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迷宮——
雲迪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陰暗的殿堂象來到是沉入夜中的偉大的古宗教聖殿這恢宏的建築不知為何會被建成在這黑暗寒冷無盡的地下她能看出那巨柱方腳上的浮雕那一直延入黑暗穹頂的弧梁在那如沉在深海陰影中的穹頂畫上一些只有在遠古傳說才會有的神話人物正飛翔著。這不是在新紀元可以看到的建築它來至沉淪的古紀元。在地下才可能重新看到那個只在神話中的烈火魔法與劍的時代的遺痕在那個時代里居說群龍飛過的翼影可以遮蔽天空而新紀元里看到龍就象看到天使一樣希奇。
現在正有一條龍好奇的在她看前看著她吃驚張著的嘴里慢慢飄出煙來在地下出生的它想必也沒有看見過人類的女子這條大概只有八十歲的幼龍注視雲迪象是注視著一條來自大海的美人魚……但願它不喜歡吃魚。
腳步聲響起來在空曠幽廣的大殿中如沉重的鼓聲。三個高大人影從大殿深處黑暗里走出來。雲迪看見他們全穿著黑色沉重的魔族戰甲戴著獠牙獸面盔每一步象會踏碎千年黑石的地面。
有兩人來到了她面前站定但還有一個卻在不遠處停住了。雲迪知道他在遠遠的看著她那人的目光觸及她的身體使她察覺到一絲奇異的情緒。
「好久沒有看到過斯朗族女人了不是麼?」忽然面前一個響亮聲音猛的炸開來在本如千年沉船般空曠寂靜的殿內顯得分外震耳雖然是魔族語言但雲迪依然懂得。她的心里想到了一個名字恐懼似乎在強逼著她低下頭去。這個聲音正把人類稱做斯朗人這是來自古紀元的古老稱呼那時人類還和魔族共居于大地之上而現在在人族的詞典中早已以把其他族排除出了「人」這個種群。
「但這位小女孩似乎被我們嚇到了呢。」另一個聲音蒼老寬厚一點雲迪猜到那是未來的另一強敵楊特克里達他雖看起來是魔族中最不凶惡的卻也是最難以打敗的。
「現在地面上變得怎麼樣了呢?真想重新上去親眼看一看啊。」齊格扎里特笑起來「這個女人就是如果所說得知道未來命運的女人麼?」
「是這樣的」達克召武的聲音響起來雲迪在這里看不到他他站在很遠的黑暗中。魔族能在黑夜中視物而雲迪則完全察覺不到其他魔將的存在也許在這大殿遠方還站著百千的魔人正在注視著她。他們象巨大歌劇舞台上的和歌者從不踏入表演的中心。
「事實上關于你的事有一個人早已告訴了我們據說未來的歷史在我族大軍與斯朗人族聖騎士康德對峙于基洛崗城下時嘎然而止了……」齊格扎里特出巨大的笑聲「我倒很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至少我依德爾族又重回地面了。然後一旦我族重返大地之上你明白……將再沒有東西可以阻止這強悍的獅群!」
我不曾向任何魔族提到過關于未來戰事的詳況……雲迪驚訝想著即使是如果和難道也只知道我要殺死康德以阻擋魔王的復生這一點這時她又感覺到來自齊格扎里特和楊特克里達身後那人眼中投來的目光那目光竟是讓她覺得熟悉的仿佛來自一個曾朝夕相處的人……
「但我絕對相信那個人所說的話否則我才不會相信任何關于命運的事!」齊格扎里特說「我也知道了你是個不尋常的斯朗女子所以你這樣的狼狽讓我覺得我的獵手們有些失禮你去換掉你身上的這塊破布洗浴後再來等候你的判決吧……」齊格扎里特說完轉身離開楊特克里達跟著離去。
這時本站在齊格扎里特和楊特克里達身後的那第三個人已和雲迪直面而立雲迪知道那目光已讓她想起了某個人但她的心卻又不肯相信。
魔軍把雲迪帶到偏殿的園內那里竟有著地熱的溫泉魔軍解開她的捆綁將她推進池中便自顧離去了仿佛一點不害怕她的逃走。
