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亭揉了揉眼楮從睡夢中醒來,見外面已然天光放亮,自己的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而床另一側的季凡卻緊靠在床邊倦著身子和衣而睡,蘇晚亭只覺得一股曖流涌上心頭,鼻子微微一酸,眼前升起了一團霧氣。
她起身輕輕地走到季凡身旁將被子蓋在他身上,季凡只覺得身上忽然一沉,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起,只覺得一陣香風撲面,睜開眼楮一看,原來是和蘇晚亭撞了個滿懷,蘇晚亭臉色菲紅,輕啟朱唇問道︰「你醒了,睡覺也沒蓋被子,當心著涼啊!」
「我看你睡得正香,也沒招呼你,我看著你父親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見沒什麼事我才眯了一會兒。」季凡訕訕一笑說道。
「啊,這都怪我不好,害得你一夜都沒合眼啊!」蘇晚亭帶著歉意說道。
「沒關系,我這人覺輕,眯一會兒就管用。」季凡起床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了下時間,「我去下樓給你買早點。」
不一會兒他拎著剛買回的包子回來了,「晚亭這包子剛出鍋的趕緊趁熱吃。」說著又遞給她一大包毛巾、香皂以及牙膏牙刷之類的洗漱用品,「我估計你走得匆忙,可能沒來得及帶著這些東西,正好順道就一起給你買回來了。」
「嗯,好香啊!你也一起吃點吧!」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個人居然是如此細心,蘇晚亭心里一熱,昨天根本沒怎麼吃東西,此時聞著包子散發出的香味不禁有些食指大動,先拿起一個包子遞給季凡,然後自己這才吃起來。
季凡往肚子里填進了兩個包子,見到她細嚼慢咽地吃著,非常滿意地笑了,「晚亭你慢慢吃,我回家有點事,下班後我再過來。」
季凡回家取了那塊柴窯碎瓷。來到典當行填了張單子,辦理了寄存手續,將碎瓷交給程漢章以後這才如釋重任地放下心來。
上午來行里典當的顧客真不少,季凡打發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正準備直直腰休息一會兒,腰間的手機響起,「這電話來的還真是時候,想偷會懶都不成。」季凡不無自嘲地對著程漢章說道。
「忙著呢季老弟!」電話里傳來馬超群無比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馬大哥啊,你有什麼好關照啊?」季凡笑嘻嘻地問道。
「老弟你可真會說笑。要說關照也得是你這個財神爺關照我才對。」馬超群說道,「有點小事想麻煩一下老弟。」
「馬哥你太見外了,跟我還這麼客氣,有什麼事盡管開口。」季凡非常爽快地說道。
「是這麼回事,我有個玩證券的朋友叫候寶忠,他前幾年通過炒股票搞期貨賺了不少錢,這兩年也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就喜歡上了收藏,尤其愛玩瓷器。他無意之中听說我們鄰縣南明市政府有位剛退下來的局長家里有幾件不錯的瓷器準備出手,于是今天想去看看有意把東西買下來。可又怕看不準打眼,托我幫著找個行家給他掌掌眼。你在古玩鑒定方面的能力水平我是非常清楚,所以就推薦了你。」
「馬哥,實在對不起。這兩天行里特別忙,我根本抽不出時間啊!」季凡帶著歉意說道。
「既然是這樣,只好讓他另請高明了。」馬超群有些失望地掛了電話。
忙碌完一天地工作,季凡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來到醫院里。在走廊里他踫到了正提著開水準備回病房的蘇晚亭,「晚亭還是讓我來吧!」季凡上前從她手中搶下曖水瓶,「季凡你來了,你在單位忙碌了一天也挺累的。不用辛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蘇晚亭沖著他嫣然一笑說道。
「伯父現在怎麼樣。」季凡關切地問道。
「他已經醒過來了,病情基本穩定了。」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病房前,「季凡快請進,爸爸我單位的同事季凡來看你了。」
蘇如東躺在病床上沖著他會意地點了點頭,「你就是季凡吧!快請坐,我都听晚亭說了,這次我能夠死里逃生多虧了你呀!」他聲音微弱神情有些消沉。讓人根本想不到此人就是曾經在龍江市商界馳 風雲于一時的地產大亨。
「伯父你剛剛做完手術,身體尚未復原。盡量少說話。」季凡說道。
「是啊爸爸,季凡說的有道理,醫生也是這麼囑咐的,你就好好休息吧!有我陪著他就可以了。」蘇晚亭沖著他說道。
「嗯那你們慢慢聊吧!」蘇如東說著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我父親是軍人出身,性格向來堅毅頑強,即使是前些年我母親去世時,我也沒見他如此消沉過,這次對他地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蘇晚亭用毛巾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悠悠說道。
