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厲害的人,即使我的入學成績是紫智學院高中部的第三名,即使我是唯一一個從普通中學考進這個高等學院的人,即使別人都用羨慕又妒忌的目光看著我。
就是這種燒熱的痛楚,我微笑著,在正午的陽光下慢慢地走,喜歡這種細微的痛感,因為我一直都相信,痛,才是活著的證明,就像這二十年來,這種痛時時刻刻沒有月兌離開過我,混著血水,無影卻隨行。
那場真實的夢魘,猶如釀酒,經過歲月的沉澱,反而越來越濃,逐步地侵蝕著我的心,怎能忘掉?
無憂冰屋,我盯著頭頂上方的店牌,嘲弄地彎起嘴角。
因為忘情,所以無憂。情之所始,始于錯,情之所終,終于恨,我一直這麼認為。
「寞寞,你太厲害了,居然能夠進入那所據說只是內部升學的紫智」,冷飲店內,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興奮地看著我,一臉的崇拜之色。
「就是啊,而且還是紫智高中入學考試的第三名」,另一個扎著馬尾,戴著一個紅框眼楮的女孩也夸贊道。
「寞寞,你有什麼打算?去紫智嗎」另外一個皮膚白皙,面貌出眾的女孩臉上被沒有剛才開口那兩個女孩的欣喜與欽佩之意,反而有點凝重。
對于好友們的恭賀,我沒有說話,轉過頭,目光穿過旁邊的落地窗看向外面,三十多度的馬路上,行人很少,況且還是在正午陽光最為強烈的時候,經過的路人,大多拿著一把太陽傘,皺著眉頭,匆匆走過,這麼熱的天氣啊!
「沁心,怎麼這樣問,寞寞當然會去啊?」嬌小的女孩給了喚作沁心的女孩一個廢話的表情。
「寞寞不想去嗎?」扎著馬尾的女孩注意到我的臉上一絲被稱為喜悅的表情都沒有。
「青竹,你怎麼也問?」嬌小的女孩不滿地看著扎著馬尾的女孩。
「嘉兒,你看寞寞,哪有一點興奮的樣子?」董青竹把下巴弩向那個一直沉默的女孩的身上。
「寞寞,你倒是表個態啊」,侯嘉兒沖著我吼道。
我收回視線,看了看三個好友,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既然考上了,紫智,我一定會去」。
我看到侯嘉兒和董青竹听到我的回答都高興地笑了,只有歐陽沁心一臉凝重,而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屬于我的,我絕對會奪回來。
「寞寞,我們見一面好嗎?」
「啪」,無視對方語氣里低聲下氣的懇求,我掛掉電話,想了一下,關掉手機,躺在床上,通過窗戶,只看到一片的黑暗,無星無月的夜晚,總能讓我興奮。暗夜里的顏寞,才是真正的我,清冷,邪魅。
那個男子,給了我生命,卻忘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顏寞,一如我的名字,取自寂寞,而我,真的寂寞著。
明明被拋棄地是我,對方卻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不是很可笑嗎?
20歲,總夠讓我學會如何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再受一點地傷害,一點的委屈。
顏寞顏寞,你看,一個人,不是很好?
「寞寞」,歐陽沁心在紫智學院的校門口拉住我的胳膊,皺起眉頭,「你真的決定公開和顏家作對嗎?」
彎起嘴角,我迎視歐陽沁心的視線,「沁心,你明白我的,不是嗎?」
一句話讓歐陽沁心無言,就是因為太明白我了,所以更讓她為我擔心。
「好了,沒事的」,我給了歐陽沁心一個安撫的笑容,拉起她的手,踏進那所即將成為我的戰場的學府。
無視一路上的竊竊私語和輕蔑鄙視的視線,我筆直走進自己的班級,高一班,據說是整個年級最好的班級。
「寞寞,這里」,顏絲興奮地揮手。
看到顏絲,我露出淡淡地笑容,走到顏絲給我預留的座位上。
「沁心,你坐寞寞的後面好嗎?」顏絲看到歐陽沁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小丫頭,就知道自己坐在寞寞的旁邊,讓我坐在後面欣賞你們的背影」,歐陽沁心給了顏絲一個爆栗,在我的後面坐下。
「因為我好久都沒有和寞寞見面了,哪像你們,整天都可以聚在一起」,顏絲揉揉被打痛地頭,撅起嘴抱怨。
「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寞寞黏在一起,不怕你家的那個大姐生氣呀」,歐陽沁心問道。
「不理她,你不知道,她好討厭,就知道在外面說寞寞的壞話,要不是她,寞寞當初怎麼會被爸爸打?」顏絲哼道。
「絲絲」,歐陽沁心喝了一聲。
顏絲馬上閉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看到我還是那個淡淡地笑容,這才松了一口氣。
「沁心,絲絲,我沒事」,我開口,結巴的傷口,縱然以前再痛,時間也會讓它愈合,而我,決定把這個傷疤重新翻開,但是顏絲,是我在那個家里,唯一看做家人的人,所以我並不打算把顏絲摻合到這個骯髒的事情中來。
「那寞寞,我今天放學可不可以去你家玩?」顏絲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知道她喜歡我,這個不和她生活在一起,卻留著同樣血液的姐妹。
「好呀,正好幾天晚上沁心,嘉兒和青竹都來」,我點點頭。
「太好了」,顏絲高興地拍手。
而歐陽沁心則滿臉的擔憂和滿心的不安,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是她」
「真的嗎?長的那麼平凡居然還搶走顏潔的男朋友」
「誰知道用的什麼骯髒的手段」
「听說她差點就逼死顏潔」
「啊?真讓人惡心」
一路上面無表情听著同學們的議論,我在心里冷笑,顏潔,總是能輕易利用流言蜚語讓自己處在善良嬌弱的位置上。
「顏寞,你給我站住」,一個身影擋住我前面的路。
我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前方高挑的女孩。
「你居然有臉來紫智?」,高挑女孩美麗的臉因為憤怒漲的通紅。
「顏潔,我又不是你這麼不要臉,怎麼就不能來紫智?」我看著顏潔,嘲弄地反問。
「你~~~」,顏潔氣的紅了眼眶。
「顏潔,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是顏其家,也不是藍詩」,我冷眼看著顏潔做作的表情……
「你當然不是他們,因為你是秦水心,和她一樣下賤,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顏潔壓低聲音說道。
「啪」毫不留情的巴掌聲響起,引起路過人的驚呼,幾個女同學上前攙扶起倒在地上的顏潔,憤憤不平地職責我,「顏寞,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打顏潔」
「就是,搶了顏潔的男朋友不說,現在居然還打人」
「你以為你是誰?紫智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滾回你的學校,我們紫智不歡迎你」
「寞寞,你怎麼打我,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而已」,顏潔倚在同學的身邊,撫著被打的臉頰,淚眼朦朧地看著我。
「顏潔,不要裝出這麼惡心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今天過後,我們之間將不再有所牽扯」,我說完,轉身離開。而我感覺到,顏潔盯著我的背影,眼楮里滿是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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