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被破壞。
夏步也沒了心力在今晚繼續,讓自己冷靜過後,從容自若地回到了餐桌前。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不曾誘惑地親吻,不曾嫌惡地嘔吐。
只是和紀宸聊明後天的想去玩的地方,就像一對懷著純真的心出來享受天倫之樂的父子。心中不懷一絲欲念。
不管是□□還是目指財權名利的野望。
紀宸已經睡了。
夏步一手抱膝蹲坐在電腦椅上,一手模著鼠標,上著網。
已經兩點多了,但他還不想睡。
準備妥當的計劃因自己的沒用和不堅韌搞砸了,夏步今晚不想和紀宸同床而眠。
所以他打算上網玩個通宵。
夏步咬了咬指甲,盡量讓自己不要焦慮悔恨,還有明晚,可以明晚。
沒想到上次在酒店衣服月兌得那麼利索,到了現在反而怯了。夏步在心里痛斥自己的無能。但畢竟是從沒發生過的第一次,今晚就當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明晚一定要做到。
夏步還是看片研究各方面表演的技巧看到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總歸還是喝了太多的酒。
等夏步醒來時,已是在床上。睜開眼時,看到床的另一邊平整地空著,心漏跳了一拍。緊張紀宸在自己醒來時不在,各種意義上。
直到夏步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落地窗外是一望無垠的海景。
原本是多麼適合發生一些什麼的環境。無論白天夜里。
空闊天然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得能無思無想地去進行不想進行之事,盡可能地減少一點痛苦。
夏步走出臥室,听到書房里傳來紀宸講電話的聲音,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至少這一次,他沒有像上次在酒店那樣,自己醒來時就不在了,然後懸著自己的心不見就是好幾天。
夏步走到書房,揉了揉睡眼,看到紀宸一邊講電話,一邊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劃著什麼。紀宸看到夏步,向夏步招了下手。
紀宸通著電話會議,一邊親了親走來的夏步的額頭。
夏步說我去洗漱,便走出了書房。
仍然是額頭。
這告示著夏步的失敗,告示著夏步昨晚的失敗有多徹底。
他們間的關系,一成未變。
夏步刷著牙吐著泡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耷拉著眼皮,沒有一點精神氣,像只戰敗的公雞。
應該是紀宸把他抱到床上的,沒想到自己睡沉到連自己被人挪動都沒發覺。大概是昨晚才把酒吐了個光後又灌下去很多的關系。
不能再做這麼傷身體的事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夏步想。
夏步洗漱完,換好衣服後,走回書房,書房亮堂堂的,外面也是景色如畫。
紀宸還在講電話,抬起頭來看向夏步,夏步與他相視而笑,清新如室外明媚陽光下的薄荷葉。
夏步就這樣和紀宸互看了好一會,紀宸低了頭才掛了電話。
「有事嗎?」夏步問道。
「嗯,工作上突然有事,我下午就得回去。」紀宸站起身,走過來說道,拉著夏步走去大客廳。
「抱歉,等我下次行程有空,我再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好不好?」
紀宸的不守信讓夏步嫌惡地皺了下眉,沒讓紀宸發覺的。
這就好像永遠答應放假就帶你去迪斯尼玩但永遠不會發生的,騙小孩的家長的謊話。夏步知道之後自己也會忙得不可開交,等再踫上兩人都有空的行程不知要何時了。
悉心籌備的計劃被打破。
因為自己昨晚的拖延,因為紀宸的失信。
但夏步只能點點頭,乖順听話地說上一句,「好。」
「你可以繼續在這玩幾天,我會讓姜白留下來照料行程事宜,你有什麼需要的想去的都可以跟他說。」紀宸道,「你也可以讓你的朋友過來和一道玩,姜白可以讓人去接他們過來。」
「嗯。」
「馬上就要進劇組了,你就好好放松地玩幾天吧。」紀宸捧著夏步的臉,又憐愛地親了親,「不過不要再熬夜到那麼晚了,對身體不好。」
夏步伸手懷住紀宸的脖頸,無聲地故意作態,不能不滿,不能抗議,也只能這樣而已。
紀宸走了。
夏步一個人躺在海景套房的大床上午睡,一整天都不打算出去玩了,紀宸一走,做什麼也提不起勁來了,就好像提早收工。
但沒有一個演員會喜歡提早收工的工作,這事關日後的飯碗。
午睡起了,就在書房看看書,緩和心情,平心靜氣地度過時間,想要恢復輕松愉悅的心情。
忽然听到玄關傳來動靜。
夏步詫異了下,紀宸已經走了,外面怎麼還會有動靜?難道是紀宸想通了,又回來陪自己了嗎?
夏步合上書,走出去看是什麼情況。
等著夏步的,不是紀宸回來了的驚喜,而是一個驚嚇。
一位舉止輕浮的陌生人走進了他的視野里。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夏步問道,心砰砰地跳著,看打扮,不會是酒店服務人員。
「你覺得我是誰?」來人兩指夾著房卡,將房卡飛到了沙發上,「這座酒店的主人。」
「」夏步根據這句話,腦子轉了兩圈,才說道,「季總?」
這家度假酒店是季式集團的產業,那眼前的這位就是季瑯了。
也就是季詩雯的弟弟,看來來者不善。
季瑯落落大方地走近了點夏步,眼里不掩鄙夷之色地上下打量了夏步一番。
「請問季總找我有什麼事嗎?」夏步道。
「找你有什麼事?」季瑯笑道,「當然是來看看能讓我姐夫帶回家的鮮肉長什麼樣了。」
「」
「還真沒想到心里只有事業的姐夫也有這一面啊,虧我還以為他是個聖人。」季瑯嘲笑道,「你真是伊甸園里的那條蛇呢。」
「您言重了。」
「我見我姐近幾日神色心情不佳,虧她為了家丑不外揚還不說。我派人調查了一番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還有導演說紀宸是因為你資質出眾才捧你的,真是笑掉人大牙。」季瑯說道,「我就知道工作狂不是心理有問題,就是偽君子。」
「請您不要這樣說紀總。」
夏步不想得罪有錢有勢有權的人,但眼前的這位討好也是不可能的了。
「哈,小崽子還學會護主了?」季瑯笑道,忽然一個箭步過來一把抓住了夏步的頭發。
「」
「我看你是另一方面的資質出眾吧?」
季瑯扯著夏步的頭發就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