雲迪從水中探出頭來打量周圍園中全是沒有陽光而枯死的樹的殘軀看來這大殿真得是從地面上沉下來的光源來自從宮牆外山壁上流出的溶岩使園中顯得怪影重重。看起來附近沒有一個人但雲迪不會妄想帶著脖上的魔法鎖從齊格扎里特眼皮下逃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享受這幾月來難得的溫暖。
在水霧中她慢慢整理自己的心情驚訝的現自己心中已沒有了害怕與死亡和魔族刑罰的恐懼早在被押往地下的過程中就使她麻木做為預知未來的人自己的未來卻變成了黑暗中的夢魘崇敬的人在十年前是一個弱夫費盡力機的努力卻無法阻止命運巨輪的前進以為可以為了愛而戰勝一切卻在失敗和羞辱中心灰意冷……讓未來見鬼去吧我受夠了……雲迪想著把自己深深浸入水中︰哪怕一會就被切成碎片現在也再也不想受思想的折磨。
竟象完全被世界遺忘了一般過了許久也沒有魔兵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出現一切安靜得象地下從來就沒有生存過魔族。這一切是個夢嗎?雲迪想我被隔絕在千里深的地下了大地和陽光城市里的喧鬧是那麼遙遠也許我已經死了……眼前的景象真象地獄可是……地獄原來是這樣舒服的啊她自嘲著在水中舒展自己的身體。如果時間真得遺忘了她她會在這個池中一直游下去變成一條魚……
巨響聲在這時響起來!一個什麼巨大的東西忽然從她身下的水中躍了出來濺起巨大的水花它跳到岸上兩下就躍到殿中的走廊上消失了。雲迪驚魂未定她相信那是一條長著凶惡尖鱗的巨大的魚不過卻有著強健的四爪。緊接著水下又傳來呼嘯聲雲迪向旁邊一閃這次竄出來的是一個魔人。
「混蛋!那條魚……」他用依德爾語大喊著聲音非常年輕。
「噓……小聲點……你把墳里的骨頭都吵醒了……」緊接著又是一個青年躍了出來他們似乎沒有現雲迪也許是因為那條魚的緣故。雲迪緊縮在池邊驚異的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盔甲她再熟悉不過那是黑暗之子。
「于是這些溫泉果然是可以相通的不過鑿穿還是真廢勁……」
「住口!不準你再叫我「于是」!我恨大祭司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沒文化的家伙嗎?我說過要叫我敏德斯!」那個看起來叫然而的家伙又忍不住大聲喊起來。
「敏德斯你听說如果被軍團長大人一頓好打後連爬也爬不動了麼?私進守護神殿被抓到我們就會比他更爬不出來!」
「可是我們之間的賭注更重要不是麼?我說過我有辦法穿過這段山壁進入守護神殿的是嗎坎貝米斯從現在起見呼兒都婭就方便啦!還有你要守諾你不再和我爭她!」
「下次我不會再拿暗戀對象打賭了……不過我下一個賭注是她還是不會理你!」
「等一等……那是什麼……水里有人啊……」
「那是條魚嗎?」
雲迪在听到他們說話的同時就立刻向溫泉深處潛去水深處翻起渾濁的泥沙果然是剛被鑿開了一個通向外面水道的洞口。她祈禱著這條水道不要太長使她不致悶死在水中。
與其同時在殿內溫泉口敏德斯和坎貝米斯听到了一個慍怒的女聲。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里!」一個穿軟甲披輕袍的女魔將站在那里手中捧著女裝衣袍。
「呼兒都婭!」兩人同時咧嘴露出笑容「我們來看你!你來洗澡麼?」
「你們瘋了……你們從哪進來?哎呀那斯朗族女人呢?」呼兒都婭奔到池邊。
雲迪的肺快要憋炸了可水底只越來越寬闊她向上游卻總踫上石壁看來她迷失在了一條地下河中。
一條三人長的怪魚慢慢搖著從她身邊游了過去雲迪趕緊跟了上去。
