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死靈夜——
康德在雨中裹緊黑袍緩慢的走著在他後面跟著那個獨眼的拼接怪也許是受到他身上黑暗氣息的吸引拼接怪象被繩子牽住一樣與他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種被跟蹤的感覺實在不是太好就象死亡的跟隨一樣讓人厭惡康德盡量走得快些但仍甩不月兌那個沒有靈魂的跟隨者。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哦你們居然全跑出來了?我可愛的木偶們?是這雷聲嚇壞了你們?還是有人侵擾了你們的好夢?」
康德抬起頭看見山坡上一個瘦小的影子正站著。他現那人並沒有開口喊叫那聲音是直接從自己的頭腦里響起來的。
于是他的某個記憶頓時被喚醒了顯然當年村里的老者講過有關于這種人的故事︰孤獨的住在遠離人群的廢城堡里與他的各種石偶木偶為伴甚至是死人的身體他制造黑色的意志注入偶人的體內從此他們只听他的招喚。
這就是索尼法師惡靈的召喚者。鄉間流傳的若星漢傳說故事中最臭名昭著的那一種經常以魔族的跟班或是背後的搗鬼者的形象出現。有關他們的諺語是︰「黑暗的夜里莫獨自行當心背後惡毒的詛咒。」
康德想加快跑開可這時他康德無比清晰的听到了法師在心中暗誦咒語這本該是只有偶人們才能听得見的康德覺得手腳都在麻木僵硬難道這朽壞的身體要背棄他而去听從法師的召喚?
法師開始大踏步向城堡走去康德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轉身跟去康德急得在他的身體里跳腳恨不得靈魂能跳出來獨自狂奔。誰也知道落在死靈法師手中的靈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時雲迪和羅恩追了過來。看著走來的在大暴雨夜中如閑庭散步的法師雲迪停下並攔住了羅恩。
而法師好象沒有看見他們一樣直接從他們身後走了過去後面跟著一拐一拐的拼接怪羅恩不由後退了幾步而雲迪早向康德迎了上去。
康德心中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看著雲迪在著他身邊轉著也束手無策的樣子連任何一種表情也做不出。
雲迪鼓起勇氣對前面的法師大聲喊著︰「對不起我並不想打擾您的行程可是你是否也在無意間用咒語鎖住了並不屬于你的活人?」
法師回過頭來他的面孔干瘦象羊的頭骨正是索尼法師的標準形象。
「如果那是個還活著的人我敢保證他不會听到我的咒語也不會受控制。」他開口說話時聲音便顯得中氣不足幾乎要看口型才能知道他說什麼。
「這情況也許有點復雜……」雲迪焦急的喊雨水在她的長上成行流下「他的身體的確已死去但請你相信我那里面還有靈魂存在。」
「凡是死亡的身體都是屬于我們的凡是被光明所遺棄的游魂也是屬于我們的。不要和索尼法師搶奪死去的東西我看得出你也是魔法師難道不懂得法師間的規矩?」
「按規矩的確如此……」雲迪在心中想著「但這時候大家也顧不得許多了。」
她來到康德的身邊蒙住他的雙眼對他說︰「靜下心听我的聲音一定要專心听!」
她的手如雪一樣涼她的聲音如泉水一樣動听但康德的身體里卻產生了極大的抗拒反應他覺得自己那朽軀好象就要裂開兩半一樣不由痛苦大叫起來。
法師驚訝的回過頭︰「我的偶人居然開口了?你正讓他覺得痛苦他已不屬于光明不要試圖把他從我手中搶走。」
然後他憤怒的一哼那一直跟隨著他的拼接怪人就狂暴的向雲迪撲來。
這個家伙並不能使雲迪感到威脅她伸出手指使出了一道五級的電光術準確的擊中了目標但拼接怪除了變得看起來更焦一點之外沒有什麼大礙他抖了一下又繼續沖了過來。
雲迪有些惱火她的電光術可以用來對付難道如果這樣的高等級魔戰士卻對不知痛苦的黑暗亡靈系沒有什麼效果她想也許這老索尼法師還在他的手下的身上加了魔法防護。三道電光過後那拼接怪看起象燒成黑炭的猴子但他仍在靠近。
「這時候我們需要的是戰士是矮人只需要一劍就能解決問題可是你們毫無用處什麼都要靠我為什麼?天下哪有這樣的隊伍?」雲迪憤慨的喊著一半是氣憤一半是出于恐懼。她開始退後連續快的使用魔法使她呼吸急促。
