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南宮月長披肩,狹長的柳葉眉,好似被刀裁剪過般齊整,明眸閃爍,映著湖水的瀲瀲波光,帶著蕩漾人心的暖意,柳柳看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一個男人看呆了,即便是鳳邪,也沒有讓她失過神,看來是人都有劣根性,所以鳳邪討厭自已,也沒有錯。
「南宮大人還是快過去吧,皇上好像在找你了。」
柳柳看到很多人望向這邊,不用想也知道,她們眼里傾慕眸光,全數落在眼前這美潤如玉的南宮月身上,只是他的眉頭輕蹙著,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聚會而開心著。
「皇後娘娘也該過去了?」
南宮月輕聲的開口提醒,身子輕輕的走過去,柳柳莞爾一笑,她不認為這樣的聚會有她什麼事,只不過是金佳麗在她面前炫耀罷了,此刻她好奇的是南宮月,是何人曾傷了他的心,因為心里想著,不禁月兌口而出。
「是誰忍心傷了你?」
南宮月的心一顫,身形未停,很快走了過去,錦袍之下白晰的手輕顫著,這女子竟然蘭質慧心,原來她是一顆蒙了塵的珍珠。
南宮月一走,翠兒和彩霞便冒了出來,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扶著柳柳。
「娘娘,宴席快開了,娘娘過去吧。」
「好,」柳柳把視線從湖中收回來,點了一下頭,往宴會的中心走去。
宴席設在雲香宛的草坪上,頭上支撐著一頂頂五彩的遮陽傘,綠色新鮮的滕曼垂掛在傘邊,生出無限情趣。
宴席也以自主為題,每個人面前擺著矮幾,花朵點綴,果蔬水酒,還有特色的菜肴,場子中間有歌姬載歌載舞,一時間好不熱鬧,尤其今日宴席之上除了皇上還有三位美男子,隨便哪一個,這些名門千金都樂意得很,眼光不時的偷偷掃過去。
炎親王鳳冽,身著火紅的御裁親縫的錦袍,邪美高貴,狂放不桀,是除了皇上之外,集霸氣于周身。
南宮月,身著柔軟的純白長衫,舉手投足間優雅迷人,周身還帶著濃烈的憂郁,美得像不染塵世的謫仙。
金紹遠,一身黑色的長袍,前胸繡著一只猛虎,五官好似刀刻斧削,恰到好處的擺列,陽剛味十足,他也是今日的壽星,金佳麗長兄,此種光景,金佳麗希望兄長能選一門當戶對的佳麗,好充實金家。
皇上鳳邪高坐在上,身邊緊挨著壽星金佳麗,另一邊坐著德妃樓思靜,而大家好像都把皇後娘娘忘了,而柳柳也不想去引人眼目,只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來,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說實在的,她討厭眼前的一切,如果有選擇的可能,她只想掉頭就走。
但是金佳麗既然把皇後娘娘請過來,她就不會單純到只請她過來吃吃喝喝,只見她雲髻高挽,一支鳳凰展翅的五鳳簪端端正正的插在頭上,鳳凰嘴里刁著金線流蘇,明晃晃的抖動著,給她明艷的臉上平添出無限尊貴之氣,身著一襲粉色煙霞羅,溫婉可人,一雙眸子穿過各個名門千金,直落到正在和丫頭小聲說話的柳柳身上。
「哎喲,皇上,妾身罪該萬死,竟然把皇後娘娘忘了,皇後娘娘怎麼能做在下,我們這些妃嬪倒坐到皇上身邊來了,」金佳麗一臉愛嬌的望著皇上,那聲音使得本來熱鬧的宴席一下子寂靜下來,那些跳舞的舞姬,也都收住動作,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凝滯了,鳳邪眸光定定的落在金佳麗身上,看得她頭皮麻,坐在下的金紹遠立刻暗罵一聲妹妹,女人真是愚蠢,皇上既然叫了皇後娘娘過來,又不聞不問,就是給她天大的面子了,她竟然想得寸進尺,皇上可是個高深莫測的人。
柳柳接受到眾人掃視過來的眼神,緩緩的站起身,上的鳳邪卻適時的開口︰「皇後坐到這邊來吧,怎麼躲到後面去了。」
這句話使得柳柳很驚訝,就是金佳麗也沒想到,眾人更沒有想到,難道傳言是假的,皇上並沒有那麼討厭皇後娘娘。
柳柳根本不想買鳳邪的帳,自已今日所受的恥辱不是金佳麗給的,是他鳳邪給的,如果不是他的旨意,一個小小的金佳麗能叫動她嗎?
