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臨頭,向*本就沒得選擇,他一狠心,便把所有還剩的錢全押在了最不可能贏的球隊贏球上了。雖然他有信心他們能贏,可是畢竟是第一次參賭,根本不敢賭那麼大,而是買了個兩倍的進一個球。
買完之後,向陽便立即回了村子,大口喘著粗氣,仿佛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似的。這時唯一讓他有信心的,是果樹結果了。這看上去,很像天意,仿佛預示著什麼。
向陽很高興,摘了一個看上去熟了的桃子,還沒往嘴里送,就見村里的孩子們把他圍住了。這果樹一結果,只要在家,孩子們是必然會到果樹下報道。大的去上學了,小的來,他們來,並不是玩,而是有任務的。這是他們哥哥姐姐給的任務,即不能讓別人亂摘果子。只是這次是向陽摘果子,他們自然不能說什麼,只在一邊看著。
向陽看著這些鼻涕連天的小屁孩,是怎麼也吃不下肚了,沒辦法,他只得蹲下。「來,大頭。嘗嘗向子叔的果子好吃嗎?」
頭大大的男童,愣了一下,然後用衣袖一擦鼻子上掛的鼻涕,是接過來就吃。
「怎麼樣?」向陽緊張的問道。
「好吃,甜。」小家伙是吃的喜笑顏開,嘴上臉上全都是汁水。
向陽皺了下眉,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向子叔,我們也要。」只愣了一下,其他孩子也開口討要。看著一個個有如饞貓的眼神,向陽能不給嗎?不能,只好撿可以吃的摘給他們。可惜每一個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果子個大、汁多、水甜,可是最重要的改善身體功效卻沒有了。向陽不知道原因,他心想︰難道真是反季節的原因。還是都讓食人花用了……向陽不知道原因,一切都只是猜測。
沒有果子,現在向陽手邊的,只有他那些家禽了。殺了一只,取了血,裝在瓶子中,他便再度去了。
青年隊的用伙地點,向陽已經打听清楚了。他的計劃便是把這血加進他們的飯菜中,這樣他們就可以重演滬寧隊的舊事。
向陽什麼都想到了,就連廚師的衣服,他都買好了。他唯一沒有料到的,便是因為青年隊是差隊,他們的用伙地點竟然不是單獨的,而是和其他隊一起。這讓他不好辦了,如果直接加在飯菜中,豈不是所有人都會吃到。不僅如此,這一小瓶的血,分給這麼多人吃,還會不會有那麼大的功效,向陽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怎麼?沒辦法了。」向陽正愁還進不進廚房時,向麗雅卻出現了。這些天,向陽一直神神秘秘的,想不引起她的好奇都難。「我來吧。」
向陽太煩惱,以致于連向麗雅接近都沒有覺,她一開口,更是把他嚇了一跳。第一次做這種事,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沒反應過來,血瓶已消失在手中。
向麗雅接過了向陽的任務。只見她有如花中蝴蝶一般,來回飛舞穿插。借著說話聊天的功夫,她就把血直接滴進了他們的鴨血蛋湯中。不是向陽眼力好,不是他一直盯著看,他都很可能看不見她的動作。對此,向陽不由心中大呼︰專業,真是專業!
血是加進去了,向陽卻不是那麼高興。自己的老婆卻和一群大男人有說有笑,他在嫉妒,也在生氣。「我在干什麼?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是普通的農民,這是正常交際,正常的。」
自語暗示,只要是向陽能做的,他都做了。
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向陽就在等比賽結果了。「你怎麼也在,你不是不喜歡足球嗎?」向陽奇怪的是留在自己身邊的向麗雅。
「當然是陪你了。」向麗雅神秘一笑。
陪我。向陽心想︰什麼時候能再在床上陪我一次就好了。向陽不知道因為什麼,自從那夜之後,向麗雅再沒有提過那事,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生過似的。是,那夜之後,向麗雅是對向陽好了許多,但是向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多了一道牆,這道牆把他們隔了開。
球賽向陽沒有看到最後,那邊一進球,他便立即去收錢。收好錢,卻現向麗雅已經到了樓下,背靠著一輛越野車,在等他了。
「什麼都別問,趕快上車。」向麗雅沒讓向陽開口,只催他上車。
向陽本想告訴向麗雅他贏錢了,現在也沒法說了,只好上車。只是這興奮還是掛在臉上,全是成功贏錢的興奮。
向麗雅把向陽弄上車,一掛檔,便上了二百,這還是開始。時表還在不斷攀升著。
「麗雅,不要開這麼快?」向陽不太習慣坐快車。他這輩子,無論是坐公郊,還是打的,哪兒有這麼快的。
「轟-」一聲巨響,是槍榴彈的爆炸聲,正落在車邊,不是向麗雅一個緊急轉彎,剛剛這就擊中車身了。
向陽轉頭一看,有三輛車正追趕自己……其中一輛車上,正把槍往回縮的人,向陽認識,正是給他錢的那個。「混蛋!不就是贏了你們幾十萬嗎?至于嗎!十賭九騙,騙不了,就搶,這話沒錯。今後我再也不去你們那賭了。」向陽探出頭,大聲叫嚷著。他會叫嚷,是因為他看電視,基本上只要不再去,人家便會放賭客一馬。
「快進來,他們不是追你,是追我。」向麗雅興奮說道。
向陽把頭縮了回來,說︰「追你?你也賭了?你不是沒錢了嗎?」
向麗雅看看一臉好奇的向陽,笑了,說︰「女人,總是會有一點兒私房錢的。」說著,她還用手比了比。食指和拇指間留有一個手指可通過的空間。
「開車,注意開車!」她這一比,向陽嚇了一跳。好家伙,後面在開槍,她卻還單手開車,真是不要命了。
向麗雅看向陽那麼害怕,她笑了,笑得很得意,也很開心,仿佛是遇上了什麼人生的好事似的,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向陽則很無語,他不知道她在興奮什麼。難道是興奮被人追殺?這又有什麼好興奮的,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表現的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