她的喊聲使羅恩很是羞愧做為大6最後一位聖騎士的唯一傳人他竟然不懂得任何攻擊作戰的技巧也完全不具備戰士的力量和體魄而就算是明康恩一心只想把他培養成一個吟游者他也沒有時間學到其他吟游者所會的說服術惑心術安撫術激勵術等等心理法術他在明康恩身邊的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該死的極難懂的拗口的古精靈語他不知道這有什麼用處?現在根本沒有人再說這種語言用它在街頭唱歌也賺不著一個錢。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沖了上去。
樹棍打在焦糊的拼接怪身上出 嚓的一聲斷了。羅恩感到什麼黑糊糊的東西濺到他臉上極為惡心。而拼接怪迅的做出了反應他右手的不知什麼動物的爪子掄起來一下劃在了羅恩的胸口上。
雲迪驚呼一聲羅恩摔倒在地那爪子在打中他的時候斷了也許是雲迪的電擊已使它變脆的緣故那斷爪現在正插在他胸口上而且隨著索尼法師嘴巴輕動那斷爪竟然又動了起來象一只凶殘的昆蟲向羅恩的胸口里鑽去。
羅恩因恐懼和劇痛而慘叫起來他死死抓住那爪但胸前已被刨的血光飛濺。雲迪迅使全力將一道閃電向法師擊去但法師一揮手中的法杖那閃電的力量就被引入杖中了。
雲迪明白自己已完全不是這法師的對手她所能做的只有撲過去拉住羅恩的雙手幫助他而他們兩人的力量還抵不過那一只斷爪。
忽然雲迪出驚叫是那拼接怪一把將她拎起死死的抱住這時她的魔法已沒有一個能派出用場她只能看著羅恩在地上翻滾出非人般的慘叫。
「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雲迪哭起來雨水淋滿了她的臉這時候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恐慌無助的女子被一個焦腐的拼接怪物緊緊抱住的恐懼幾乎讓她要暈過去了。
「放過誰?他?他?還是你自己?你只能選擇一個。」索尼法師的山羊臉得意的皺起來他很愛玩這種游戲。
雲迪感到那拼接怪的髒臉就緊緊貼在她的後腦上她的身體完全在顫抖著不停嘴唇抖再說不出一個字她希望自己現在就暈過去但可惜銀華光華軍的巡練又讓她剛好堅強到完全清醒的領略到惡心、屈辱與恐懼。
「為什麼要讓我來進行這樣的事……和我一起來的同伴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大6上……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再能依靠為什麼再沒有一個人?」
她心里響著這樣的聲音忽然失去理智用盡力氣掙扎哭喊起來︰「康德救我啊!康德救我!……」
這再不是平日那個堅強冷靜無比的她康德在他囚籠一般的身體里听見她的呼喊那麻木萎縮的心里又感到刺痛這個時候她最希望在她身邊救助他的人仍然是他。可他卻連自己的身體都操縱不了。
索尼法師的臉皺得更厲害了那是笑容把他的皮全擠到一堆︰「康德?讓我猜猜他是誰?你的心上人麼?是他還是他?」他指向羅恩和康德最後手指停留在康德身上「我想是他吧我能感覺到這個冰冷身體里內心的不安呢。他果然還有靈魂!可惜……他的身體現在卻由我掌管。」
法師惡毒的驅動起康德的身體康德在心中大罵著卻抗拒不得分毫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移到雲迪的面前。
「你所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麼?」法師的聲音抑制不住惡毒的歡悅他覺得自己已經把游戲推到了極致?「有著這樣一個臭烘烘身體的男人?你想看看他的那朽壞的臉麼?你想讓他抱抱你麼?」
康德內心已達到瘋狂的邊緣他用一切詞匯咒罵索尼法師他的全家和他的所有同派別他誓他將來能活著要殺光所有的索尼教法師但狂怒也不能與他力量他的手摘下了他的黑袍上的帽子他看見他的臉正湊近雲迪他看見她緊閉兩眼不肯看他嘴唇顫抖他心中充滿了自慚形愧對自己的無比厭惡他希望自己現在立刻被雷擊中化成一股灰等雲迪睜開眼就再也不會看到他。
