的。」
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看情歌王子的,何洛覺得這樣做失大于得。
柳米米生氣地說:「朋友的安危比那什麼情歌王子重要得多,你別廢話,趕快。」
這兩個人帶著董小在人群里擠呀擠,挪啊挪,歷經七七四十九難,終于到了女衛生間,何洛松開董小,額頭上盡是汗水,看來是累得不輕,她氣喘吁吁地說:「第一次覺得小比豬還重啊!就那麼幾十米的距離,竟然讓我感覺像爬了幾十層樓梯一樣,真是累啊!」
柳米米把董小放在梳洗台上,前面有一面干淨呢鏡子,她看見鏡子里全身凌亂的自己,皺皺眉頭說:「以後絕對不能讓小喝酒。」
「酒量是慢慢鍛煉出來的。」何洛補充道。
其話剛完,暈倒的董小將頭一抬,怒視前面的鏡子,雙手抓緊,肚子鼓動一下,就看見剛才灌下的紅酒從其嘴中像噴泉一樣撒在鏡子,這就算了,董小為了噴得文藝,開始用嘴在鏡子上畫畫,很快一幅用紅酒畫成的愛心就形成了。
柳米米頭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何洛噗得一下笑了,這時候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柳米米要迅速將喝醉的董小轉移到衛生間里,這簡直就是梵高靈魂降臨一樣。
看著自己的大作,董小笑了起來,嘴角還殘留著剛才噴出的酒水,這還是她沒有吃東西的結果,如果董小肚子里還有飯菜,這里不會這麼簡單了,那絕對會是人間災難。
「小米呀!小洛呀!你們也在呀!我們接著喝呀!我還想喝呀!」董小干嘔一下,不舒服地用手擦掉嘴角的酒水。
柳米米趕緊把董小拉到馬桶前,她知道董小又要吐了。
同時,柳米米對何洛說:「小洛,你趕快弄一杯橙汁來,幫小解酒。」
何洛乖巧地應了聲,轉身離開,董小在其身後大吼一聲,最後一波嘔吐終于來襲,馬桶面臨著史上最強大的風暴。
衛生間的酒氣比外面更加濃重。
吐完一切的董小身體徹底虛了,全身無力地趴在那里,模模糊糊地說:「我要去看劉天恆,我要和他說話,我要告訴他我的夢,我的夢。」于是閉上眼楮,又暈了。
柳米米沒有听清董小的話,她無奈地把董小翻個身,然後拿出衛生紙為董小清理,董小就像一個孩子,一個洋女圭女圭,任意讓柳米米盤弄。
何洛端著一杯黃色的橙汁進來,非常不高興地說:「台子四周已經被那些不知羞的短褲女孩包圍了,我們只能在最外圍看了,哎!我真不該讓小喝酒呀!」
兩個人費力地並且非常有技巧地將橙汁灌進董小口中,董小本能地將橙汁咽下去,有了橙汁將酒精中和,她的胃終于好受一點,睡了一會兒,董小才醒轉過來。
「對不起,又喝醉了。」董小愧疚地說。
董小雖然喝醉,但是意識還是有的,醒來後又看見鏡子上的大作,不好意思地笑了。
何洛譴責道:「別以為你喝醉了就以逍遙法外了,一個人喝醉,兩個人遭殃,笑,笑什麼笑,你這樣一弄,我們就看不到情歌王子了,我們來這的目的是什麼?」何洛撇撇嘴,有些不開心,本來是玩耍的時候,自己卻成保姆了。
柳米米說:「好姐妹呀!別在意嘛!我們現在去看不是正好嗎?」情歌王子看不看她真的沒有關系,帥哥她在電視里看得太多了。
董小身體好了些,機械般站起來,附在柳米米的肩膀上,笑著說:「情歌王子我們一定會見的,小米能扶著我出去嗎?」
三個好姐妹攙扶著,相親相愛著走出衛生間,就像獲得一次新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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