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的時候貝利西斯見到嚴立無微不至的照顧妹子,眼眶不由的有些紅了,但是那晶瑩的淚水卻只在眼眶中打著轉,始終沒有流下來。他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低下頭默默的吃著飯
妹子始終沒有主動和貝利西斯說一句話,在妹子看來他不過是一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還不屬于朋友的範疇。
飯後嚴立帶著妹子順便帶著他慢慢散著步。欣賞著這這顆美麗星球的夜景,少年緊繃的神經也在這緩慢的步伐中慢慢變得舒緩。
嚴立在見到妹子打了第一個哈欠之後,就開著出租懸浮車載著兩人到拉斐爾酒店,住酒店當然還是選自家的比較安全也比較方便。有一個小尾巴,某爸不願意這樣一條尾巴到飛船上,而妹子還小,需要比較長的睡眠時間適應身體的快速成長。
嚴立把貝利西斯丟到一間房間囑咐他好好休息後不再管他了。他帶著寶貝女兒去睡覺去了。
在房內嚴立趁妹子洗澡的空檔看了命人查的關于貝利西斯的資料,在他一目十行的速度下,關于貝利西斯的事情就被嚴立大致了解了,他在看完後將資料關閉,閉目養神。一是想著改怎麼解決貝利西斯的問題,幫人幫到底是他的原則,二是因為計劃被打亂了,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帶妹子去哪里玩,當然還是第二個比較重要。
在半響之後,他睜開眼楮對著浴室中的妹子提醒了一句︰「寶貝不要玩太久的水了。」
「哦。」
沒過多久帶著一點水汽的妹子就跑到嚴立面前,說了句︰「爸爸晚安。」然後就蹬蹬的跑到嚴立訂的這件套房中的其中一間,爬上床,團成一團的睡著了。
嚴立在沐浴之後先看了下妹子有沒有踢被子,再將室內溫度調成隨自動感應變化的模式,才放心的倒到床上睡去。
有對方在身邊的某爸和妹子都是一夜好眠。早上5點兩人準時起床。妹子恢復了一大早修煉的慣例,而某爸則是到賓館內的重力訓練室進行早訓。
早餐後,嚴立單刀直入的對貝利西斯說︰「你知道你以前的好朋友烈祥的哥哥是怎死的嗎?」
貝利西斯有些哽咽的說︰「知道。」他直視著嚴立的眼楮紅著眼眶半響說不出話來。
嚴立也不著急,他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耐心的等著貝利西斯的回答。
貝利西斯不知是看出嚴立想要幫他還是僅僅想找一個人述說,小聲沖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是我那個叫做爸爸的男人殺的。我爸爸殺了我最尊重的大哥。」
妹子頓時有些呆呆的看著貝利西斯,她不能想象會有爸爸這麼對孩子,在她心中爸爸是個聖神的詞,代表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她藍眸中難得的有著怒火,一張小臉緊繃。一字一頓的對比利西斯說︰「那個人不配叫做爸爸。」
「對他不配叫做爸爸,哪有把孩子當做可以交換的貨物的父親!」這算是貝利西斯心中比最深的傷痕之一了,他永遠都忘不了就在那個他以為找回一個正真愛他的父親的時候。他父親在那間專程為他布置的新臥室里毫不留情的放棄李他。
听到這話妹子沉默了,她突然偏過頭,用肉肉的小手握住嚴爸爸的大手,認真的說︰「爸爸是世界是最好的爸爸,我最喜歡爸爸。」看著嚴立的大眼楮里滿是依戀和信任。她相信自己的爸爸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正所謂有對比才有優劣,妹子這才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她能夠有一個這麼關心她愛護她的爸爸。
這對于某爸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有木有?他敢肯定自己在妹子心中的地位絕對是漲了一大截,其他敢打擾他和妹子父女情深的人統統退散。