他的臉貼上了雲迪的臉他能感覺到她那冰涼的鼻尖光滑的臉龐也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再見了雲迪我知道你討厭我而你不會再看到我了。為了你的安寧我將出賣我自己的靈魂。
康德安了心放心的與自己腐朽的身體溶為一體他感覺自己正向深淵中沉去這種墜落的快感有如飛翔他覺得他又重新擁有自己了或者說黑暗終于擁有了他。
而索尼法師突然覺得一種恐懼感正在撲面襲來那種強大的仿佛來自去前方未來不可預知的力量那種黑夜里突然暴漲的黑暗氣息雖然黑暗正是他力量的源泉但這股黑暗卻是如此的血腥鋪天蓋地凌空撲面推來。
「唰……」他忽然變輕而飛了起來他在空中打了個旋回頭看見自己的身體正在地上頸上的空洞里噴出血光。
「哦……漂亮……」頭顱喜悅的嘆一聲重重的摔進泥地里出清脆的聲響。
拼接怪的力量忽然消失了它很快的塌碎成一堆黑泥原來雲迪的電擊並非沒起作用而是索尼法師的魔力一直在支撐著它。羅恩也停止了慘叫從胸前的血洞中拔出那斷爪癱倒在地。
等雨水重新使雲迪清醒她睜開眼楮她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前方不遠的地方腳下倒著索尼法師的尸體。
黑暗的殺氣圍繞在他的四周他低著頭手仍筆直的伸出保持著揮砍之後的動作血水正一滴滴的在刀上流動著。
雲迪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一場戰斗只怕又要開始了相比這次剛才不過是熱身罷了——
如果揮刀的右臂還瀟灑的舉在那里他伸出左手慢慢的把右手拉回來︰「啊……剛才用力過猛有點扭到……」
「你為什麼要殺他?」雲迪問「他雖是人族可你們都是黑暗系……」
「我高興!」
雲迪閉了嘴對這樣的魔族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也在想自己為什麼一高興就躥過來把那個索尼法師給殺了按理說自己是大祭司一手養大對亡靈法師應該讓上幾分才對。或許是那個法師笑的太難听的緣故他討厭這樣猥瑣的家伙戰斗應該以互相致意開始以崇高的戰死而結束這樣的戲弄對手簡直讓他無法容忍。
他半夜跑出來完全是為了找那個該死的難道而黑暗的氣息把他引向這里當他到達時那氣息突然暴漲那一刻他幾乎以為那是魔王。但他殺死索尼法師後那氣息卻又完全不可察尋了。
雲迪臉有些紅被敵人看到了自己的脆弱面實在是難為情的事情她準備魔力一恢復就使出最強的閃電攻擊。她並不知道如果已無意和他們作對只想著必需戰決因為羅恩還躺在血泊中而康德……
「康德!」雲迪吃驚的環顧四周。
康德不見了。
……
索尼法師的嘴吃力的一張一張著象一條象干死的魚。
這個被如果砍掉的頭顱並沒有死憑著最後的魔力他還在試圖召喚他的奴隸們來幫助。
一個黑影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法師的頭抬起眼皮可一只腳踩在了它身上把他向泥里踩去。
「不!……饒過我……我會給你報答……」法師的頭大喊著泥水灌進他的嘴里。
那人彎下腰把它從泥里拔了出來︰「從現起你是我的奴隸。」
法師的頭看清了那是那個曾被他控制的人。
頭顱開始念動咒語。
康德把它拋向空中一腳踢飛出去︰「別妄想控制我!」
法師的頭撞在樹上又摔落泥水中痛的呲牙咧嘴︰「你的動作變得很靈活了……」
「你現在那微弱的體力已不可能再控制我。」康德來到他面前抬起腳再次將它踢飛了出去「別忘了你剛才怎麼羞辱我和我的伙伴!」
「是的……可那不是我我只是那個人的頭而已……我就要死了……救命……你需要我的力量……不是麼?」
康德撿起被踢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頭顱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頭顱立刻貪婪的吸附在他腐朽的身體上開始吸收他的生命力。
「你的身體已經干涸了我吸不到聖華力帶我回城堡!」頭顱喊。
「我在用我的靈魂滋養你!你今後要學習吸收黑暗力活下去成為一個真正的亡靈族法師。」康德說「我相信我體內這種力量足夠那是魔王留在我身體里的它使我痛苦不堪但相信對你來說它美妙無比……」
