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擁入一個炙熱顫抖的懷抱,祁俊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回響著南宮御一聲又一聲急切地低喚︰「祁俊,祁俊……」那麼撼動人心又那麼不真實,那一聲聲低喃似乎就在耳際又似乎很遙遠。
雙唇被緊緊含住,在祁俊怔愣之間,只覺得眼前一花,大腦里仿佛炸開了絢麗的煙花,不知道是唇齒相依的感覺太過美好,還是那酒香令人沉醉,祁俊在猶豫的一霎那已經被南宮御攻城略地,再無抗拒之力。
南宮御一開始確實腦子有些恍惚,可是當他伸出雙手將人擁進懷里時,那麼清晰的真實感已經令他清醒了幾分,祁俊沒有將自己推開在他看來無疑是一種最佳的鼓勵,理智頓時飛散,任由心底的渴望主宰了他。
他的唇有些微冰冷,清冽,卻依舊如記憶中那麼美好,南宮御由最初吻得急切狂猛慢慢變的溫柔細膩,仿佛帶著無限的虔誠和愛慕。
他輕咬著祁俊的下唇,一遍又一遍輕輕地吮吸著,那麼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他今生最最寶貴的寶物。
祁俊早就覺得無力,最初的熱切過去,他自然察覺到了南宮御的裝瘋賣傻,他很想抬起手臂推開緊緊抱住得那個人,卻現雙臂竟然虛月兌的無力。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祁俊在對方終于離開自己的雙唇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南宮御听到這聲嘆息,箍著他的雙臂明顯一僵,整個人更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睜開雙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談談吧。」祁俊自然察覺到他的轉變,也更加確定他已經清醒過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緩,似乎看不出一點的不尋常。
「好……」南宮御心頭狂跳,卻還是力持鎮定地松開了雙臂,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秀的臉,望著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他只覺得心仿佛墜了寒潭。
祁俊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內心的掙扎,徑自越過他走向了沙,兩腳掃開那些空酒瓶,他平靜地坐了下來。
南宮御人生中最緊張的時刻似乎就是現在,就連當年第一次出櫃被母親察覺抓回家審判時,那心跳都不及現在來得猛烈。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挎著雙肩走了過去,在祁俊對面坐定後,半晌才道︰「我叫人給你煮杯咖啡。」
「不用。」祁俊眉峰微微動了動,定定地望著面前根本就不敢直視自己的南宮御,心下又是一陣恍惚。無論是風流的他,還是風度翩翩的他,抑或是那個冷酷的他,南宮御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強勢的,可現在他這種仿佛做錯了事般的小孩子樣子,還是祁俊第一次見到,在冷硬的心腸也不免有了松動。
「你喝那麼多酒被寶寶看到不好。」
「哦,我以後會注意的。」
「酒雖然是好東西,但是也應該只適合淺酌。」
「嗯,你說得對。」
「寶寶很愛你,你不應該讓他失望。」
「是……」
「為什麼把寶寶送給我?」
「啊?!」南宮御一直垂著的頭終于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有低了下去,喏喏地道︰「我想寶寶在親身父親身邊會更好。」他的聲音很輕,隱約間透著一份傷感。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自作主張呢?」祁俊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是起伏的,他的目光也不再是意味的平靜之色,隱隱有了火花︰「南宮御,難道你改變別人的生活之前不應該先打聲招呼嗎?」
「我,我看你很喜歡寶寶,寶寶也、也很喜歡你,所以才……」
「南宮御為什麼你做事永遠都那麼自以為是呢?」
「我……」
「我確實很喜歡寶寶,可是你有沒有體諒過寶寶的心情,你帶了他那麼多年,說不要他就不要了,寶寶那麼小,他如何能接受?」祁俊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有點咄咄逼人的架勢,語氣飆高了許多,雙眼更是帶著份嚴厲……
「我……」南宮御終于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生氣十足’的祁俊,心里一陣動容,道︰「是我考慮不周。」一心只想著祁俊應該很討厭自己,卻為了能見到寶寶不得不來面對自己厭惡的人,所以才那麼決定將寶寶送還給他,卻沒想到……寶寶從出生開始,就是他親手帶的,寶寶的第一塊尿布是他換得,寶寶的第一瓶女乃是他泡的,甚至寶寶開口叫得第一聲‘爹地’第一聲‘爸爸’都是他教的,他又何嘗舍得離開寶寶,可是他更覺得無顏面對祁俊,只希望他能幸福一點,再幸福一點……如果他的存在是造成他不開心的原因,那麼他只能選擇遠離,只能選擇靜靜的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守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