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竟敢找人殺長毛哥,砍死他!」
「狗日的,長毛哥那麼好,你為什麼找人殺他?」
「尼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率先動手砍了尼克的一只手,血淋淋的場面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這些人都是在社會上混的,看到鮮血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被激起了凶性,開始抓起狂來。
包皮、西瓜等二人想到長毛的仇都開始暴動起來,紛紛拔出了身上的砍刀,厲聲道︰「尼克,今天老子們要砍死你為長毛和虎哥報仇!」
「大家听好,長毛的仇是我們所有人的仇,今天所有人都可以上來砍,誰也不落空!」
我看到大家群情激奮便大聲說道,說完用砍刀指著地上的尼克,森然道︰「尼克,老子今天要你血債血償!」雙手舉起砍刀,又是狠狠地一刀砍了下去。
「嗤!」
血水飛濺,噴灑在我的臉上,我體內的狂性被徹底激發出來,這個人不但販毒,還毒害英才學校的學生,找人砍傷虎哥,殺了長毛,今天不親手殺了他,我他麼還對得起自己?
殺!
我站起來,雙手反握住刀柄,又是狠狠地一下插了下去。
嗤地一聲,我的砍刀從尼克的後背穿透到前胸,拔出砍刀的時候,血水便像是箭一樣噴射出來。
「上,大家一起將他亂刀輪死,這狗日的一直囂張得很,今天就讓他知道我們青龍會的厲害!」
青龍會的兄弟們看我下了狠手,紛紛殺意翻涌,提刀沖上來,將尼克團團圍住,揚起砍刀就砍。
「嗤嗤嗤!」
只見得數十把刀此起彼落,刀光耀眼,尼克不斷慘叫,但他此時悲慘的聲音,並沒有喚起我們的同情心,反而使我們的殺意更加濃烈。
我將砍刀拔出來再砍下去,機械式的揮動,腦海中卻禁不住涌上長毛生前的畫面,心中悲痛,手上的力道也就越來越重。
就算我能殺一萬個尼克,可長毛也不會回到我身邊。
長毛,你看到了嗎?學哥替你報仇了。
我瘋狂了,只有我的砍刀砍進尼克的身體,我心中的那種痛苦方才少了一點,可在我拔出砍刀的時候,那種感覺又籠罩著我。
漸漸地,周圍的青龍會兄弟們都已經停下了砍尼克,因為尼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全身血肉模糊,一動也不動,血水流了滿滿的一地。
他們看到我近乎瘋狂的舉動,像是從來不認識我一樣。
我並不是殺人狂魔,但我已經失控了,雖然以前也有一些一起混過的兄弟離我而去,但有的沒有親眼見到,有的感情沒有那麼深,沒有這麼深刻。
長毛的死對我來說算是一個打擊,同時也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教訓,在瓊台市這個地方,黑社會基本上無處不在,要想做好一名教師,辦好學校,也要面臨黑社會的阻擾。
今天尼克死了,但明天還有另外一個尼克跳出來,黑社會中永遠不乏想上位、賺錢而不折手段的人。
「學哥,他死了,別砍了!」
蟒蛇說道。
我听到蟒蛇的話不由一怔,舉起的砍刀停在半空。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尼克,卻是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他死了?就算是殺了他又能如何,長毛能復生嗎?
