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發上的王錚渾身一顫,房間中絲絲的涼意使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王錚揉了揉干澀的眼楮,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現在已經是午夜零點了,晴朗的夜空點綴著數不清的星星,而月亮則散發著一種柔和的銀色光芒。
京華市並沒有因為午夜的到來而變的寧靜,這對于那些有夜生活的人來說,也只是中場休息罷了,為下半場做著準備活動。一串串的路燈由近到遠,一輛輛的車子在馬路上穿行而過,盡管比白天少了許多,但卻仍然改不了道路繁忙的本色。
站在十八層高樓向外望,這種居高臨下感覺讓石林感到很舒服,不僅視野開闊,而且把永安大廈前的半個京華市盡收眼底,同時也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大老板的辦公室都在企業的最高層,因為他們都喜歡這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位高者,所住之所也應該高于他人,這樣才能突顯出他們不同于旁人的身份。
不過,站在高處不勝寒,王錚不禁用手相互摩擦著,今天的晚上可真夠冷的。
不對!王錚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趕緊來到門旁,調節了一個室內的溫度。差點兒忘記是空調在搞怪了。白天有光照,室內的問題自然高,所以空調的冷風開的大了一些。兒晚上沒有了光照,如果還以白天的溫度,不冷才怪呢。
王錚看了看仍然在沙發上坐著的白冰。難道被凍住了?王錚不禁撥開對方額頭前地長發,然後把手貼在對方的額頭上。不熱不涼,還好,白冰冰沒有感冒。接著。王錚用伸手輕輕的按在了對方手腕上,感覺著對方的脈搏。脈搏跳動沒有問題,不過卻有些減緩,這是疲勞過度地原故,並沒有什麼大礙。對王錚來說。現在的他只能觀察白冰的身體健康狀況。至于內心,還得靠白冰自己。
白冰就這樣坐著已經兩天兩夜了,在這期間,她沒有活動,沒有進食,沒有排泄。很難想象她怎麼能坐的住。如果繼續下去,身子垮掉只是早晚的事。所以石林也開始逐漸地擔心其對方的身體來了。
也許,那種深層的心里和意志上的掙扎與迷茫,會讓她忘記這一切,包括身體上的不適。
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陣白冰現在地狀況,沒有絲毫的進展,至于白冰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那就更是一個未知數了。卑鄙的王錚一度伸手去撫模白冰身上敏感的部位,例如胸部、臀部、大腿根部……可是仍然沒有刺激到對方。看樣子白冰現在已經把她自己緊緊的鎖在了內心深處的牢籠之中,在里面苦苦的奮力的掙扎著。使她感覺不到外界的
王錚本想使用催眠術試一試的,可是又怕對方在心靈地掙扎之中。如果一睡而永遠喚不醒,那就真的玩完了!在不知道情況地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植物人,王錚見過。精神病,王錚也見過。而象白冰這樣,深深的陷入內心掙扎之中,導致迷失于內中的情況。王錚還是第一次遇見。
以往的例子。人不管是在身體還是在內心的掙扎時,都會露出痛苦的表情。心里的反應會隨著變化而反應在人地面部,伴有妄想癥地存在。這種人在心里痛苦的同時,還能夠感受到外界地一切,所以治療的時候相對來說也要容易一些。
可是白冰這一例,完全是內心深處的煎熬。盡管她此時睜著眼楮,但是卻看不著任何東西。盡管她耳朵伸著,但是卻听不進去。這種情況,外人根本就不從插手,只能在一旁等待,而只有意志堅強的人,才會從內心的深淵中走出來。當她走出來的時候,那就會是一個全新的她,猶如鳳凰涅。時候,沉睡的萬物蘇醒了過來。鳥兒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偶爾落在公園內的樹枝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給晨跑的人們帶去了一絲愉悅的心情。
清新的空氣也讓人倍感舒服,夾雜著淡淡的花香,以及油條油餅的面香,讓人心情舒暢的同時,食欲大開。油條、豆汁、小咸菜,簡單,足矣!
