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涼可以面不改色的將這種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卻不代表幻冥紗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听進去。狠狠地瞪了御涼一眼,幻冥紗一口氣就將那碗姜湯喝了個干干淨淨。
御涼也不再玩笑,抬起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立刻有人出去將跪在門外的薛子恩帶了進來。
「殿下!冥紗姑娘!」薛子恩剛進門就看到了御涼和幻冥紗正在打量自己,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而且並不是你跪了,我就會答應你的請求。」幻冥紗單手撐著下巴,眸底的笑意也是頗讓人尋味。
「冥紗姑娘,求您放苜蓿一條生路!」薛子恩因為在下著細雨的庭院里跪了一夜,整個人看起來也憔悴了不少。
「生路?」幻冥紗笑的玩味,「在你眼里,什麼算生路?」
薛子恩被幻冥紗的話問住。
「若我說,要你代替苜蓿承受她接下來的刑罰,我便放她一條生路,你還願意跪在這里求我麼?」在幻冥紗的心里,人情是冷暖的。
只因她曾經是一名佔星師,所見所聞無一不關乎世態炎涼。
即使親近如御涼,如果有一天幻冥紗被人抓住用以威脅,幻冥紗也不會去問為什麼沒人來救她。自己的性命自己保護,不要將無謂的期待加諸在別人身上,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有義務為你做任何事。
幻冥紗的感情,自私如舊。以己度人。
薛子恩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因為他知道,幻冥紗口中的刑罰,很可能是死,更有可能會生不如死。
「我願意。」旋即,薛子恩將頭深深地扣在地面上,九死不悔,「只求冥紗姑娘放苜蓿一條生路。」
幻冥紗愣住,繼而將目光轉向御涼,很會心的笑了。
是啊。再怎樣人情冷暖,也還是會有這樣的傻子,將別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殿下做主吧。」幻冥紗將頭埋在御涼的懷里,她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
「冰牢。」御涼薄唇輕啟,吐出的兩個字卻是讓薛子恩全身一顫。緊接著,就有兩個暗衛出現將薛子恩帶了出去。
幻冥紗如約放了苜蓿,沒有給她任何理由,只是很隨意的命人將她仍在大街上。
珍珠館,幻冥紗赤著腳趴在暖榻上,而御涼正在對他手下的暗衛進行重新部署。得知那兩個截殺幻冥紗的暗衛早已失去了聯系,御涼陰沉著臉默不作聲。
「暗衛培養起來不容易。」幻冥紗起身從背後環住御涼,「派去跟著苜蓿的人呢,有動靜嗎?」
御涼身上的殺意略有收斂,剛剛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將所有跟鳶尾有過聯系的暗衛全部除掉。因為暗衛基本都是認死理的,如果他們其中還有人被鳶尾說服了,即使現在沒動手,總有一天他們也會繼續暗殺幻冥紗。
「還沒有。」御涼將幻冥紗的手覆在唇邊吻了吻,因為幻冥紗是從背後環住御涼,所以她看不到御涼長眸底的狠戾和,一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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