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喝了些粥,小二幫我牽出馬,剛準備上路,卻聞道一陣馬身上的腥臭味,胃里一陣翻騰,嘔吐感頓生,趕忙俯身在馬槽旁,卻干嘔了半天,沒有吐出來。
怕是昨晚讓幻心擾的沒休息好,我起身欲牽馬走,忽然頓住了腳步,心里咯 一下,忽然想起那天離開時司徒的用強,腦袋已經亂成麻。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想想上一次大姨媽是什麼時候來的,是離開的皇宮的時候,來回路途半個月,在仙緣山待了近半個月,零零碎碎加起來才一個月而已,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我舒心的一笑,翻身上馬,跟小二告別,又上路了。
可是我自上路後就一直不停的干嘔,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用,再加上在馬背上不停的顛簸,我終于受不了了,從馬背上溜下。
在路旁找到了一塊歇息的地方,拽了幾顆小野草咬在齒間,一陣青草的想起彌漫在鼻尖,抵住了些許嘔吐感,胃卻還在翻騰。
那店家的食物是不是放餿了啊,這麼熱的天,也難免,我真是命背,待我覺得方好一些時,起身準備加緊路程,卻現馬背在我的眼里是那麼的高,我一身的虛汗再無力氣翻身上去,而且馬身上的腥味也折磨的我不能靠近它。
這里也沒有近點的小鎮可以找郎中,我絕望的看著長長的馬道不知該進該退。
我只能坐在路道旁,期盼著別有壞人出現。
漸漸我有些瞌睡了,太陽也轉至正上方火辣辣的曬著我的肌膚,僅靠半人高的草葉擋不了多少陰。
小憩了一陣,我睜開眼精神好了許多,便試圖再次上馬,可是始終不能近身。
這樣下去不是個事,萬一遇上山賊怎麼辦,我強忍著用手絹遮住鼻子,拉著馬嚼子一步步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遠,依然是一成不變的馬道和綠油油的植物,沒有見一個住人的地方。
眼見得日漸西斜,我慌了神,這條道怎麼這麼荒涼,去的時候有榮嘉樂和烏達阿陪著,也沒有怎麼覺得,現在一個人卻是難言的恐慌,尚雲初也自我上了仙緣山那次和閑散道人生爭執後再沒有出現。
我看著前方的地平線好似已經熱的燃燒起來,絕望在頭頂形成一個圓圈,讓我無法擺月兌,忽然我看到前方的地平線上一個挺拔的身影立于馬背之上。
是海市蜃樓嗎?看來我是真的絕望了,這種幻想都能出現,那分明就是司徒的身影,他是魔,是給天界和凡間帶來災難的魔,亦是傷害自己的人,不要再一個勁的去期盼他。
我目不斜視的等著穿過那海市蜃樓,可是漸漸的靠近,我竟然聞到另一只馬的腥味,這幻覺絕對夠真實。
繼續前進,我連眼楮都沒帶眨的從那馬身上穿過去,可是卻我被那馬直直撞翻在地。
躺在地面的我,已經顧不得去想什麼,只想就這樣睡去吧,索性伸開了四肢呈大字躺在地上,深深吐納著,感受地面的灼燒。
忽然臉上的灼熱感消失了,我睜開眼,看見上方他直立的身軀,剛剛被陽光刺出的淚水溢出眼眸,頭一歪淚珠便沒了蹤跡可尋。
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打橫抱起,我再次听到他的心跳,想起那時在深夜我總會俯在他心口听他的心跳,一個人蜷縮在他心口傻傻的笑,如今卻是莫大的諷刺。
噠噠的馬蹄聲在身後悠閑的響著,還有咀嚼青草的聲音,夜魅跟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一切靜謐的不真實,可是我真的靠在日思夜想的人兒胸膛,他的雙手在我胸前拉著馬韁繩。
曾幾何時我們也這樣相處過,那時他帶著我步向那虛假的幸福,同樣的場景出現讓我心里有了一絲惶恐,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可否再遭受住那些痛楚,確切的說是我還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
垂間脖頸的彩心石,幽幽的透著綠色,我知道此行凶險,但是誰能告訴我有的選擇嗎?
忽然覺得彩心石的存在那麼多余,凶與吉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去面對。
他的氣息一陣陣噴灑在我的耳垂,在我思索的時候,他竟然探子埋于我的頸間。
專屬于他的氣味也絲絲玄在我的鼻尖,心底的柔軟被觸踫到,輕輕的著顫。
更是牽的小月復一片疼痛,我吃疼的彎下腰,一陣馬腥味又燻的我直起身,真是坐臥不安。
「怎麼了?」他察覺我的一樣附在耳邊焦急的詢問。
剛要啟齒,月復部襲上的疼痛再加上先前的虛弱,我眼前一黑,卻懶得去管,順著引力的方向摔下去。
「姑娘是吃壞了肚子,開幾服藥調理便好。」
「嗯,夜魅隨郎中去抓藥。」司徒的聲音讓我恢復了些許神智。
「對了,不是我說你們,怎麼能讓孕婦這麼辛苦呢。」
「孕婦?」
「是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嗎?不過才一個月癥狀不明顯,也怪不得你們沒現,好生調養便是。」責備的語氣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他是說我懷孕嗎?
我睜開眼楮,夜魅送郎中出去,司徒還是背對著我。
「我懷孕了?」
「嗯……」司徒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被我悉數收進心里。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我怕讓他生誤會,忙表態。
「我要你把他生下來。」
我呆呆的看著他,忽然怒火中燒,你想讓我生就生?!我想起先前那個還未見過太陽的孩子,頓時淚水漣漣,心口被大力撕扯成幾片。
我狠狠的盯著眼前人,股股恨意涌上心頭。
「莎兒,我想擁有我們的……」
「滾!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听到他的聲音,便想起他對我說的那些傷人的話,我拿起身旁的枕頭狠狠的砸過去。
門,「當啷」一聲闔上。
我嗚咽著倒在床上,雙手抵上小月復,撫模著那里的柔軟,寶寶,哥哥一個人在那個世界很害怕,你要不要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