鳳邪見柳柳冷冷的瞪視著自個兒,知道她不是個輕易買帳的人,但自已既然開口了,就容不得別人抗拒,冷戾的開口︰「小玩子,還不把皇後娘娘引過來。」
「是,皇上,」小玩子嚇得飛快的奔到柳柳身邊,伸出手挽扶著皇後娘娘,把她往高座上引,柳柳一甩手,徑自走過去。
高台上,只設了三個座位,一是皇上的,兩邊是金佳麗和樓思靜的,本來可以安份開宴的,誰知道金佳麗的自作聰明惹怒了皇上,皇上冷掃了她一眼,示意小玩子。
「給淑妃娘娘,另置一座。」
「是,皇上,」小玩子應了一聲,另外置了一座,擺放在兵部侍郎金紹遠的手邊,兄妹倆竟然坐到一起去了。
金佳麗垂著頭,眼里霧氣氤氳,不是極力忍住,她就哭出來了,原來皇上對她們並沒有過多的寵愛,是她太自以為是了,給她一點甜頭就以為皇上另眼相看了。
金紹遠看妹妹傷心,有些不忍心,探過身子,認真的提醒︰「下次別做這種蠢事。」
「哥哥,」金佳麗點著頭,坐在矮幾前,再不敢隨便開口。
柳柳坐到鳳邪身邊的座榻上,眼楮掃視了宴席一圈,只當沒看到眼前的男人,鳳邪半側過身子,冷冷的提醒身邊不知感恩的丑女人︰「別忘了欠朕一次人情。」
柳柳斜睨著他︰「我求你了嗎?」
「什麼?」鳳邪氣得抽氣,眸子閃過凌寒,為什麼自已一遇到這個丑女人,以往的冷靜自持就破功,每次都被氣得半死。
「也許你不出聲,本宮也有辦法對付那女人,」柳柳望著下,面色不改開口,鳳邪牙一咬,狠厲的一揮手,伴隨著絲竹之聲響起的是他的狠語︰「算你狠。」
柳柳真有點莫名其妙,這男人的狠來得太莫名其妙,就算她欠他一個人情,只怕也永遠用不了,因為他是一介帝皇,有什麼需要她這個小女子幫忙的,柳柳不禁笑了,那笑揉和了陽光,璀璨耀眼,看得鳳邪一呆,沒想到這丑女人的笑竟然如此不同凡響,自然不做作。
宴席繼續進行著,並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插曲而被打擾,因為那些名門千金的眼里都冒出心形的火花,分別落到三個男人身上……
鳳冽並沒有看那些女人,有頭至尾都看著柳柳,沒想到皇兄會幫她,兩個人歪膩到一起,他只覺得心里有抹空洞,好似正在拉扯著自個兒,使得他的心很疼,皇兄能對柳兒好,身為她的朋友,自已應該高興才是啊,低下頭喝起酒來。
而南宮月根本就不拿正眼看這些庸脂俗粉,多看兩眼這些做作的女人,只怕他連膳食都用不下去了。
金紹遠是第一次見到柳柳,這個從選秀開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女人,總算看到了,認真望過去,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只是因為臉上多了一塊胎痣,所以被人家說得如此不堪,真是傳言傷人啊。
不過對于皇上的動作,三個男人倒是不太了解,他為什麼會幫柳皇後,不是說討厭她,一看到她便生氣嗎?想吐嗎?雖然看到他生氣了,可是並沒有吐啊,而且吃得津津有味的,這是他們哪個有潔僻的皇上嗎?
明日二更,今天不在家,表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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