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德良們走到村口,汪汪的狗吠聲更加密集,從村頭一直綿遠到村尾,再往前走了幾米,正要走向前面的一戶人家,一條黑色的大狼狗就躥了出來,盯著我們目中暴露著凶光,不斷低沉地吠叫。
陳德良們幾個人被嚇了一跳,閃到我身後,說道︰「鄭老師,這狼狗好凶猛。」
我正要說話,屋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外面是什麼人?」
話音中一個批著外衣的中年男子走出屋來。
我看到那男人就笑著說道︰「大叔,我是一名中學教師,今天帶學生們來露營,想來問問你們這兒哪家有羊賣?」
「你們要買羊?我家就有,要多少斤左右的?」
那男人說道。
我說道︰「一百斤左右的差不多了。」
「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看看,喜歡哪一只咱們再談價錢。」
那男人說完,又把那條狼狗叫了回去。
那條狼狗訓練得很不錯,在听到主人的話後,乖乖地趴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我隨即與陳德良、吳澤宇們跟著那個中年男人到了屋後的羊圈。
他家的羊圈並不大,里面有三十多只羊,在我們走到羊圈外面的時候,里面的羊就咩咩地叫了起來。
我們選了好一會兒,選中了一只黑色的比較肥的山羊,因為現在是晚上,要秤羊的重量比較麻煩,便直接與那中年男人談起了價錢,在一番討價還價後,最後以一千二百元達成了交易。
一般正常情況下,一只羊能產出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羊肉,這只羊估模在一百斤左右,如果單純論羊肉的話,價格也在二十多元左右,和市場價差不了多少。
可是陳德良這幫傻小子根本不知道這些,在將羊牽出羊圈,出了村落後,便稱贊起我來,說什麼鄭老師好厲害,一千二百元就買了一頭一百斤的羊,殺價高手啊。
我當下笑呵呵地給他們又上了一堂課,說傻小子,一百斤的羊也就能產出五十斤左右的羊肉,這些羊肉差不多也是二十多一斤,就算比市場價便宜,也沒便宜多少。
牽著羊回到山下,學生們一看到我們牽了羊回來,均是圍了上來,興奮地伸手模羊,說這羊好好看。
我看了看草地上,只見草地上已經燃起了篝火,熊熊的火光極為耀眼,是時候殺羊了,當下叫了包皮的幾個小弟過來,讓他們按住羊,拿過一把包皮小弟們遞給我的尖刀,走到了羊前。
「要殺羊了,鄭老師要殺羊了,大家快過來看。」
「太血腥了,我們還是去那邊烤火吧。」
男生和女生大概分成了兩排,男生喜歡暴力,看我要親手殺羊,都是興奮無比,女生們則不敢看,跑到火邊去烤火了。
包皮的一個小弟說道︰「學哥,羊肯定會掙扎,放倒在地殺比較好。」
我點頭同意道︰「好,你們把羊按倒在地上。」
「一二三!出力!」
包皮的小弟們齊聲喊道,說完時一起發力,將那羊往地上掀翻下去。
撲通地一聲,羊被按倒在地,包皮的幾個小弟揪羊角的揪羊角,按身子的按身子,一起用力死死將羊按住。
我握著尖刀,蹲在羊前,伸手模了模它的咽喉,找準位置後,忽然一刀扎了進去,嗤地一聲,我手中的尖刀****了羊的脖子,還是溫熱的血順著尖刀流到了我的手上,只讓我胸中升起一種快感。
那羊悲鳴一聲,劇烈地掙扎,但被包皮的幾個小弟死死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女生們躲在遠處,偷偷觀看,看到這一幕均是被嚇得用手遮住了眼楮。
男生們卻是拍手叫好。
我手中的尖刀在羊的嗓管里捅了一捅,更多的血噴了出來,弄得我滿身都是血。