妹子雖然在行動語言都有表現出她對于嚴立的依戀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向某爸表達過。某爸听到後簡直就是暈飄飄的,也不多費口舌向貝利西斯解釋事實,而是扔給貝利西斯一段視頻讓他自己看。
視頻的畫面是一個陽光爽朗的少年面帶恐懼的向一個方向奔跑並且不斷的向後張望。死後後面有什麼吃人的怪獸一般。看的出來他跑的很吃力了但卻跑得很穩,而且目光堅定,似乎有什麼麼不得不做的事在等著他完成一樣。
貝利西斯看到後驚訝的說了句︰「烈哥哥。」他認得這里面的少年就是那個烈祥的哥哥。給他幫助最多卻早早離開這個世界的大哥。他甚至都還可以認出少年身上的衣服是他與少年一起選的。看到是自己最為敬愛的大哥,他的淚水立刻流下來,同時看的目不轉楮,就怕放過任何一個小小的細節。
這段視頻拍攝的角度似乎是固定的,只拍了一段偏僻的小巷。和一點拐角。眼見少年就快要轉彎走到拍攝不到的死角了,貝利西斯不禁有些著急的叫了聲。後來才想到嚴立給他看這段視頻肯定不是讓他看看自己的大哥這麼簡單,這才按耐下心中的焦躁繼續看著。
就在少年正拐過彎繼續跑的時候,前方出現一個拉長了的影子,剛好投射到少年的腳邊。少年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人,不斷向後退著,嘴里還說著什麼,一雙眼楮不住的四處張望,似乎在找逃生的機會。可惜這里一看就是非常偏僻之處,根本就沒有與人來,而且恐怕有人听到什麼聲音也只會匆匆離去。
貝利西斯見到這場面後呼吸一滯,面色蒼白,他覺得這可能就是烈大哥被殺的現場,淚水流得更凶了。
影子的主人出現了,是一個妖嬈的女人,一個貝利西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女人——黑寡婦。是黑寡婦的話戳破了他對父愛的幻想,認清現實,所以他對于這個女人總有種莫名的恨意,現在知道她可能殺了烈大哥後,這股恨意像是被澆了油的火星立刻變成熊熊烈火。燒灼著他的五髒六腑。
事情與他想的一樣,黑寡婦問了少年一句話,卻只見少年堅定的搖搖頭,還隊則黑寡婦大吼了一句。似乎是惱羞成怒的黑寡婦抽出一條皮鞭一下子就勒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黝黑的臉慢慢變成醬紫色,臉上的青筋暴起,模樣好不恐怖。但那個妖嬈的女人去還是言笑晏晏,似乎看見少年的模樣才能讓她心情舒暢。
貝利西斯看見女人笑的嫵媚動人的臉只覺得惡心,他不知道原來可以有人這樣一邊笑的燦爛一邊做著最為惡劣的事。
少年那不算縴細的脖子也敵不過漸漸收緊的鞭子,腦袋向一側一偏就沒有了直覺。黑寡婦見了收回鞭子。縴細白女敕的手指在朱唇上點了下,在思考什麼。然後女人笑了下從腿部抽出一把匕首,退了幾步後對著少年空擲出去。只見那閃著寒光的匕首就此沒入少年的左胸,艷烈濃稠的血液立刻飆起了一道血柱。看到這里貝利西斯的眼楮也染上了紅色,他知道烈哥哥絕對活不了了,親眼見到自己的親人被殺的沖擊帶個他太大的震動,不是一個符號一句簡單的話而是真真正正的生命的流逝。
到這里視頻還沒有完。一個冷峻的男人扛著一個昏迷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畫面里,站在女人身邊。這是他的速度太快,超過人眼的接受速度所致。男人冷冷的看了眼地上沒有生氣的少年,對女人說了句什麼,兩人一起離去。
看到這里,貝利西斯終于明白了。少年是為了救烈祥才被殺的,那個被帶走的小男孩就是烈祥。他知道拒絕放棄親人的人都會被殺,也只有像他爸爸那樣冷酷的人才能好好的活著。
看完視頻後他只是沉默的哭泣著。不知道到應該怎麼辦。看完這段視頻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烈祥,他不知道如果將這個事實告訴烈祥,烈祥是不是受得了,自己的哥哥為了他而死,但是如果不告訴他又不能讓他知道他哥哥對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可以毫不猶豫的為他而死。
