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關了,我從夜魅那拿到自己原先存放在他那的銀兩,那還是自己初到這里時的一點積蓄,握著那些銀兩,心里涌起萬般情緒。
夜魅實在是忙,我們沒有見面,他只是遣人將莫顏送了來。
不知為什麼只要我看見夜魅忙,心里就慌,是跟他的職業有關吧,只要他出動,就有血腥事件生。
幾個月不見,莫顏的胎毛已經褪出了顏色,總體還是泛著黃,比先前更激靈了,見了人一點也不怕生,誰抱都是樂呵呵的。
這點就像我,我媽說我那時,就是特別听話的小孩兒,誰抱都不哭,有次還差點被人抱去賣了。
莫顏的玩具多了一大堆,也多了一個女乃媽,我帶莫顏走時,那女乃媽在後面一陣嚶嚶的哭,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不能讓她代替了我的位置。
帶著莫顏去了胥伯那,胥伯胥嬸看見莫顏愛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條,我給他們行了大禮,以此拜別,感謝他們對我這個素昧平生的人的照顧。
我又用了短短三日,在華郡招了幾十名藝妓,有身世貧苦的,有才藝出眾的,但她們都有同樣的特點,淡眉舒眼,柳腰縴手,這些人有的身懷絕技卻因相貌普通而被人拋棄,有的因為長相普通而又沒有一技之長不能糊口,這些人這麼好找就是因為我只需要相貌平凡,但身材必須苗條的女子,不到三日已經招了幾十人。
我要的就是眉目普通卻身懷絕技的,這樣才能讓我的生意做大做好。
我又踏上了那條熟悉的路,那些藝妓我已經購了房產讓她們住在里面,學習音律和琴技、舞技,籌備這些東西用去了我三分之一的銀兩和半個多月的時間,因為我買的房產不在黃金地段,故不是很貴。終于要帶莫顏回家去,那條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模樣。
來這里快兩年了,唯獨這條路是我走的時間最長的,帶著莫顏經過那些商鋪時,已經有年畫掛出來了。
我進了幾個胭脂釵飾店,看了下行情,貨都是沒什麼差別,質量和色澤都是一樣的,只要找到願意給我供貨的商家,一切就ok了。
快過年了,我給莫顏、安陽和宛兒。若蘭買了幾身新衣服,便回家了。
皇宮內院。
一陣嬉笑聲在游廊間轉圜。
司徒蒙著眼楮在叢間胡亂抹著,不遠處的女子一身輕紗,調笑著召喚司徒去找她,最後一把拉下綢緞攬佳人入懷。
綠蘿在花園里的桌案旁侍弄著茶水和糕點,屏退了一干宮娥和公公,只留她一個在這里侍奉。
外面的傳聞司徒不會沒有听說啊,綠蘿思索的看著他們嬉戲打鬧。
自大婚過後,皇上便已有兩月未上朝了,日日陪楊皇後在後宮縱情琴瑟,朝中之事全權交給了丞相。蓉華夫人最近鬧的很凶,可是也迫于皇上的壓力不敢輕舉妄動。
綠蘿不明白司徒在想什麼,她只知道如果姑娘在的話,不會讓司徒這樣荒廢下去。
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綠蘿又想起司徒大婚那晚。
紅燭搖曳,觥籌交錯,司徒一次穿紅衣,綠蘿一次震驚,他和姑娘結婚時也是身著龍袍不曾褪去,可是綠蘿心里明白,司徒還是愛姑娘的,不然那瞻鳳台的龍鳳相合不曾給予這楊皇後。
司徒的短暫離開並沒有多少人現,卻被她看到了,她知道最近姑娘快生了,司徒許是放心不下,去看了吧。
綠蘿間的那寶和殿的畫作改成了楊皇後的,姑娘的不知去了哪里,總之宮中一切有姑娘留下的蹤影走被擦除的一干二淨。
全部由楊皇後代替。
現在後宮都傳皇上獨寵楊皇後,大有寵冠後宮的趨勢,而皇上現在這樣,北齊的江山怕是快要毀了。
綠蘿憂心的看著司徒,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磨難,她不希望用尚雲初血肉換來的江山這麼快便拱手讓人。
說起那楊皇後,傳聞她是死了的妃托身,跳的和那妃一樣美的舞,皇上也是因此而寵幸了她,只有綠蘿見過姑娘跳那支舞,其中的風情是無人能抵的,這楊皇後也不過是姑娘的千分之一,可是同樣水平,為什麼妃沒能爬上皇後的位置,而她卻爬上來了,其中的蹊蹺自由人猜。
綠蘿和楊皇後交過手,還是前一段時間,宮里央人去給楊皇後梳洗,說是皇後喜歡一中新式的花樣,結果找了一個梳頭女工,差點就把一味毒藥灑在楊皇後頭上,那毒藥綠蘿可知道的清楚,只要沾上它的人無一能活命。
要不是自己,那楊皇後現在已經作古了吧。
那天自己去給司徒送披風,卻見那梳頭女工心術不正,便轉身跟著她,這才現阻止了她,那女工經不住拷打便說是蓉華夫人。
司徒並沒有對蓉華夫人怎麼樣,而是雲淡風輕的安慰了下楊皇後,綠蘿心里如明鏡一般,那人是楊皇後找的,想趁這個機會讓蓉華夫人翻不了身,可沒料到結局會是這樣……
她這算是媚顏惑主嗎?綠蘿不可知,只知道後宮對楊皇後的怨言越來越深,朝中也對于皇上的行為極度不滿,風雨欲來風滿樓。
司徒摟著楊皇後,二人喂吃果品時,斜睨了眼綠蘿,一絲冷笑掛在嘴角,這戲演的有點真了,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分得清呢?
到了家里安頓好了一切,我便去找供貨商,是一個矮矮的中年男子,滿臉的絡腮胡,為人豪爽,我們稍做交涉,便談妥了價錢,他這里只要有新貨,一個必須提供給我,我會付他高于別人三倍的價錢。
能夠開的起這個口,我就有這個把握。
快過年了,我希望騰出時間過在這里的一個新年,還記得那是還是雲國,那里沒有新年,如此算來這也是百姓們過的一個新年了。
我懷著憧憬等待著新年,希望能有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