那羊的悲鳴聲越來越弱,不一會兒,就徹底沒了氣息。
我隨後便與包皮的幾個小弟將羊抬到小河邊的一塊大石板上忙碌起來,剝皮、取內髒等等。
到將羊完全弄好,已經是一個小時左右,劉珊珊們已經在篝火旁邊燃起了竹炭,並用買來的竹簽,將我們切好的一塊塊羊肉串成串,然後放到竹炭上面的燒烤架上烤。
滋滋地聲音,羊油滴在竹炭上冒起青煙,今天晚上的重頭菜就要出爐了。
「劉老師,那一串熟了,我嘗嘗。」
陳德良看到一串羊肉烤熟了,便手指那串羊肉說道。
「做夢吧你,這次鄭老師出力最多,這第一竄當然是鄭老師的。」
旁邊的吳澤宇扣了一下陳德良的頭說道。
我呵呵笑道︰「出來玩圖的就是高興,大家不用拘束,想吃的手要快哦。」說完搶先拿起陳德良說的那一串羊肉吃起來。
我們準備的佐料很齊全,而且劉珊珊烤的很細心,第一塊羊肉入口,就給我一種不亞于山珍海味的感覺。
「鄭老師,你怎麼能吃獨食,好自私啊,劉老師烤得那麼辛苦,你也不喂她一口?」
學生們唯恐天下不亂,捉弄起了我和劉珊珊。
劉珊珊俏臉微紅,囁嚅道︰「其它的也快好了,沒關系的。」
「鄭老師,你不喂劉老師,她是不會吃的,你還不快點?」
陳德良又起哄道。
我看了看周圍的學生們,學生們又是一陣起哄︰「喂她,喂她!」
事實上學生們搗亂的成分居多,李雪就是他們調侃的對象,盡管李雪和劉珊珊都在現場,他們起哄的時候卻沒這麼多顧慮。
我笑了笑,蹲在劉珊珊身旁,將羊肉串遞到劉珊珊嘴邊,說道︰「劉老師吃一口。」
劉珊珊當著這麼多學生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其他的也快好了,你先吃吧。」
「鄭老師,劉老師不給你面子哦,看來你不夠誠意。」
學生們看到劉珊珊不肯吃我喂她的羊肉串又起哄道。
我回頭看了學生們一眼,又回頭對劉珊珊說道︰「給學生們點面子,吃一口吧。」
劉珊珊推不過,只得張開小口咬了一小塊,咀嚼起來。
「好!」
學生們紛紛拍起了手掌。
我看劉珊珊吃了我遞給她的羊肉,心中也是很高興。
隨後大家就一起開動起來,吃完羊肉,各種其它的食材被架上燒烤架,大家一起烤一起吃,一邊說著一些笑話,或者奇聞趣事,氣氛比較歡樂。
劉珊珊的臉上漸漸掛上了笑容,似乎已經從白天的陰影走了出來。
吃了一會兒後,包皮的一個小弟提議大家來玩撲克喝啤酒,學生們轟然答應,隨即去車上拿了撲克下來,在草地上玩了起來。
本來我是不贊同學生們喝酒的,但今天難得一起出來玩,而且他們又剛剛考完會考,便讓他們放縱一次。
學生們去玩了,我和劉珊珊坐在火邊烤火,都沒有說話。
坐了一會兒後,我側頭對劉珊珊說道︰「劉老師,難得今晚這麼好的興致,咱們去走走怎麼樣?」
「好。」
劉珊珊說完站了起來,拍了拍**上的雜草。
我站起來後,和劉珊珊沿著小河邊一直往上游走,與學生們越來越遠。
隨著學生們的歡聲笑語漸漸地听不見,我心中漸漸地涌起抱抱她的念頭,再往前走了幾步,見前面的河邊有一塊巨大的石板,頗為平整,兩個人坐都沒問題,便手指那大石板對劉珊珊說道︰「咱們去那兒坐坐?」
劉珊珊說了一聲好,我就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到了大石板上,劉珊珊就要坐下去,我叫住她,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給她墊上,然後說道︰「劉老師,現在可以坐了。」
劉珊珊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色十分復雜,隨即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