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對那個夢耿耿于懷,抱著孩子看了好半天,確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綿軟的襁褓中彈出兩顆粉女敕的小臉,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妹妹,兩個小人還都沒有名字,我遣宛兒去拿字典,看著她嬌小的身影難以想象她會武功,思緒飄到了那天。
產下孩子的二天,我沒有看見宛兒和若蘭,最後才知道夜魅在處罰她們,我趕忙遣人喚來了夜魅。
「她們犯了什麼錯你要處罰她們?」
「這是我們暗夜的事,姑娘還是不要管的好。」
看他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夠了。
「我不管,既然是我的丫鬟,犯錯當然由我來管教。」
少頃夜魅沒有說話,重重的吐出口氣後道。
「如果我說她們去殺烏達阿了,姑娘還會保她們嗎?」
「她們兩個弱女子拿什麼去殺烏達阿?」我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
「她們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知道我在為烏達阿的事情愁,昨夜,烏達阿回華郡了,所以,便想替我排憂解難。」
我呆呆的看著夜魅,完全想不出兩個那麼嬌巧的姑娘會是他的得力助手,可是夜魅也沒必要用這種事和我開玩笑。
我回想起昨天夜里,宛兒給我的茶,我喝了便沉沉的睡去了,她們是趁那個時候走的吧。
「夜魅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就算求過你也從來沒答應過,這次就答應我,放了她們吧。」
「你難道不擔心一下你那個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他我不用擔心,肯定活的好好的。」烏達阿我再了解不過,既然他到了華郡的土地,就沒有人再能動他了,除了司徒,可是掌握國家一半命脈的人,所以他暫時是安全的。
「放過她們可以,但是她們必須離開暗夜,這里不需要不听從指揮的人。」看的夜魅作出最大讓步,我趕緊見好就收,從此這宛兒和若蘭就是我的貼身丫鬟。
說實話我是有私心的,救她們倆是因為她們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而留下她們在我身邊,便是想以後有兩個會功夫人在身邊會的安全一點。
宛兒拿來了字典,我讓她扶我起來,坐在桌案前翻開頁,細細的甄選著,先給哥哥起名,姓呢,當然是跟我。
正在我看的入神的時候,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明黃,那個顏色只有他才會穿,他的氣息緩緩的噴撒在我耳後,他是在用行動告訴我,他也想參與到孩子的事情中來,可是我的心已經在我生下孩子的那夜死了,他永遠不知道我經歷的痛楚。
我的合上書,裝作沒有看到他,徑直回了房間,上床半側臥而酣。
徐徐的香爐燃起陣陣青煙,陣陣香悠然而至,半晌並無動靜,我估模著他走了,睜開眼,果然珠簾外他的身影已經不在。
我掀開珠簾,那桌案上赫然放著一張紙,拿起來看,竟是兩個人名。
安陽,莫顏。
安陽,平安一生,退身功名。
莫顏,不以傾城傾國貌。
都是希望孩子能夠平靜的度過一生,這是我們兩個這輩子都沒辦法做到,卻又拼勁了一生力氣去追求的。
卻不論這名字的好壞,他不寫姓氏的舉動讓我好一陣猶豫,他是想讓我做主,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孩子跟誰姓。
我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好是壞,卻讓我覺得用自己的姓氏給孩子很對不起他,畢竟我們原來深愛過,孩子是兩個人的,可是司是皇姓,出去會惹人懷疑,不如就去國號中的字吧。
男孩,齊安陽。
女孩,齊莫顏。
看著襁褓中的孩子,莫顏已經睜開了眼楮,我拉著她的小手逗她。
「莫顏,喜歡這個名字嗎?」她粉嘟嘟的小臉沖我咧嘴笑。
這是莫顏生下來一次笑,我欣喜的不能言語,一陣母親的自豪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再看旁邊的安陽總是睡覺,很少有醒來的時候,我不禁著急他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那個夢又在我心里翻騰起來,叫來了好幾個郎中,並沒有什麼病,郎中只是說孩子的性格不同,可能安陽喜歡睡覺。
我卻覺得不會這麼簡單,那夢中好像有不好的暗示。
毛毛蟲?蝴蝶?
我完全無法把他們和我的安陽聯系起來,他那司徒的眉眼擾亂了我的思緒。
沒辦法,我只能求助幻心。
幻心仍是那副機靈樣,她剛看到寶寶的時候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驚訝。
「主人,這是你的孩子嗎?」
「恩。」我給安陽拽好了被角。
「這個小姑娘好可愛啊,叫什麼名字?」
「齊莫顏。小男孩也可愛啊。」听幻心只夸莫顏,我竟有點為安陽打抱不平。
「主人,哪有什麼小男孩啊。」
幻心如此一說,驚了我,我忙抱起安陽給她看,可是她就是說是個空襁褓。
我徹底的傻了,安陽明明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為什麼幻心看不到。
「主人?主人?」听到幻心的呼喚,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主人,沒有幻心看不到的東西,除非他故意不讓幻心看到。」
「他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我詫異的看著幻心。
「那只有一種可能,有不能投胎的大神的元神附在他身上,三界只有神這樣,幻心才看不到。」
「那可有方法逼出那元神?」
我的疑問喚來了一陣沉默。
「我生他們之前夢到了蝴蝶和毛毛蟲。」
「蝴蝶?毛毛蟲?」幻心顰著眉毛思索著,我的心緒已經飄出好遠,是不是這孩子繼承了司徒的魔性?他先前也是神仙啊。
我趕忙打了幻心,我想尚雲初能幫到我,在混亂的神界我只能相信尚雲初,不知為何,他給我這樣的信任,許是我們前世的因緣,許是今生他的戀戀不舍,反正現在他是唯一一個我信得過的人,也只有他有能力緩解現在的狀況。
幻心離開後,我抱著襁褓中的安陽,了好一陣呆,他有司徒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薄唇,我可以理解我的處境,可是沒有辦法不去怨恨上蒼,為什麼連一個剛出生的小孩都不能予以寬容,還是這孩子生下來就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