「那兩個凶手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兩個凶手,他還可以以後再找機會告訴烈祥這個事實。
「創神組織最底層的成員。不過現在已經死了。」嚴立如實告訴他實情。他認為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有時出于善意的謊言得到的也許不是善果,決定需要自己做,磨難是生活的勛章。
「那個大姐姐是我殺的!」妹子一板一眼的說著,但是莫名的貝利西斯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到快來夸我幾個大字。嚴立模了下妹子的腦袋,他知道女兒算是對這個小男孩有點印象了,而且還不是什麼糟糕的印象。
臉頰上還殘留有淚水的貝利西斯嘴角微微勾起,不能親自報仇有些遺憾,但是比起讓仇人繼續逍遙,有人已經完成他的願望總是好的。
「創神組織是什麼?」貝利西斯第一次听到這個陌生的名詞,听起來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勢力才對。
「這個你現在還不夠格知道,想知道就努力,當你接觸到最為頂尖的勢力時自然就會知道了。」嚴立毫不留情的說。
貝利西斯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還很弱。
嚴立又繼續說︰「你準備怎麼辦?找你那個被你刺傷的父親,還是那個把你賣了的母親?又或是去找你的那個好友,告訴他真相?」
貝利西斯听過後越發沉默了,這些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但也是他現在能做的幾個選擇。他本打算是殺了父親後再自殺,為自己的已經罪孽贖罪,但是他只是讓父親留了點血,反倒是自己被打的實在受不了了才逃出來,現在無處可去了。如果去找烈祥,烈祥一定會收留他,但是這回連累烈祥。他也想過嚴立,只是他又有什麼值得別人幫他的呢?而且嚴立顯然是帶著女兒來旅游的,他不能太依賴別人。
仿佛是看出他的糾結,嚴立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嚴立帶他離開這里,並且給他找一個願意撫養他的人,另一個就是留下來,用自己的努力改變這一切,他父親雖然會為難他但肯定不會殺了他,怎麼說他父親花了那麼多精力就是想讓他未來給自己效力而已。
一段時間的思考後,貝利西斯堅定對嚴立說︰「我選了第二個」,他需要一個迫使他自己成長的環境,也有不可逃避的使命。
嚴立笑了下,他沒有看錯這個小家伙,他有成長的潛質,逆境才能造就人才,但是一般人都會努力避免逆境,這是人類的本能,貝利西斯能夠做出這種選擇算是心智很優秀了。
他稍稍放緩了聲音說了句︰「你有什麼問題和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聯系這個人。」說完他推給貝利西斯一張半透明的卡片。
貝利西斯猶豫了下還是收下了,同時他也記下了嚴立的恩情。無論對方出于什麼目的,這樣的事對于對方是不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對他來說這足以改變他的命運,這就夠了。
「謝謝您的照顧了。」貝利西斯說道,同時他還在心中加了一句我會報答您的。看了眼嚴立和妹子,鞠了一躬就走出去了,小小的背影有著說不出的堅定,現在是他回去最好的時機,已經決定了就無需在拖延。
嚴立目光深遠的看著這個連少年都說不上的男孩,他在這個小男孩身上看到了那種騎士精神,勇敢,善良,忠誠,永遠忠于原則等美好的品質即使污濁的環境下依舊閃閃發光,現在的光芒或許還很為弱,但是最終會照耀人心。
對于事情的結果,嚴立表示很滿意,抱著妹子走出了酒店,低下頭問懷中的寶貝女兒︰「中午爸爸給你做飯好不好?」
「嗯。」妹子開心的應聲,這里沒有橋,爸爸的做的是首選。
得到鼓勵的某爸信心滿滿。
「小希知道什麼叫騎士精神嗎?」
「不知道。」
剛破開雲層的恆星光芒將兩人的聲影拉的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