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宇絲毫沒有低頭的意思,只是微笑著看著我,看著手邊的墨玉,心里不禁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說,千萬不要說,不要說我已經想起來了,那道橋,我,邁不過去,就叫我留在橋的這邊,就好了。
「墨公子,這麼巧!」姬宇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看向他的腳底,竟然還是凌空而起,他就不怕這個樣子嚇著人啊,寵溺的抱著墨玉。
「姬宇!」墨玉的手上暗自的加了勁兒,白紗下,我暗自的笑了,果然還是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呢,我都成了這副樣子,還有誰要啊,真是個糊涂蟲,再說了,都做他的妃子了,誰還敢和皇上搶不成?搖搖頭,抿嘴笑起來,幸虧是在白紗下,不然真是要被笑話了。
「姬宇,是誰?」只好裝傻了,莫怪莫怪。
「茹兒真的是記不得我了,紅衣姬宇,奪了郡主比武招親頭名的姬宇,可惜,還是墨公子抱得美人歸了!」嘻嘻一笑,目光依舊鎖定在我的身上,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拍拍小胸脯,扭頭呼吸新鮮空氣。
「姬宇這麼會開玩笑,茹兒可是已經破相了,要不是墨玉疼惜,現在怕是只能在那清音觀中度過余生了!」微微一笑,腳底下開始打圈圈,暗示的再清楚不過了︰你倒是趕緊的給我走啊。
「茹兒才是會開玩笑呢,墨公子,我剛剛來,不如就住在貴府吧?」
他這個建議提得,真是叫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把他直接踹回老家去,哪來回哪去,可是…他到底是哪來的?早知道我找他來做什麼啊,這不是沒事找抽麼,郁郁的看著姬宇也進了馬車里,我只能牢牢地抱住墨玉,狠狠的瞅著他,生怕那廝說句什麼,墨玉非得生氣不可。
尷尷尬尬的回到宮里,往床上一躺我就再也不想動彈了,這一天可真是把我累死了,沒折騰到墨玉,反把自己給折騰了個半死,趴著實在是難受,回身仰面,媽媽呀!
「茹兒,怎麼喊,媽媽?」墨玉出現在我的臉前,實在是叫我懷疑,他到底和姬宇有沒有聊天,剛才我死活的想跟著就是不讓,可是我才剛回來,他咋就回來了呢,難道這世間真的有移形換影,那我可得去學學,以後偷溜就有保證了啊。
「茹兒,又在想什麼鬼主意呢?」墨玉一笑,完了完了,姬宇那家伙,一看就是個靠不住的,居然敢出賣我,那樣的話,豈不是我恢復記憶的事情,墨玉也知道了,偷偷看看,好像是不知道啊,在偷看一眼,又好像知道了,真是鬧心呀!
「墨玉,說吧,姬宇和你說什麼了?」我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大家扯平了,你又不是沒騙過我,騙一次又不會死,要咋地快點吧!我都把脖子送到他的臉前了,趕緊給我來一刀,死的痛快點。
「茹兒,這是做什麼呢,姬宇?沒說什麼,就是聊了一些家常話而已,姬宇應該說些什麼麼?」墨玉狡黠的眼光看著我,就像我不打自招一樣,我真是被他們玩死了。
「啊,家常啊,嗯?他和你有什麼家常可聊啊?」
墨玉坐在我身邊,仰頭道,「呵呵,他是異性王族,你說他和我有沒有話聊啊?」
一听這個,把我激動的要死,換句話說,是嚇得有點怕怕的,我居然找個異性王爺來挑撥我和墨玉的關系,幸好啊,沒有動手,否則,現在會不會是血流成河了呢,我真是個天煞,恨恨的發誓,在也不做傻事了,做之前也得打听好身份,不能這麼對不起人民呀。
「那,茹兒,是不是,得履行,今早的約定了呢?」
熱氣打在我的臉上,沒法呼吸了,躲開,再躲,我再躲!他怎麼記性這麼好,這可是我準備逃跑才說的話呀,這沒跑成,一時大意咋就忘了失敗的後果了!只顧著姬宇,這廝,我一定要收拾他一下,收拾?咦…算了吧,再把自己折騰著,不劃算不劃算。
「茹兒……」溫聲細語的這可叫我怎麼受,姬宇,你個白瞎玩意,現在倒是來救一把我啊,回頭剛想用我可憐兮兮的大眼楮求得一時的平靜,可是,就看見身後那廝的眼神,頓時吞了一口口水進肚,這也太考驗我了吧,我的腦子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呀,可不能這麼早的就失了身呢。
伸手一擋,「那個墨玉,今天玩了一天了,再說了,你明天還要上朝,所以,今天…」沒等到我把「取消」二字說出來,這個小妖狼已經撲了上來,「茹兒不要,茹兒髒了,茹兒……」滿屋子只剩下我的哭聲,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上強搶民女了呢,可是,我就是不想叫他踫我,我在角落里看著他,臉上的眼淚瞬間傾瀉,「不要」的嗚咽著。
「茹兒,對不起茹兒,是墨玉不好!」伸出的手是想要抱著我麼,可是看著那個懷抱,我的身子只是在不住的打著顫,不要顫,不要顫,傷害自己的那個人不是他,可是,還是不停地顫抖,我忘不了,即使只是模糊的記憶,可是,還是清晰的叫我不能懷疑它曾經的存在,「墨玉,茹兒髒,不要踫茹兒,茹兒髒……」
那些曾經的哀求,那些撕碎的凌亂,叫我如何忘記,忘不了,即使你是這樣的一直隱藏著,發生過的終究已經發生了,挽回不了的時間錯落在記憶深處,在某一刻爆發,就是毀滅,越是愛你,越覺得自己的卑微,只剩下心酸的︰我不配。
「茹兒,那個人是我,是你的玉兒,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你都只是玉兒的,你沒有髒,是玉兒髒了,茹兒,那個是我,真的是我,記得我最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麼?那是,朕!」
一聲清脆,怔愣的看著手,和墨玉臉上的印痕,影像重疊而起,為什麼那張模糊的臉上會出現墨玉呢,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是多麼的希望真的是你在我的身邊麼,可是,為什麼,那個傷害我的人是你呢,那,我,愛的是誰?明明就是你,為什麼那個人也是你?
