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城來,衛子君這雙眼楮便是不夠用了,左看也新鮮,右看也稀奇,精神異常亢奮。
想不到這古代的城市居然這樣達。但見大路兩旁,酒樓、茶肆、銀莊票號無一不全,但凡在現代有的店鋪,在這里基本都找得到,雖有些只是雛形,但不難看出這里商業的繁榮。
看著熱鬧的街景,衛子君覺得自己也融入其中,樂不思蜀的在街上流連徜徉。古代的飛檐灰瓦,朱門花窗,那黃牆土坯,女敕綠鵝黃,讓衛子君覺得說不出的親切,居然有種久違了的回家的感覺。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安心而無憂的感覺了,想想以前的自己,開名車,穿名牌,吃的也不過那幾口飯菜。房產置了一處又一處,終究睡的還是那兩米見方。而她卻依舊拼命的賺錢,連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快樂還是不快樂,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幸福。她認為幸福就是有個家,守在父母身邊。而她那許多的房產,哪個又是她的家呢?人說,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而父母都不在了,她便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而今日,那種在父母身邊時的感覺又回來了,也許她一生盼望的,也不過是在這樣的親切悠閑之地一享天倫。如果讓她舍去一生的財富去換,她甘之如飴。
掂了掂手里的五十文,衛子君不由笑了笑,而今想不舍都不行了。五十文!在現代還吃不上一個好點的快餐。
而怎樣將這五十文變成五十兩,甚至五十萬兩,才是她今日的目的。
邊走邊四下觀望,企圖尋找些商機。
正觀望間,前方一片喧鬧聲傳來。
衛子君走上前去,原來是一處酒樓。這酒樓高三層,重檐高台,孔雀綠琉璃瓦鋪頂,檐角飛翹,檐下十只大紅燈籠。菱花窗,紋彩畫,門前兩個石獅,旁邊一路下去布滿了各式仙鶴石雕。頂樓檐下吊一木匾,上書三個燙金大字「丹鶴樓」。
衛子君暗忖,這樣華麗不凡的酒樓,定不是普通人所開。
而且憑著商人敏銳的觀察力,她斷定,這必是那種又貴又吃不飽的地方。
開這種酒樓的人,最是聰明,因為這世上總有一些特殊的人群需要這樣必要的場合。
來這種地方的人,一般有兩種。一是有錢沒處花,花到這里來表明自己的身價。還有一種是,不關乎錢多錢少,但是他們要讓自己宴請之人感受到被肯定身價的喜悅。
那喧嘩聲便是來自這酒樓敞開的門窗,以及這些門側等候吃飯的人。
想不到在古代就已經有了這樣陣勢,但見那些坐在外面等候的人,個個都是錦衣綢緞,衣著不凡。而這酒樓的主人顯然識做,不但在旁邊搭設了華麗的涼棚,更是備了上好的椅塌,更有伙計伺候著茶點,所以便是等候也不會失了身份。
「六郎,快著點。」伺候著的伙計高喊著。
「哎!來了!」那喚做六郎的小二提著茶水快步奔來。
待放下茶壺轉身的當兒看見了立在門前觀望的人。見那人墨高束,頭頂布冠,一襲白衫掛在瘦削的肩上,說不出的瀟灑飄逸,玉白的面龐上縴眉輕挑,淨若碧空的水眸微眯,挺直的潤鼻下,淡紅的唇畔尚帶著一抹笑意。那神態似在捉模著什麼好玩的事,又似在算計著什麼。看那風采樣貌定是個有些身份的人,遂上前躬著身子打了招呼。
「請問貴客幾位,是否定過位子?」
話音落下才現這人居然穿著土布長衫,不由有些納悶,許是這貴客故意如此穿著?但不應該啊,時下這貴族喜歡些個什麼,又流行些個什麼他可是無所不知,從沒有听說流行了穿土布衣裳的,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但看這客人的氣派,又不敢輕易的以這衣裳來定身價了……自問他閱人無數,可從未遇到過這麼難判斷的主兒。正人卻開口了,但出口的話卻讓他驚了個趔趄。
「請問小哥,這店里可需要幫手?」
衛子君可是猶豫了好久才做出這個決定。讓他去伺候人,不知誰有這個天大的福分。誰讓自己想窺視人家的商業機密呢,只有忍辱負重吧。
「要是需要,只是公子這般人物,怕是做不了這等伺候人的差事。」六郎看著衛子君的細皮女敕肉,看著那干淨清爽的模樣。這樣的人怎麼能做那種差事,連他都不忍心讓這麼干淨的人沾了那身油煙到處召喚客人,這真不是他該做的差事。
「小哥多慮了,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差事我都做過,如果貴店需要幫手,我可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那公子隨我進來吧。」
「有勞小哥了。」
這世事難料,人的際遇也是難以掌控,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衛子君已經扣上一頂小二的帽子跑前跑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