「的確」頭顱轉為吸收黑暗力它的眼楮漸漸又開始在黑暗中放光「這正是我多年來一直找尋的力量沒想到在死亡後才明白它的滋味。原來我的生命一直在阻礙我的魔法境界我的力量會在我死後才真正得到進展!」
「你答應作我的奴僕了?」康德問。
「我們是朋友不是麼?互相依存……」
「真的?」康德把頭顱從他手臂上拔下來。
「哦不……好吧主人!快把我放回去我還不能獨自產生黑暗力我會死掉……」
「你已經死了。」
「不我是說我會失去我的意志。我誓我願服從于你別讓我完蛋……」
于是康德帶著頭顱向那個閃電照亮的城堡走去。
「我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呢?阿巴?」
「我不是寵物狗!」
此時城堡里。
石人們已經鎮壓了怪尸們的暴動把他們趕回了石室中。
三樓的寢室里點起小小的燭光魔法修習生正在和水晶聊天。
「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小的翼精靈你整天飛來飛去一定很好玩吧。」燭光照著修習生充滿興奮的臉。
「如果你也整天飛來飛去腳不能沾地一陣風也能把你吹跑一粒飛沙也能打得你生痛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終年呆在這個城堡里學習魔法和煉藥術太無聊了這里只有石人和拼接怪尸沒有一個活物你做我的朋友吧。」
「我才不要呆在這地方!不過那些石人似乎很听你的話?」
「石人比拼接怪們可愛多了他們單純又老實絕不會狂。拼接怪就很難控制只有我師父能控制他們我還沒有學會控制這些亡靈族。」
「你一個女孩為什麼要學習這麼惡心的魔法系?」水晶不老實的飛來飛去卻又不敢離開修習生太遠。
「惡心麼?從小對著這些東西我也不覺得了可我有時到外面去采藥人們看見不是躲著你就是用石頭打我還說要抓住我燒死嚇得我以後再不敢出去了。」
「可憐的姑娘……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于斯蒂娜。」
「呃……于斯蒂娜你還記得你如何來到這里的麼?」
「我……我好象一出生就在這里了……」
可憐的孩子她的記憶已經被索尼法師消去了也許是為了好管教吧。水晶想。
這時樓道上傳來跑步聲一扇門被打開了又重重關上。
「是誰?」水晶緊張的望向門口。
「也許是我的那個病人」于斯蒂娜說「他的神志有點不清好象受了什麼剌激明是是人類卻一直說自己是個魔族穿著一身奇怪的盔甲到處亂跑。」
康德帶著頭顱走進了城堡一進門頭顱就大叫起來。
「是誰把這弄得那麼亂?于斯蒂娜快給我出來!」
康德狠狠拍了它一下。
「哦對不起主人這城堡現在是屬于您的這里面的一切都等待您的召喚。」頭顱低眉順眼的說。
這座城堡陰暗的氣息使康德感到很舒心他開始徹底的享受被黑暗包容的感覺。忽然有了要永遠躲藏在這里的想法。
于斯蒂娜慌張得從三樓奔了下來。
頭顱又喊起來︰「這里剛才生了什麼事……哦對不起我又多嘴了。」
「頭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于斯蒂娜驚奇的問。
「我剛才遇上了人類法師和魔人的聯合攻擊一不小心就栽了。現在這座城堡還有這里的一切包括你全屬于這位康德先生。」
于斯蒂娜一點沒有惋惜的樣子她望著臉隱在黑袍中的康德眼里涌出和善的光。
康德的心象被雨水泡得冷後終于找到了火堆很久再沒有人這樣友善的正視過他那才是看著同類的目光。而在阿茲水晶羅恩眼中他只是異類雲迪也總是盡量不去看他是怕眼中的厭惡刺傷了他吧。
而康德這麼想著的時候。城堡的大門又被撞響了。
「是那個可怕的魔人?快把我藏起來!」頭顱恨不得長出四條腿跑掉。
而康德想到的是雲迪她也許正在焦急的找他。
康德跑向城堡的樓上轉身對于斯蒂娜︰「不要讓他們找到我。」
「我會帶你去一個隱密的地方的跟著我好了。」頭顱說好象它真的能帶路似的。
內堡的門被打開了風雨猛吹進來如果帶著一股冷風站到了于斯蒂娜的面前他身後跟著攙著羅恩的雲迪。
于斯蒂娜微笑著並不害怕眼前這個魔族她看到了如果身上的六翼神龍戰甲「咦?你也穿這樣的盔甲?」
「你看到了另一個穿這盔甲的人?他在哪?」如果一把抓住了于斯蒂娜的手腕。