辛勤的人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盡管每天都重復著,但是知足者常樂,心寬一些,世界就會變的寬一些。
朝陽透過落地式的玻璃牆照射在辦公室內,冰冷的感覺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陽光如同母親的手在撫模出生的嬰兒一般溫暖。陽光不僅給世界帶來光明,同時還有能夠融化一切的溫暖。
躺在沙發上的王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有些刺眼,使他不得不抬手去遮擋住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啊嗚!長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可能是由于沙發太小,不能容下王錚的身體,所以躺在上面睡覺的王錚感覺身體球在了一起,特別的耐受。他不禁把雙腿伸出沙發外,四肢舒展的伸了一個懶腰,舒服
啊?
王錚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而的地方,自己躺在沙發上睡,那麼白冰呢?王錚腰部一挺,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昨天晚上當他靠在沙發上的時候,記的白冰還在身邊,可是現在呢?人怎麼不見了?王錚環顧四周,辦公室內也並沒有人。
白冰沒在這里,無疑有兩種結果。第一,她終于從心靈的痛苦中掙扎的走了出來,逃出心牢,用完全的意志戰勝了這種痛苦。第二,她沉溺于這種痛苦之中,導致精神崩潰。瘋了,徹底的瘋了。
她終于醒了,但是王錚卻突然又不希望對方醒過來了。他怕白冰真的瘋了,至少他不想去精神病院進行探試。
「砰!」王錚立即把辦公室的房門推開,由于時間尚早,所以外面的辦公室只來了兩三個人。
「你們有沒有看見白冰白秘書?」王錚就近找了一個人問道。
「咦?王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見?」
「是呀是呀!王哥,你不會是從窗外爬進來的吧?」見到第一次來的如此早的王錚,幾個女員工不禁調侃道。
「哎呀,先別管這個。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有沒有看見白冰,有沒有!」王錚重復的問道,表情焦急嚴肅。
「沒有!王哥,到底怎麼了?」
「跟你們說不清楚。」
王錚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身跑向女衛生間。當他進去時,並沒有看到白冰。接下來是整棟永安大廈,頂層的觀光餐廳,樓下的茶社、咖啡廳,結果都沒有找到白冰。王錚又撥打了白冰的手機,關機。然後又給家里打了電話,沒人接。最後是蘇雪,結果都說沒見過白冰。
沒有任何的線索,這就讓王錚為難了,就在王錚在永安大廈外準備詢問附近的餐廳服務員的時候,突然想到永安大廈外有監控探頭,前幾天車子被砸,不就是通過監控探頭才找到嫌疑犯的嗎?
王錚立即跑到監控室,調出監控錄像。由于不知道白冰到底是何時離開的,時間跨度又太大,所以王錚只好從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進行快進播放。
永安大廈內本身就有值班人員和保安,他們在夜間會每過一個小時對整棟大樓進行一下檢查……盡管永安大廈內的公司很多,但是在公司內值夜班的人卻很少,所以在錄像的前期,基本沒有在錄像中出現過什麼人。
直到屏幕顯示在五點三十分的時候,一個令王錚熟悉又驚喜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之中。是白冰,確實是她。在清晨五點三十分時離開了永安大廈,面無表情的樣子讓王錚很難猜到她那是的心情,到底是瘋還是沒瘋。
在離開永安大廈之後,白冰沿著馬路走著,一直到消失在監視器的監控範圍。只知道她走的方向,但是卻不知道對方要去的地方,依然很難找。總不能把沿路所有的錄像都調出來吧?王錚現在又不是警察,又沒有小綠本,誰會听他的話把錄像乖乖的拿出來?
她,到底去了哪里?現在怎樣?如果她正常還好,如果不正常,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殺人?或者被誘拐、**,對于一個神經病人來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王錚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但是他卻突然發現,今天的他變的太悲觀了,總是把事情往壞處想,有點兒自己嚇唬自己的意思。
白冰,不管你有沒有事,記住,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