當她終于冒出水面瘋狂的呼吸著空氣她突然現一個女魔將正站在岸上看著她。
「我是特地來給你送衣服的……」呼兒都婭走到水邊一只手牽著她的飛龍。
……
雲迪又走在守護神殿中這神殿大得沒有邊際在黑暗的長廊中走了許久後呼兒都婭帶她走進了一間偏殿。
那個人正坐在那里等著她。
「煉雷震軍團長大人我是飛龍軍副將呼兒都婭女囚我為你帶來了。」
「知道了……」那人說他的聲音不如齊格扎里特那樣宏亮也沒有楊特克里達那樣蒼老淡淡的正是雲迪熟悉不過的聲音。
呼兒都婭行禮退了下去偌大的殿中似乎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們沉默了好久是雲迪先開了口。
「都里斯……」
「是華優冰其斯煉雷震軍團的團長。」
這個名字比都里斯好听點雲迪想同時驚訝自己這個時候居然能胡思亂想。
「我所知的未來里沒有這一點……」雲迪低聲說。
「也許未來並未注定……」華優冰其斯站起來向殿邊走了幾步望著黑暗中。
「你為什麼會……」
「因為當年我曾經以為自己可以逃開戰爭……」
「現在呢……」
「我回到我的宿命中了……」華優冰其斯吐一口氣「你願意為我依德爾族效命麼?」
「不!」
「你願意乞求活命麼?」
雲迪沉默了一會︰「……不……」
「按地下法典判決前你有權說出一個免死的理由……」
「我……」雲迪低下了頭終于說「我想不出來……」
「我多麼希望我能讓你臣服」華優冰其斯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心里在害怕……你想活著你只是找不到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我也一樣……我也找不到理由……」
「判決吧。」雲迪說頭卻依然低著。
「抬起頭來看著我。」華優冰其斯說。
不雲迪想不能一看他的眼楮我就再沒法堅強也會我會哭出來也許我會失去勇氣崩潰倒地天主啊如果你的目光能穿過黑暗到達這地下就請你賜我勇氣撐過這一段吧。
「好吧。」華優冰其斯也注視著她「這本是我們兩族間應有的態度我們都會死去將來我的歸宿也許是疆場‘人族死後被天主接往天堂而魔族則將永遠在地獄受火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麼就讓我們的靈魂永不相見吧。」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狂傲他的大笑與所有的魔鬼再無不同他大步走向黑暗將雲迪一人丟下。
「死刑!」
雲迪忽然覺得自己身體碎了她一片片的落在地上碎成粉末。
……
……
此時的康德正站在地面的陽光之下人群之中望著前方高大壯美的皇家城堡身邊站著無限水的武士們。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麼我什麼都不須要做只需站在這等著看命運如何把我推上聖騎士這個位置……是不是這樣呢?」康德苦笑著說。
「如果我有手我一定狠狠的揍你!」頭顱在他背後的布包里低低罵道。
「在他還沒有成為聖騎士之前我們先揍他一頓!以後這樣的機會很少了……」里德說這些日子和這位未來的聖騎士的相處使早他敬畏感全消。
「別吵吵大比武就要開始了!」西坦說伸頭張望著。
人群前方的廣場中兩排皇家樂手吹起了長號白石砌就的城堡在陽光下如美玉射光輝依亞王朝的王室們出現在城樓之上。