于斯蒂娜痛的咧著嘴指了指樓上。
如果一下就躥了上去大喊著︰「嘿難道死東西快出來!我要砍了你混蛋!」
「他們有仇嗎?」于斯蒂娜好奇的回頭望著。
而雲迪也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于斯蒂娜也轉過頭看看到了雲迪她的臉色變了。
「哎呀他的傷很重!」于斯蒂娜奔了過來幫雲迪扶住羅恩「快扶他到樓上去。」
……
城堡二樓
「如果混蛋我在叫你快出來!」如果一間房一間房的翻著當他踢開又一扇門忽然一愣一堆拼接怪物張牙舞牙的沖了出來。如果憤怒的舉起刀左右亂砍。
于斯蒂娜和雲迪扶著羅恩從他身邊走過躲著四處亂飛的斷肢。
「一會兒請把這打掃干淨行嘛?」于斯蒂娜沒忘了提醒刀光翻飛中的如果。
……
城堡牆壁後的秘室里
「你考慮好了沒有?」康德問放在托盤上的頭顱。
「你確定要更換一個新的身體?你可能會永遠失去你的舊身體的。」頭顱說「這托盤太涼了能不能墊塊布?」
「我已毫無留戀從前我還幻想著得到精靈的藥水回到過去那個年輕健康的自己但現在這一切對我都沒有意義了。」
「可是總得我先換上身體然後才能給你更換身體……」
「我所要的是整個的更換我只需要一個結實好用的新身體而這些你只需要一個靈魂搬運術就能做到。」
「那你也要等我儲備好魔力我現在太虛弱了強用這種高等法術的話會出問題的。」
「你需要多久?」
「一天。」
……
如果切完了二樓的所有怪物又沖上了三樓。
「難道這個混小子你在哪?剛才那麼亂你也不出來幫我一下?你又躲起來偷看騎士小說了是嗎?」
一扇門里轉來了一聲響。
如果沖過去一腳踢開門。
他看見的是一扇在狂風中搖著的窗戶。
他撲過去望著外面漆黑的雨夜。
「他為什麼要躲我這個混小子?他不想再理我了麼?」
那一刻如果突然他有種預感他可能再也找不著難道了。
他覺得心中有點古怪象是心里有什麼東西也逃走了。
是難道向他提過的叫感覺的東西嗎?
「蠢豬難道!」他對著黑夜狂喊著。
……
「您覺得這個怎麼樣?全鋼甲有可伸縮長臂機械條動力配墨晶魚眼可看六個方向還防水……」秘室里頭顱問。
康德搖頭。
頭顱念動咒語暗櫃一轉又換成了一個瘦長的東西。
「這是敏捷型雪豹的腰上肢是黑山猴的下肢是跳狼的可每天奔跑三千里也可輕松跳過高牆斷峽……」
康德搖頭。
「我想您還是最愛你自己本來的這一副這我能理解看見自己變成另一種樣子一開始總是會不習慣的。」
康德沉默著。
「你已經把我所有的心愛作品全看過了您到底想要什麼的呢?」頭顱不滿的說。
康德還是沉默忽然他說︰「那個女孩……」
「什麼你喜歡那一個……原來原來你是想變成……」
康德抓起燭台扔了過去頭顱嚇得幾乎在盤子上跳起來燭台摔到了桌上滾動著。
「我是說那個女孩我能感覺到她體力的黑暗力量……」
「哦頭兒那是你體內的凡黑暗力的作用使你能感應到魔族血統者的存在。」
「告訴我她是怎麼到你這來的?」
頭顱努了努嘴不情願的開了口。
「那是近一年前我看到她從空中飛來事實上是一雙翅膀抓著她。我有魔法使她落了下來她已經快餓死了我現她有奇怪的血統光明的聖華力與黑暗力竟能在她身體里轉換自如簡直就象是傳說中夜行者一族也就是在大戰後留在地面並用‘月神鏡上的露水’改換血統成*人類的魔族我太喜歡她的血統象把她收為我的弟子但又怕她不好管束就洗去了她的記憶果然她對亡靈系魔法的領悟力是極高的而且更驚奇的是她同時也不會產生對光明力的抗拒要知道能兼修光電水火系的法師對一些天才也許還不是太難。但能同時兼修黑暗光明的人簡直就是奇跡因為在禮天教法里光明與黑暗與絕不相容的這個人是可以證明神的錯誤的人……她將來她將來也許會成為動搖人類信仰的法師……」
頭顱越說越激動忽然停了下來。
黑暗中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頭顱接著說︰
「這很可怕……不是麼?有時我想想都怕……」
康德也沉默著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
「以前我也是個絕對相信天主的奇跡的人……直到神拋棄我入黑暗。」
……
如果的心情此刻不太好本來這個新任務就無比艱難麻煩偏偏卻難道又不見了搭檔找不著明天該如何是好?
