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涼園,我還是被里面的華麗嚇了一跳。宛如白晝的的涼園在燈光下氣派非凡。我們到來的比較晚,五哥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寞兒,你去和娘坐在一起」。
我點點頭,五哥和易冰醒留下我向前走去,我看到爹威嚴地坐在第一張桌子上,神情略顯緊張,爹的目光掃向我,我連忙把頭瞥向一邊,裝作沒看見。
「寞兒,來娘這里」
我循聲走去,看到娘正坐第二張桌子前對我微笑,桌子上還坐滿了一大堆的人,不過大部分是婦女和孩子,我全部不認識,她們看到我除了詫異之外,隨即就是一臉的漠不關心,各自談笑,我目不斜視地走到娘旁邊的作為坐下,我知道在坐席的安排上,這個位置是屬于下位的。
「三姐姐」,顏語看到我,很高興地對我揮揮手。
我對她微微一笑。
顏語身邊美麗貴婦看到顏語和我的互動,臉色一沉,低聲呵斥了顏語幾句,我雖然沒听見她說的是什麼,但是從顏語委屈垂下的臉上,知道那一定不外乎是遠離我之類的。
「寞兒,娘還真擔心你不會來了呢」,娘看到我來,很是高興。
「怎麼會呢?爹的命令我這個當女兒自然要听啊」,我安慰她,娘的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她還為我操心。
「知道就好」,娘放心地笑道。
我略微打量了這張桌子的人,有兩個是和我娘差不多年紀的婦人,想必這就是爹的妾室,還有兩個女孩,除了顏語,還有一個比顏語還要小的小女孩坐在一個冷顏貴婦的旁邊,雪白的臉上有些緊張,眼楮死死地等著桌腳,半天不動一下。還有一名比那幾位婦人要年輕許多的少*婦,目光柔柔地看著懷里的嬰孩,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知道她肯定和爹的妾室們不是一類人。
「寞兒,怎麼這麼看你大嫂?」娘拉了拉我的衣袖,小聲地問道。
大嫂?我詫異地看著那名嫻靜的女子,她感受到我的注視,愣了一下,隨後給了我一抹笑容,我也回復她一個笑容,她低下頭,繼續逗弄懷里的孩子。
「你看娘這記性」,娘懊惱地開口,「娘都忘了你失去了記憶」。
「沒關系的,娘」,我輕聲說道。對于這個娘,我心里存在著愧疚,畢竟是我侵佔了她女兒地身體的陌生人,而且還要撒謊隱瞞她,而她,卻對我付出了百分之百的關心和疼愛。
「這是你大嫂」,娘在桌底下悄悄向那位少*婦指了下,「她懷里抱著的是你大哥的孩子顏飛歡」。
「這個是你二娘,她旁邊的是你的四妹,顏語」
「這是你三娘,她旁邊的是你五妹,顏貞」
「這是你姑,這是嬸嬸,這是~~~~」
娘悄悄地給我介紹,看著這一大桌子的人,我頭都疼了,幸好這張桌子足夠坐下這麼多人,我抬眼望去,五哥他們桌子比我們的還要大,人也比我們的多。
「那是你大娘」,娘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我知道她說的是坐在爹旁邊的那名婦人,很威嚴的樣子,目光銳利,也難怪她會挑起這麼大一家子了,我看出她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她旁邊坐的是顏童顏佳,雖然只看到側臉,但從她們微揚的下巴,我就能猜到此刻兩人肯定是說不上來的得意。還有幾位男子,年紀都不大,那些應該就是我的哥哥們吧,除了五哥和易冰醒,我對他們也很陌生。
我把目光調轉到爹的身上,爹身邊的上位是空的,顯然這個貴客還沒到來,爹開始變得局促不安,接連吩咐了幾個下人,我想應該是去找人了吧,看到爹嚴肅的臉上難得出現的焦躁,我心里忍不住想笑,看來這個貴客不是王孫公子就是皇親國戚。
「寞兒,笑什麼呢?」娘好奇地看著我彎起的嘴角。
我剛要回答,娘旁邊的婦人涼涼地開口,「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能不美嗎?」
我感到娘的身子一顫,低下頭,不再說話,我冷冷的看向說話的人,听娘的介紹,那個我應該叫做嬸嬸的婦人,眼里有著濃濃的鄙棄。
我剛想諷刺她幾句,娘好像看出我的意思,拉了拉我的裙擺,對我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娘為難,只好憋下涌到喉嚨處的話語。
突然一個東西打到了我的小腿,我詫異地低下頭,看到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了我的腳邊,一道干咳聲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抬眼望去,看到易冰醒正對著我努努下巴,我看到五哥皺著眉頭,輕輕的對我搖了搖頭。我心里一暖,原來五哥一直都在關注著我,也許是怕我不能應對吧,我對他點了點頭。
涼園的入口處傳來騷動,王管家高聲宣布,「老爺,貴客到」。爹連忙站了起來,快步向門口迎去,我們也隨著爹起身看去。一道黑色的衣衫閃過,我詫異地看著那個魅惑至極的男子一派悠閑地走過。也許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他經過我身邊時,沉寂的眸子突然閃了一下。他後面依舊跟著那個冷面的人,拿著劍,冷冷地站在旁邊。
「呀」,我听到易冰醒輕微的詫異聲,轉過頭,卻看他已一臉的平靜,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沒听錯,這聲驚呼一定是出自易冰醒之口。
「我派人找了您半天也不見人影,請您見諒」,爹畢恭畢敬地說道。
「我隨便看看」,男子隨便說了一句,旁若無人的坐到了首位,淡淡地開口,「都坐下吧」。
「是,是」,爹連聲應道,一揮手,一桌子的人都跟著坐下。我無語,真是無聊,平白來這里遭罪。我向來厭惡古代的男尊女卑。
「上菜」,爹一聲令下,僕人們端著菜陸陸續續地從涼園外面走了進來,這一桌子才下來,少說也有一百來盤,擺了滿滿地一桌子。
「老臣不知道您要來,倉促之下沒有準備齊全,還望您見諒」
我好笑地听著爹倉惶討好的語氣,真是和平時判若兩人,我猜想這個和我有過兩面之緣的男子,不是皇子就是皇孫,否則怎能讓身為將軍的爹如此的卑躬屈膝……
「將軍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心血來潮,過來將軍府看看而已」,依舊是華麗悠閑的嗓音。
「這是小女顏童,顏佳」,爹指著自己兩個女兒給那名男子介紹,「她們可是我的驕傲,德才兼備,容貌秀麗,一會讓她們給您舞一曲可好?」
古代的相親?我失笑,涼涼地看著這好笑地一幕。
「我听說將軍府還有一位聲名遠播的三小姐」,那個叫君夜神的男子淡淡的開口,「不知今日可否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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