再看到長毛的遺像,心中又涌起一種感慨,當啷地一聲,將砍刀扔在了地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轉身走到長毛的遺像前,看著長毛,喃喃道︰「長毛,學哥終于替你報仇了,你看到沒有?」
恍惚間,我似乎發現長毛笑了,好像在說,學哥,我看到了,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學哥,尼克已經死了,長毛在天之靈應該會感到安慰的。」
包皮走到我身邊說道。
我听到包皮的話,心中稍微好過了一點,長毛的死和我不無關系,好在我親手去將尼克抓來,替長毛報了仇。
我隨即打起了精神,回頭對包皮們微笑道︰「沒錯,長毛的仇已經報了,他可以安心的走了。」頓了一頓,續道︰「現在喪禮準備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蟒蛇們紛紛說道︰「學哥,你剛剛出來又去醫院抓尼克,一定很累了,先去休息吧,這兒交給我們。」
在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想為長毛報仇,在仇還沒報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完成放心不下,現在殺了尼克了了一件心事,只感到身心疲憊,想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又想到剛才在醫院中,迫于當時環境,和梁詩韻鬧了誤會,得找她解釋清楚,便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先走了,這兒就拜托你們了。」
「嗯,學哥你慢走。」
蟒蛇等人說道,隨後又親自送我出了殯儀館,到了我的保時捷旁,直到我上了車,才轉身回殯儀館。
這一片區平常就比較冷清,現在是晚上,更為明顯,我駕駛車子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心中只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開著車子,我想到梁詩韻,便一只手撥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機撥通了梁詩韻的電話號碼。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提示用戶忙,請稍後再撥,便掛斷了電話打算到酒店後再打。
駛出這一條街道,外面的一條街稍微熱鬧了些,很多店鋪夜間都在營業,客人們進進出出,街邊的人行道上也有不少行人,街上車流不息。
這輛保時捷本來就很惹人注目,現在破損成這樣子,更是引得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街上行駛了一會兒,一個頗為宏偉的酒店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估計房錢不低,不過我這時只想趕快找個舒適的地方休息,也沒心情計較價錢的高低。
將車子開到酒店外面,門口的保安上來指引我將車子開到了酒店的停車區,我將車子停好後,給了他一百塊錢小費,隨即在那保安笑眯眯的指引下,進了酒店大門。
一跨過酒店大門,我就感受到了酒店里面和外面的不同,外面熙熙融融,人聲不絕,里面卻是十分安靜,整個大廳里就只有前台有一個美女,以及客人休息區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中年男女,顯得十分的恬靜。
我徑直走到前台,向前台里面的美女說道︰「美女,麻煩你給我一個套間。」
那美女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酒店的套間有幾個價位,六百六十六、八百八十八、九百九十九,您要哪一種?」
我想也沒想,就說道︰「九百九十九的吧,要安靜一點,風景比較好的。」
那美女說道︰「好的,請稍等。」
我隨後將身份證和錢一起放在櫃台上給那美女登記。
那美女登記完以後,將身份證和一張房卡一起遞給我。
我接過房卡看了看,見房卡上的門牌號是189,便走到電梯里,直接乘坐電梯到了十八樓。
十八樓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算低了,我走出電梯的時候,透過玻璃牆往外看,周圍的景物盡收眼底,一棟棟的房屋匍匐在我的腳下,心中卻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進了我的房間,我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梁詩韻,但是電話提示的仍然是正在通話當中,當下起了疑惑,莫非梁詩韻故意不接我電話?
先不管了,先洗個澡再說。
將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一干二淨,光著身子,走進洗手間洗起了熱水澡。
溫熱的水從我的頭頂淋下來,帶給我一種輕松愜意的感覺。
洗了一會兒又想到梁詩韻,總覺得她不接電話,心中不是那麼踏實,萬一她被我剛才在醫院中的話打擊到了做什麼傻事呢?
當下關掉水龍頭,走出洗手間,拿起手機再次撥起梁詩韻的電話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
我掛斷電話,點上一支煙,坐在床上邊抽邊思索起來,梁詩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在和朋友聊天,還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
想了想,我決定再撥打一個試試,這次通了,可是沒想幾聲,電話那頭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到電話被掛斷,我心中稍安,她掛斷電話,證明她是不想接我電話,並沒有做傻事。
我隨後又進了洗手間,繼續洗澡,洗完澡之後,再次撥打了梁詩韻的電話,但不出意料的,她還是不接我電話,當下尋思,發過短信試試,于是飛快地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詩韻,我是鄭向學,你接電話,我有話跟你說。」
「詩韻她已經睡了,你明天再打來吧。」
不過一會兒,一條短信回了過來。
我看到這則短信,心中不由一緊,什麼人用她的手機發短信回來,莫不是林俊鋒?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很多女人在和現任男朋友吵架之後,都會回頭找前男友尋求安慰,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