阿依古王今天穿著他新的紅色縷金王袍把王冠擦了上百遍好讓自己出現在城樓上時民眾們眼前亮。當他走出大門面前出現幾萬的人群各方趕來的民眾出看戲時報幕員終于出場時的歡呼各國的騎士們在各色的旗徽下一起向他彎腰致意這種感覺讓他迷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大6已統一在他腳下所有的王國向他拜倒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高大的石像站得比範克德爾的那一座還要高。
但這一切都必須從一個前提開始一個忠于他的騎士必須贏得今天的比武成為新銀月光華軍的主將。不過阿依古對于依亞的勇士們十分有信心如果若星漢人口最多的依亞王朝沒有人能以力量憾服天下那其他小國也更不會有。
「臣民們各國英勇富有美德的騎士們今天是讓你們此生都不會忘記的日子曾在傳說中感召我們召示我們勇氣與力量的銀月光華將在這一天後重新放射光芒從各國趕來的十萬勇士已整齊列陣等待著那個領導他們的英雄!」阿依古拔高了聲調身子激動的晃了晃「最強的騎士的選拔幾個月來在一直在各場地進行著今天這位英雄將在最後也是最優秀的十位騎士中產生他們將進行歷史上最激動人心的大比武最後仍高傲立于馬上的人將是若星漢新的英雄!他將宣誓效忠于天主卡斯帶領這支強大的軍隊捍衛的信仰和我們神聖的道德鏟滅所有貪欲與惡行扶助弱小的在邪惡的風暴中無法自持的國家建立一個和諧秩序人人遵守道德的大6。」
「天哪听起來好象最後決賽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可我們才剛來呢!」里德失望的喊著當然他的聲音在一片喧嘩聲中無法被注意。
「阿華依這個騙子他說進王宮後就會向阿依古極意推薦我們……我是說是我們的頭兒康德騎士可是現在他走了就再也連半個人影都沒出現過了。」亞漠斯也憤怒的罵著。
「等等也許那最後的名單里會有康德的名字也不一定。」里德說。
康德卻對這一切毫無意外之意阿華依就是真得笨到去推薦一個連真面目也沒見過的騎士阿依古王就是真笨到把他列入比武決賽他的身子骨也經不住隨便哪位騎士的一擊更何況帶著這張無法見人的面孔他實在無法想象有哪一種可能可以使他成為銀月光華的領袖雲迪故事中的那個康德因為借助魔王的力量而成為聖騎士現在魔王已月兌殼而去光華四射的甲冑下只剩一副朽壞的軀殼。听到阿依古的這番話他心中一直的不安反而淡去了有一種逃月兌了責任的輕松感。看不是我不想當聖騎士去拯救世界老天真得是沒有給我機會。康德的心里這樣想著隨後又遭到自己或許還存在著的靈魂的強烈反擊這麼多人為了他歷經危險雲迪現在還生死未知他卻一味的退縮著。可是在如此境地他又該如何再去爭取呢?
號角再一次響起來「參選的十位騎士出場了!」西坦喊著。
城堡的城門打開了十位連戰馬都披著華麗布袍的騎士高舉著閃亮的長槍分兩排齊步出場他們的儀容和馬術都引起人群中的喝彩聲。
這才是真正的主角人們關注的對象我看來永世都無法達到象他們那樣的地位了康德想未來要屬于他們了他們中將有一位在今天一戰成名成為天下的傳奇未來的勇士歷史里最常出現的名字爐火邊民間故事中孩子最敬仰的英雄。哦那不是我我為什麼還要站在這兒。康德忽然很想月兌下這盔甲讓這陽光把自己曬死算了。
「看哪左邊第三個不是阿華依麼?這個混蛋把我們的名額自己用了吧!」里德指著正在分武場兩頭分列開的騎士們喊著。
康德知道里德只是在胡扯阿華依做為皇家騎士團長自然是阿依古希望寄托的對象他本來就該有一個這樣的位置也本就沒義務再為康德爭取一個。再說就算有也不過又一次丟丑失敗的機會罷了。
這次號角響了第三次城堡門中一位騎紅袍馬的褐色甲的騎士策馬行了出來。
「那是畢斯麥公爵阿依古的姑父依亞軍的老帥他應該是今天比武的主持者。」阿里斯汀說。
「我們還是回家吧閃亮盔甲的先生你被騙了不是嗎?」
