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模了模青的下巴,上面是沒有剃干淨的胡渣,故做沉思說︰「嗯,好像是這樣。」
胖子皺起了眉頭,說︰「如果這只老虎是怕生的話,那豈不是就沒用了,連那匹狼都不如了。」
向二叔不知道二人在聊什麼,他是有听,沒有明白,什麼虎連狼都不如,他想笑,覺得這城里人怎麼連虎狼都不分了。想是這樣想,可是現在有更垂要的事要做,就是得追上向陽。「你們別再聊了,再聊就看不到向子了。」
二人一看,果然向子變得越來越小,即將消失,看不見了。這時哪兒還顧得上聊天,立即跑著去追。
人們常說「望山跑死馬」,馬死不死,胖子他們是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們知道了什麼是「望人跑死人」。下山路很順,跑起來有著一股兩翼生風的感覺,跑的時候是好。秋風習習,帶走了一身的汗水,胖子是最喜歡這感覺的,他也一直跑得不見停。就是這樣,他們都沒有追上向陽。他們再次看見向陽時,向陽已經在村口等著他們了。
胖子他們是好容易才找到他,胖子埋怨道︰「向子,你怎麼不在你家等我們,跑這兒來了?」
向陽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笑容,指了指自己頭上,說︰「這個東西趴我身上,死活不下來,我怎麼敢回家。」
胖子這才注意到在向陽身上,到現在都沒有下來的大貓。胖子又皺起了眉頭,想問問向陽,這虎是不是真的怕生。還沒有來得及問,向二叔就把馬車趕了過來。
現在的世界,不僅人很少見過真正的老虎,馬更是幾代,幾十代,都沒有見過老虎了。向二叔的滇馬雖然不喜歡大貓身上的氣味,但是在主人的馬鞭下,還是穩步向前走去。
「大貓,上馬車。」向陽一聲令下,大貓一下子便跳上了馬車。上了馬車第一件事,它就是先伸了個懶腰,以它的大塊頭,在向陽肩上呆著,絕對不是一件輕易和舒服的事。
胖子看到這兒,也就什麼都不說了,他心想︰別管這虎怕不怕生,只要听命令就好。
三人都上了車,向二叔趕著小馬車,送他們去了鎮上。出了村,一到了鎮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大貓一下子便跳到地上,然後便來了聲虎吼。聲音之大,不但把向陽他們嚇了一跳,而路上停放的車輛的警報器全都鳴聲大作,滇馬更是嚇得尿了。
「閉嘴,你亂叫什麼?難道你想被人抓走嗎?」向陽很生氣,怒斥道。向陽是不知道中國允不允許養虎,但是老虎亂叫,總是一擾民的事。
大貓委屈的趴在了地上,它這是憋屈啊。在山上,它看上去似乎是山中之王,可是它怕食人花。那是食人花讓它站著,它就絕對不敢趴下。
一路上,大貓都腳不沾地,好容易它聞不到食人花的氣息了,這才大吼了一聲,表現一下它山中之王的氣慨,當然主要還是吐出胸中因食人花形成的悶氣。
捕獸的人沒來,可是向陽看見有兩個警察開著鎮里的微型警車過來了。
「向子,我車停那邊了,我去把車開了。」胖子先撤了。
「我的車也停那邊了。」喜子也撤了。
向二叔沒有撤,可是面對警察,向二叔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有,等于沒有這個人。向陽看著警車越來越近,他飛快轉動著大腦,想著用什麼樣的借口,才能騙過他們。
警車是看了過來,那是他們沒有看清前面是什麼,他們過來完全是好奇心做祟,鄉鎮的警察,是不用多指望他們有多高的政活覺悟。
中國的警察名聲不太好,真做了壞事的不多,但是畢竟是穿了警服,一下子便把整個系統搞臭了,而國人又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老傳統,這就造成了鄉村的警察,根本是為了每月的工資,而且還得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這才托人托關系,穿上了警服。
這樣的警察,讓他們拿命去拼,簡直是在開玩笑。隨著警車越來越近,車上的倆警察這才看清了路口的是什麼東西,馬上假裝看不見,立即倒車向後開,連掉轉車頭的時間都不願意。至于現在,他們因為沒有對付老虎的潛規則,只有借用打架斗毆的潛規則,即只要不動刀動槍,沒有出人命,他們就假裝看不見。對他們來說,什麼時候這虎傷了人了,上面下死命令了,他們才會一大群人去捕虎。
看著車頭都不掉,就這樣以比來時更快的度倒著走的警車,向陽松了口氣,他不用解釋了……
胖子他們把車開過來之後,還追問向陽警察呢。向陽那個氣,心想︰好小子,你們躲就躲吧。躲完了,沒事了,轉頭再告訴我,剛才你們是看見警車了,才躲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現在到底是我在幫你們的忙,還是我在幫自己的忙。「警察沒看見!」他生氣的回了句。
他們也看出向陽生氣了,不住呵呵傻笑。
這邊在說著,大貓可沒閑著,它在比較兩輛車。喜子是貨車,大貓聞了聞,一股子地溝子臭味,搖搖頭,便走開了。又聞了聞胖子的紅色賓士跑車,聞了一下,再聞一下,有涂料的氣味,還混著股腥臭和汗味,味兒也不好,但是也比地溝好聞多了,而且這還是敞篷的,它一躍,就跳了上去。
「哈哈。喜子,你看,連老虎都懂得欣賞我的愛車。」胖子一看,樂了。
向陽看著兩輛車,比起胖子泡女人用的紅跑車,向陽更喜歡喜子的貨車。向陽是貧困山村長大的,曾幾何時,一輛送貨的貨車,便是他全部的野心了。雖然現在他能賺錢了,卻也不能接受跑車,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