他心煩意亂的真想砍人。
而二樓的拼接怪全被他砍完了他想去一樓砍石人可石人們理也不理他。
雲迪水晶于斯蒂娜和羅恩坐在三樓難道曾呆過的那一間的房里于斯蒂娜為羅恩的身體施了藥劑後他看起來好多了。
「我真沒用是嗎。」羅恩苦笑著。
「別這樣說。」雲迪想笑笑卻笑不出來。
「你還在擔心康德?我的傷沒事了我們可以一起出去找他。」羅恩說著心里酸楚。
「我在外面都找過了我想他就在這座城堡里。」雲迪說。
羅恩靜下心來體察了一會「這城堡里的黑暗氣息越來越重了。」
「我真擔心康德他……」雲迪顯出難過的神情。
「你擔心他會沉淪入黑暗?」
雲迪低下頭神情暗淡。
「我不明白你們所說的感覺到黑暗是什麼?我為什麼什麼感覺都沒有呢?」于斯蒂娜納悶的說「咦我和你說件事吧今天我在外面救了一個渾身被冰凍的人他的眼楮是紅色的……」
門猛的被撞開了如果沖了起來一把拎起于斯蒂娜。
「到底生了什麼事?那個叫難道的家伙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跑掉?」
「你放開她!」雲迪站了起來。
如果一伸手便把她推了出去她重重撞在牆邊痛苦的倒在地上。
羅恩想一躍而起胸口卻劇痛起來。
如果轉過頭︰「你又想怎樣?」然後一腳踢翻了床。
水晶左右尋找哪里有水可以讓她施展法術只看見牆邊木架上的一排藥瓶她一揮手那些五顏六色的藥瓶全飛了起來在空中倒轉瓶口支支水箭射向如果。
「小心我的藥水!」于斯蒂娜話未喊完已被如果一把拎了起來擋在身前就在水箭射進她身體那一剎水晶一揮手水箭變成了弧線繞過于斯蒂娜射向如果。
如果丟開于斯蒂娜跳後一大步極快的揮開戰刀水箭踫上刀彩珠飛濺但水晶再緊施法彩珠又變成彈片一般疾射向如果。
如果一轉身那水珠全打在了他的戰甲和頭盔上騰起縷縷白煙。
這時雲迪緩過氣來一個光球飛向如果如果再舉刀揮格光球在刀面上炸開。
「住手不要打了!」于斯蒂娜大喊可這沒有作用。
于斯蒂娜一生氣念了一個咒語……
如果忽然覺得自己身子被拎了起來然後是一股大力將他向外一甩他撞破牆壁飛了出去摔倒在院子里。
他一個魚躍站起來卻愣愣的只看著于斯蒂娜。
于斯蒂娜也怔怔的站在那里象是也被自己所做的嚇著了。
如果愣了半天忽然說︰「我錯了……對黑暗伯爵的女兒無禮真是太不應該。剛才是黑暗的守護神在懲罰我吧。」
黑夜里滾動起雷鳴象是一個巨人極低沉的說著什麼漸漸消失了。
如果頭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你听見了什麼?」秘室里康德問頭顱。
頭顱也怔在那里。
「黑暗的守護神糟了居然有人用了這樣的召喚法術」它頓了頓象被什麼壓住了聲音的說「大禍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