寧靜如水的夜晚,兩個人驀然相對,抬頭看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他臉上的紅印,心疼的伸出手去,模一下他顫一下,一聲怒吼打破了這份安靜。
「墨玉,你當我傻子?」嘴角一抹邪魅笑容,看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人,「編瞎話也得編的真點兒呀,你要是真的想安慰我一下,那就給我拿吃的去,可是,不用這麼作踐自己!」
一怔神,一發呆,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兩個人哈哈的開心大笑起來,像極了瘋子,我想這整個的皇宮里都是我們兩個人的笑聲了吧,已經笑的半死了,這廝竟然還來咯幾我,一下子爆發了小宇宙,沖著他的敏感地段,不是腰不是胳肢窩不是腳心不是脖子,居然是,手心。
「茹兒,哈哈,你,想起來了?」
「是啊,要是不想起來,我怎麼知道,墨玉是這里癢啊!嘻嘻!」
繼續的幾聲爆笑之後,墨玉的臉湊到我的臉前,強忍著來自手心里的巨癢,看著我一言不發,猛地將手撤出了我的手,一下子抱得透不過起來,剛想推開,那耳邊的低喃阻止了一切的反抗,微微哭聲,是喜極而泣麼?
「茹兒,想起來就好了,不開心的就忘記了吧,今後墨玉會護你周全的!」
「嗯!」
「睡吧,等你準備好的那一天,告訴我,好不好?」
「準備好?準備什麼呀?」不堪的回憶嗖的全部浮出水面,白衣公子,究竟是誰!叫我找到了,非得扒你三層皮不成,敢毀我,我叫你見識一下地獄!凌遲車裂腰斬剝皮炮烙剖月復抽腸沉河絞縊黥面截舌,這些個好像都不太適合,再說了,我可見不得如此慘狀的局面,那就宮刑吧,我廢了你。
「沒什麼,茹兒好好睡吧,我,出去走走!」跳下床,墨玉徑直的向外走去,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實在不忍,可是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對不起哦,等等看看吧。托著腮翹著腳我就瞅著他的背影,果然回頭了呢,沖他笑笑,被我拆穿了吧,可是,我就是不叫你回來,嘻嘻,這麼口是心非。
墨玉轉過頭去繼續走,果然又轉過頭來了吧,我扯開被子,挪挪身子,那廝馬上開心的回身走了過來,看起來其實更像是跑,無奈啊,老皇上究竟是為了嘛,把個皇位非得給了他呢,不然是不是,那我可真是就遇不上他了,那我會遇見誰呢?
「茹兒最好了!」
「很有恭維的成分啊!不過,可要給我老實點兒哦,踹下去可是不該我的事兒!」搖搖手指頭,這點必須明確指示出來,要是敢把也給我動手動腳,嘻嘻,我可不是吃素的,我是吃肉長大的孩子,要別的沒有,勁兒不小的。
「嗯嗯,肯定老實,不過,茹兒,我們就要穿成這樣睡麼,穿的太多了!」
瞅瞅身上,竟然還穿著白天的衣服,沒辦法,以前實在是習慣了,大半夜下班誰還有心思去換件衣服呀,掀開被子,就要月兌,看著墨玉在旁邊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墨玉,你也去月兌了吧…」伸手往外攆……
「茹兒,朕很累了,不想動了,幫朕月兌吧!」打個哈欠一伸胳膊,就把自己當個衣架子一樣的立在我面前,叫我幫著月兌……唉,算了,誰叫我這麼任性頑劣的叫你陪我一天呢,算我今天沒算好算計人的時辰,好不容易把腰間的帶子給拿了下來,剛想去研究一下那些扣子的構造,就看著一雙手開始自動的去解了,抬頭,很滿意的給墨玉一個贊賞。
「看看吧,自己解多好,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朝呢!」換我刮他的鼻梁,我竟然刮了一個皇上的鼻梁,我的手指真的寶貴的很,甜蜜蜜的被抱著,這一天,是不是過的荒唐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這一天,我知道,自己很幸福。
五卷後宮汐茹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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