「伯父你也看開點,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季凡想了想勸說道︰「雖然你這次失去了很多,但最起碼還有晚亭陪伴在你身邊。」
「是啊爸爸,金錢名譽地位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要你身體健康,每天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強。」蘇晚亭也在旁附合道。
「是啊,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大不了從頭再來嘛!」季凡說道。
「我都已經一把年紀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機會嗎?」蘇如東睜開眼楮底氣不足地說道。
「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千萬不能沒有了信心。我現在手頭錢雖然不多,但只要伯父你有這個願望,我隨時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季凡這番鼓舞人心感人肺腑的話語令蘇如東頗感欣慰,他不無感激地說道︰「想不到我蘇如東值此困境竟能交到你這樣一個知心的朋友,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你最起碼讓我看到了一線重新崛起的希望。」
蘇晚亭見季凡這番話打動了父親,讓這一整天情緒明顯消沉失落的父親重拾信心,她心里高興之下,不由對季凡投來敬佩的目光。「陪我到外面走走吧!」看見父親帶著滿意地笑容進入了夢鄉她低聲對季凡說道。
「這兩天的經歷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富有戲劇性了。」蘇晚亭眼神有些迷芒地注視著遠方,「先是我父親的公司破產倒閉,緊接著是杜英杰向我提出分手,這雙重的打擊幾乎使我崩潰了,在我最困難地時候多虧有你陪伴在我身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晚亭你放心吧,請你相信我,我會陪著你共渡難關的。」季凡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蘇晚亭抓著她一雙柔夷說道。
「季凡你對我的這份情義我永遠也忘不了。」蘇晚亭從季凡炙熱的眼神里讀懂了他里面所包含地深層含義,但想到自己如今的這種境地,和他在一起只會增加他的負擔,因此她內心深處正做著激烈斗爭,心里說不出的茅盾。
「晚亭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兩天太疲倦了,沒有休息好。」季凡見她臉上帶著憂傷,眉宇間淡淡地愁緒,表情有點怪怪于是說道。
「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沒睡好的緣故吧!」蘇晚亭極力掩飾著內心的痛楚。
夜色深沉,此時蘇如東已經沉沉睡去,蘇晚亭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鐘了,于是對季凡說道︰「你明天還要下班呢!早點休息吧!」
「嗯,好啊!」季凡隨口說道,可是看著這屋內僅有的一張陪護床,他不由犯了難,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這可怎麼睡呀?
蘇晚亭見季凡神色尷尬地望著床,立刻明白了他心里所想,臉上不由飛上了一抹紅霞,但她還是落落大方地對著季凡說道︰「季凡你看這里就一張床,只好委曲你擠一擠了……」
「我倒是沒關系,只是你一個女孩子,和我擠在一張床上,恐怕對你不太方便。」季凡說道,這樣一個自己心儀已久的漂亮女孩子與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季凡真怕自己一時把握不住,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要不我在椅子上對付一宿好了。」
「不要緊你還是睡在床上好了,只要你手腳規矩點就可以了。」蘇晚亭紅著臉害羞地關上了燈,在黑暗中月兌掉了外衣,穿著一身內衣鑽進了被里。
「那好吧!」季凡也穿著內衣擠上了床,陪護的床是張單人床,睡一個人還勉強夠用,兩個人睡在上面,頓時顯得有些擁擠。饒是季凡刻意與蘇晚亭保持著距離,仍能感覺到對面的蘇晚亭吐氣如蘭,渾身散發出地體香直鑽進鼻子,季凡血氣方剛,心中禁不住琦念頓生,小月復下升起一團熱氣,下面的分身不由自主地挺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