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影,你以為你有三頭六臂不成?我們這麼多人!你……你……別過來。」蕭月賢兀自威脅著蕭月影,恍然覺蕭月影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一時間恐懼襲上心頭,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他自認為不是個膽小之人,卻不知道為何在面對的蕭月影有說不盡的恐懼!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的寒冷,冷得讓人抖!
那一刻的蕭月影,腳步沉穩,帶著無盡的殺氣,緩步而來,宛如地獄修羅,一步一個腳印,踏在了他的心頭,形成了他的噩夢。
冷風與連星晨對視一眼,眼中都看到了一絲懼意。
他們的主子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啊!
旁邊的侍衛拿著兵器便要阻止蕭月影的靠近,誰知道蕭月影手一伸,扣住了來人的脖子,一個用力便擰斷了去,那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聲,便斷了氣!然後那人的尸體便被蕭月影隨手扔了出去,砸在後面上來的侍衛身上,直接又砸暈了兩個!
侍衛前赴後繼地上沖前,蕭月影便來一個殺一個,有的被扯掉了手臂,有的被擰斷了脖子,還有的生生從胸膛被撕裂開來,讓所有的人都看凸了眼!就連冷雲與連星晨都嚇得臉色白了白!
一時間那片樹林宛若人間地獄,血流成河。
蕭月賢嚇得瑟瑟抖,癱倒在地,看著一步一步走近前來的蕭月影。她的臉上早已褪去所有的偽裝,一臉陰冷,她白皙的手此時已經染滿了鮮血,身上也濺上了點點血跡,讓她看起來如嗜血的惡魔一般。此時的蕭月賢只恨自己怎麼那般蠢,居然想殺他這個惡魔一般的人!他這是嫌命活太長了啊!
蕭月賢悔的腸子都青了,臉色慘白地望著蕭月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蕭月影卻沒有動蕭月賢,只是靜靜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然後來到了沈愁詢面前,伸手拔出了玉笛中的短劍,直指沈愁詢。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打贏我,便放了你!」她眼中帶著冷然,一副傲視群雄之態。
沈愁詢臉色一白,見識了方才蕭月影的身手,他當然清楚自己定然不是她的對手,但要讓他等死,他如何能心甘?
臉色一沉,手中的劍便劈了出去。橫豎都是死,他拼了!
然而,他才出手,便後悔了!他本以為,即使不是她的對手,起碼也能找個空隙逃命啊!哪里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豈止是一個品級?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嘛!
蕭月影每一劍都挑在身體柔弱的部位,疼,卻不傷性命。沈愁詢在那片劍光中意識到他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選擇了與蕭月影為敵!然而,卻已經晚了!他只能看見自己的血肉一點一點地在她的劍下與自己的身體分離開來,然後是腳經,然後是手經!看著自己只能躺在地上任然宰割,卻無法反抗,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恐懼,讓他恨自己為何不能馬上死去!
這個惡魔!他這是要凌遲他嗎?
蕭月影一劍一劍地將沈愁詢的手斬得一寸一寸的,再將他的腿也斬得一寸一寸的,然後看著他扭曲的臉,露出了一個妖冶至極的笑。
「這便是動我的人的代價!」她眼神冰冷,臉上殺氣漸漸散去,徒留一地血腥,和在一旁干嘔的蕭月賢。蕭月賢帶來的人,都被她殺盡了!此時已經無人能扶他一把,只能任他趴在地上一陣一陣地嘔,連膽汁都嘔了出來。
饒是一貫沉穩的冷風,此時也面色慘白,怔怔地望著蕭月影。
如此狠辣的蕭月影,他幾時見過?為著冷雲的負傷,她竟然殺光了所有人,還將沈愁詢給凌遲了!
一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目光復雜地望著身形孤傲立于尸體中的白衣「少年」。
月影啊月影,你這般是為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卻是很是清楚,作為一個女子,她這般是好?
冷雲早就將自己的頭埋進了冷風的懷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閉著眼不敢看周遭的一切。
蕭月影轉身,看了一眼干嘔不止的蕭月賢輕輕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來到了冷雲身邊,一身殺氣已經消失殆盡,眼中只剩下心疼。
「雲兒,我曾告訴過你,天下男兒皆薄幸,你本不是普通的閨閣小姐,今日落到此番地步,你知錯?」她望著她,聲音有些飄渺,說出的話卻讓僅剩下的四個男人,齊齊一怔。
連星晨非常郁悶地瞥了蕭月影一眼,心中哀嚎。主子,你這是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啊!你說這話就沒想過你也是男人嗎?
冷風心里想的卻是她何以說出這種話,難道她情傷過?
蕭月賢更是臉色復雜,最後連吐都忘記了,只是呆呆地望著蕭月影,被她看了一眼,立馬貼著地面,往後挪了挪。
冷雲偏頭看了看躺在不遠處躺在血泊中的沈愁詢,那人早已經被劍劃得無一號處,尤其是那手與腿被切得跟菜一般,一段一段地散落在他的周遭,讓她心中一寒。今日主子因為她當真是生氣了,她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生氣呢!想想之前他對自己的提醒,以及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她的目光沉了下去。
「對不起!」她垂了眼,滿含愧疚地對蕭月影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好好活著!風,帶她先回去吧!」她轉身,不再看她,抬步便要離開,卻是身形陡然一頓,讓她皺起了眉。
「怎麼了?」察覺到蕭月影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冷風連星晨臉色為之一肅,想起之前蕭月影讓他們做的布防,難到說……
「蕭月影深深地看了冷雲一眼,略一沉吟,緩緩開口︰「星晨,你送雲兒回去,風,你帶上二哥,跟我走!」不容置疑的口氣,強勢的態度,所有人都默默執行她的命令。
蕭月影抬眼望了望南方,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還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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