康德沒有回頭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憤怒他知道在這些人心里他已無足輕重。他沒有力量使這些人尊重他人們只會尊重有用的人而他還不如他身上這套聖騎士戰甲值錢他身邊任何一個人穿上它都會比他更威風。
可是憤怒還是在他心中產生了他知道那是什麼在推動著他他忽然催動了戰馬銀色月光向前。為了那看起來可笑的未來的結局為了一個曾已死去但還會生氣的男人的尊嚴為了一個曾對他投來期望目光的姑娘雲迪他即便是馬上就會死在比武場上還是得在理想泯滅的最後一刻大喊一聲︰
「等我來!」
這聲音從康德口中喊了出來響亮的讓他自己也吃了一驚象是四周都有人在回應著。
「沒有我的比武是毫無意義的!」這樣的豪言又嚇了康德一跳他想去捂住自己的嘴因為它似乎有點自作主張。不過隨即又現那不是從他口中出來的。
主持畢斯麥公爵和城堡上的阿依古都皺起了眉頭看著沖出來的這幾位不之客。
「請問尊貴的客人為何如此無禮的干擾這盛會呢?」畢斯麥皺起他金黃色的眉毛。
「原來阿依古王請我們各國騎士到此只是為觀摩依亞騎士們的出操的麼?難道沒有其他國騎士參加的比武最後的勝利者也敢自稱天下第一的勇士麼?」為的一位黑袍者有著鷹一般的眼神。
畢斯麥看了看他們的旗徽︰「向來自阿吉亞的斯圖康達家族致意這位也許就是莫若旺伯爵而後面的就是您那三個以勇力著稱的兒子麼?當然我們歡迎任何一位騎士參加這比武不過你們必須通過那事先的考核看見那邊山上的那座大石堡了麼?那是我們的武士訓練場任何一位騎士只要能進入並穿過它回到這比武場他就有權參加挑戰。」
人群中開始喧嘩許多跟著莫若旺沖出來的騎士都回頭望去王宮邊的一座小山上一座巨大的白石堡正如巨獸伏著向英雄們張著大口。
「你說得是真的?」已有一些騎士摁耐不住開始拔馬轉向。人群中出一陣歡呼聲所有想一舉成名的自恃勇猛的看熱鬧的形成了一個潮頭向山坡涌去。
「讓我們走!」里德也興奮的說仿佛看到了自己取代康德的希望。
「哦噢……」西坦亞漠斯里德也出歡呼聲。
「真是不公平啊……為什麼不是選舉魔法師領導大軍?」阿里斯汀憤憤的說「歷史都要被一群頭腦簡單四肢達的家伙書寫了。」
「請注意看門口的告示!」畢斯麥大聲喊「每個進去的人都將視為自願承擔死亡的後果!」
「唬誰啊?他當那是方王克斯的迷宮啊」里德撇嘴說到。
「沒有什麼能阻擋無限水的戰士前進!」亞漠斯扯著嗓子大喊他響亮的聲音引起不少漢子的跟哄。
人潮向山坡奔去在著盔的騎士中只有少數人沒有動包括康德和莫若旺。
莫若旺抖動著他的紅胡子冷笑著︰「在今天內能穿過凶險的石堡的人我相信不會少數不過那之後還有力氣立刻挑戰依亞的武士的可就真得不多了畢斯麥大人我相信我來到了一個精于計算的國度呢。」
畢斯麥笑著的神情一點沒有變化︰「那麼你害怕了麼?莫若旺先生?」
莫若旺的眼神變凶狠「我們走!」他拔轉馬帶著他的三個兒子而去。
康德仍靜靜停在那兒。
「不想進去看一看麼?我膽小的主人?」頭顱在他背後問著。
落魄佣兵團的武士們也一邊向石堡跑去一邊回頭望向康德。
阿里斯汀站在康德身邊笑著︰「嘿小子不用擔心我會跟在你身邊的……」
忽然康德猛的一抖韁繩里德只覺得風刮過他的臉銀色月光疾沖了出去掃過奔跑的人群象一只追逐在奔牛群中的快豹根本不屑于捕捉身邊的弱小直追最前方的騎者們。他從莫若旺家族的身邊掠過又幾乎掃倒了另幾桿旗徽。
許多人站住腳來驚訝的看著那奔馳的騎者人群中不由響起一陣彩聲。
武士們張大嘴看著康德猛的從他們身邊馳過。
里德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有時候起愣來還是有點氣勢。」
