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人山人海,每一個都是一身正裝,在一台台攝機前,大部分人都在看著廚師的表演。這是在干什麼?什麼節日慶典嗎?真糟糕。向陽不知道這里是在做什麼。如果人數不是太大的問題,小花貂仍然可以今辨出向麗雅的氣味,但是在美食面前,它顯然更容易受誘惑,特別是在這些食材中還有包廚特意從向家村帶來的。
人參液是擁有古樹的基因,這對沒有吃過的生物的吸引是致命的,但是小花貂不同,它不僅進化了,更是常常都能吃到。再好的東西,如果天天吃,也還是會膩的。更不必說向陽做飯的本事,真的是普普通通。
小花貂嗅著香味,拉扯著他的衣服。向陽不知道它是在香味中迷失了自己,還在跟著它走。「對不起……」不會法文,只好用中文和英文代替。
人們站成山一樣,向陽一邊道歉,一邊向前擠去。以向陽的身高,在國內絕對不算矮了,可是到了國外,見了人高馬大的白種人,才知道什麼叫個子高,才知道什麼叫平均海拔。
「向子!你怎麼來了,來給你包叔加油嗎?」
向陽拼命向前擠,好容易擠到了前面,卻和向爸向媽撞到了一起。「爸媽,你們怎麼在這?」
「這是你包叔的初賽,我們是來加油的。」
「難道這里是萬達索菲特大飯店。」向陽總算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
向爸向媽見向陽來了,別提有多高興了,嘴上是說個不停。他們當然要說話,在這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的地方,想和人說話,都辦不到,可憋死他們了。
「向先生。」
「爸媽,我還有生意要談。」看到熟人黃飲食出現,向陽都有了解月兌的感覺。不是他不想見他父母,而是向爸向媽不僅一開口就不願意停下。抱怨沒法交流,不敢外出。抱怨身上的西裝和禮服,他們不習慣……這些向陽都能接受,但是他們很快便談到了月紅身上。這讓向陽很難受,家里一個女人,自己卻千里迢迢來法國救另一個女人,這讓他都有了罪惡感,似乎他不應該來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必須來。
向爸向媽不知道這點,他們在知道向陽沒有帶月紅來,是不斷的埋怨。向爸向媽對月紅有愧疚,因為在婚禮上新郎消失了,可是他們是農村人,婚禮酒席已經舉辦過了,他們是不會再重新舉辦一次的。先不說什麼吉不吉利,光是酒席的花銷,他們就舍不得,更不必說請親友來坐二次酒席了,張不開這個口。所以在他們想來,向陽如果帶月紅來趟國外,也能彌補下他們的愧疚。向爸向媽不僅抓住向陽就說個不停,更是讓他立即打電話,讓月紅也來了。
黃飲食的出現剛剛好。向爸向媽不再說話了,他們不知道從何時起兒子交往的便全是這些大人物了,他們不想打攏兒子的生意。他們當然不認識什麼幾萬元的名牌衣服,但是他們能看出一個人的氣質來。黃飲食的氣質,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平凡人。
向陽拉著黃飲食的手,快擠了出來,跑到走道,他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父母逼婚?」她來得晚,只听了個一知半解。
「差不多。」向陽苦笑了下,他不想解釋,他和向麗雅、月紅之間,是沒辦法說得清楚的。他放開了她的手,說︰「謝謝你。」
「這就要走了嗎?你剛才可是說要談生意的,我可是親耳听到的哦。」黃飲食卻一把拉住了他,說道。雖然她知道那不過是向陽的借口,但是她打算將錯就錯。
被女人的手抓住,而這只手模上去卻像一把銼。這時向陽才感覺到她的手,看得見手上的老糨子。這是怎樣的一雙手啊!死皮、裂口,還有刀傷,看上去真不像一只女人的手。
「對不起。」當向陽想仔細看看時,她卻把手縮了回去。
向陽看著她,知道她對自己的手非常在意,要不然也就不會道歉了。「好,我會把米賣給你的。」
「真的?」她驚訝不已,顯然沒想到這麼快會有結果,她準備的說詞,還一句都沒有說呢。
「真的。」看到這樣一雙努力的手,向*本拒絕不了,他就想答應下來。「不過貨源不多,這你要有心理準備。」向陽提前打了預防針,以免她獅子大開口。
「咯咯。」她笑了,一直到定下來,都在笑著。「你的手倒比我更像女人的手,一點兒都不像是農民的手,有什麼秘訣嗎?教教我這個合作伙伴。」定下來之後,黃飲食變得就像個老朋友一樣,和他聊著天。
向陽是來救人的,而不是來交朋友的。「有,來,伸出手來,我幫你抹上。」他身上帶著人參液,為了擺月兌她,他只好用上了它。
黃飲食順從的伸出手來,一雙滿是老糨子的手……
人參液如果未進化的基因喝了,會因為太強烈的藥效,人會進入假死狀態。向陽當然不能讓她喝,而是涂抹在了她的手上。
「啊!涼涼的,暖暖的,好舒服,這是什麼?」涼是因為是春天,雖然天氣回暖了,但是液體還是溫度偏低。
「這是美膚品,過一會兒,你會有點兒騷癢的感覺,不要抓,這是新皮生長的感覺。當新皮頂掉舊皮,你就會重新擁有一雙嬰兒水女敕的手了。」向陽一直在實驗降低藥效,這是他現的,涂抹在皮膚上,靠毛孔吸收,能夠很好降低藥效,連假死狀態都不會出現。雖然這樣做,會有很大一部分藥效被揮浪費掉,但是為了讓它能出售,這是必須的。不然誰吃了都會假死一次,這效果也太明顯了。「你過一會兒可能會想睡覺,你最好睡一下。」
這是為小花貂準備的提純人參液,即使涂在皮膚上,效果也是驚人的。向陽為她涂抹,很難說僅僅是為了擺月兌她,而沒有一絲同情在里面。
剛說完,黃飲食便打了個哈欠,她困了。睡一覺可比忍受騷癢,要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