「那是誰啊。」阿依古王在城頭驚訝的看著那個塵煙中盔甲閃亮的騎士。
卡休理在阿依古的身邊迷起了眼楮。
……
康德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最先一個沖進了石堡的大門連守堡的士兵都佩服的向他舉手致意。
一進石堡康德就大喊起來︰「停下!破馬!你要撞牆了救命啊我暈!放我下來!」
「主人拜托你出息點你要是有你騎的這匹馬的一半強我也會有面子些。」頭顱在背包里感嘆道。
藍色月光奔過幾道彎曲的甬道在一面雕著塑像的石牆前揚蹄長嘶停了下來康德一下從馬**後摔了下去。
「沒有人看見吧……」他晃晃悠悠站起來第一句話就這麼問。
「奇怪明明有那麼多人跟著進來現在卻一個人也看不到這石堡果然是個迷宮。」頭顱說。
……
「這個石堡古怪啊轉幾轉剛才跟我們進來的那些人就走沒影了……」另一處里德說著。
「听見那些聲音了麼?」里德說「象是石頭在移動。」
「是的有人在控制它們」西坦說「這樣他們就可以使道路隨時變化把人分開。」
「如果這樣的話他們還甚至能控制誰能出去誰不能是嗎?只要把他們不喜歡的人引向凶險的地區或者干脆讓他們一輩子也轉不出來……」西坦說。
「他們只需要我們今天內轉不出來就行了明天比武就結束了。我們只能趕上鼓掌的份了。」里德說。
而亞漠斯什麼也不說他在猛推身邊的石牆。石牆另一側已隱隱有慘叫聲傳來了。
……
禮天聖殿的大牧師卡休理大步走進城堡內宮中的一間大廳不少法師和官員已在那兒等他。
「這是石堡頂的監視者們給我們報來的堡內人流最新分布」一個官員手握一堆圖紙在桌上的巨大迷宮模型上擺著棋子「一切都很順利名單上的人正被引向怪獸和高級魔法區。」
「所有可能突破到第三區的人都要被引向高級魔法區要知道真正的大威脅往往會隱藏在那些不在名單中的人里」卡休理說「對了有一個騎白馬的銀甲騎士他現在哪里?」
「對于這種引人注目的家伙當然是先送去弓箭區啦。」
……
康德終于等到面前的石牆移開的時候面前的地面上已經倒了一些被射得不成樣子的尸身了。
「太可怕了真是死亡的選拔還沒和魔軍作戰就先死在自己的迷宮里了。」康德說。
「這些都是一些各國不自量力的蠢夫亡命徒而已死多少也不會有關系的」頭顱說「也許我可能借機弄個身體……」
康德策馬向前走去頭顱大喊︰「等等!你想干嘛?沒看見那些家伙的死法麼?這里倒處都是箭孔。」
「我無所謂反正我命定是未來的聖騎士……」
「我有所謂!以後的歷史里有我的名字嘛?是不是我已被射死在這兒了?」頭顱要哭出來了。
「好吧怕了你了。」康德把頭顱摘下來想塞進盔甲里。
「這還差不多……」
「哦太麻煩了。」康德塞半天塞不進去改變了主意一甩手把頭顱扔向對面的石牆。
「啊!!!」頭顱在空中飛旋著鬼叫起來箭孔里無數箭射出來在它四周掠過「我會記得你的聖騎士大人等你成了名人我會好好向人控訴你的真面目的!」
等它喊完這些話也重重的撞在另一邊的石牆上石牆格格格的移開了……
「我的臉腫了……混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流氓無賴……」頭顱在地上打著轉哭喊著。
就在這時康德深吸一口氣一抖韁銀色月光立刻躥了出去。
兩面牆上萬箭齊可全都射空了。
銀色月光實在是太快了。箭釘到對面牆上的時候康德已經立馬在頭顱邊了。
「沒有我你和你的那匹火燒**的破馬就會撞死在石門上無賴……這種損招你也想起出來?」頭顱仍然是罵個沒完。
「再見。」康德向另一道門走去。
「哦好吧算了……兄弟我只是個玩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