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回到萬風茶莊把茶葉已經拿到手的事和風九一說,風九立刻高興的笑了,當然柳柳沒忘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武林盟主戰雲和他那個叫柳邪的朋友幫了忙,風九為了感謝戰雲和他朋友的幫忙,決定今晚請他們去「雪香樓「听曲兒,柳柳一听頭便大了,那雪香接是風月城最大的一家青樓,听說很多達官顯貴為了一賭這雪香樓里的姑娘,持點從京城趕過來。
男人真是色食性也,一听到這個眼楮便亮了,身邊的幾位都沒有反對,只有柳柳清冷的搖頭,表示自已不想去哪種地方,可惜風九的個性一向是不容人拒絕的,他的熱情就像火一樣熾熱,只要他誠心想招待你,便讓你拒絕不了,所以柳柳最後在他的長篇大論中,舉雙手投降,願意陪他們一起去雪香樓。
一行人正在風府的正廳里說話,那呂清領著幾個下人臉色難看的走進來。
「老爺,小少爺出事了?」
風九一听,高大的身軀陡的站了起來,心急的問呂清︰「出什麼事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嗎?」
「小少爺剛剛和幕星少爺玩,模了幕星少爺的那條小忱,然後小少爺不知怎麼把手指放進嘴里去,所以中毒了」,那管事膽顫心驚的說完,風九沒出聲,柳柳的臉色卻有些難看,立刻望向身側的芷姑︰「立刻過去給風少爺解了毒?」
芷姑的解毒本領一向高,小小的蛇毒自然不在話下,不過那蛇王棘的毒稍稍有些煩,不過解掉是沒有問題的,便點頭︰「是,屬下立刻去辦。」
風九听說有人能解,臉色便放松了一些,看柳柳的周身染起怒氣,忙開口︰「小孩子貪玩,賢弟千萬不要怪幕星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柳柳沒有說話,一向人跟著呂管家的身後往後院走去,後院的院落眾多,都是風九的小妾居住地,風九一向對小妾不薄,每人都有獨立的院子,而且寵愛平等,所以這些小妾平時雖有小動作,但還能和平相處,這其中最得寵的就是風少爺的娘親,七夫人,因為生了兒子,母憑子貴,在萬風茶莊算得上個角色。
此時在一幢獨立小院的花廳里,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兒子可是她的寶貝,此時面黑青紫的睡在長方形的軟榻上,正痛苦的輕吟著,而翠兒牽著幕星站在一邊,小小的幕星看著和自已玩的小少爺如此痛苦,眼里滿是不安,從沒有過的安靜,他小小的腦袋里不理解,為什麼這個風少爺會中毒,小金又沒有咬他啊,小金很乖的。
七夫人一邊哭一邊怒瞪著幕星,咬著牙尖叫︰「如果我兒子有什麼差錯,我會讓你抵命的。」
七夫人的話被走進花廳的風九听到,當下臉色一沉,一揮手一記耳光扇了過去,這個女人太不分場合了,看來真的拿這個兒子當護身符了,緊跟著風九走進來的一干人,看到風九打了他的小妾,臉色都有些不自在,這是千什麼啊?眼下還是為孩子解毒吧,柳柳搖頭望向芷姑。
「解妾吧。」
「是,樓主」,芷姑走了過去,一直蹲在風小少爺身邊的七夫人在被風九打了一記耳光後,安份的讓到一邊來,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要知道風九雖然能夠做到一視同仁,但是討厭女人驕揚稜囂,自已千萬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這幕星少爺是七夜樓主的弟弟,她剛才也是氣糊涂了,此時七夫人懊悔莫及。
花廳里安靜下來,只听到風小少爺的輕吟聲,芷姑一伸手飛快的點了山少爺的穴位,用銀針刺破手指,放出黑血來,掉頭望向一直站在她身邊看著的風莊主,冷冷的開口︰「風莊主把手伸過來。」
七夫人一听到芷姑的話,臉色一驚,飛快的開口︰「干什麼?」
「換血」,芷姑簡短的開口,她听到剛才這女人罵幕星的話了,所以很生氣,小孩子之間的無心之過,這女人竟然敢咒幕星,若非克制住她真想再補甩她兩記耳光。
風九把手伸了出去,可是七夫人卻飛快的撲過來,撞開風九的手,伸出自已白女敕的手︰「用我的吧,千萬不能傷害莊主的身子骨」,眾人沒想到這女人有些一說,不由得抬高臉看向風九,原來這女人如此愛莊主啊,剛被打了一記耳光,還如此唯護著風九,倒還有幾分情意,不過那風九仍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躲在一個女人後面呢,大手一伸捉開七夫人的身子,冷硬的命令︰「站到一邊去,這事有本莊主在呢?」
那七夫人听了風九的話,知道此事無力可阻,竟然抖索了起來,大家因為把心思放在小風小爺身上,也就沒注意到七夫人的神色,芷姑已經用銀針把風九的手指戳破了,那大手冒出鮮紅的血液來,大手和小手相抵,一動內力,血液交換,瞬間小風少爺的臉色好看多了,芷姑松了一口氣,松開了手,淡淡的開口。
「好了。」
花廳里的人都松了口氣,就連幕星的緊硼著的小臉蛋也舒展下來,大家都相視笑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小風少爺突然抽搐起來,眼楮往上翻,嘴里冒著白沫兒,不停的抽搐起來,風九一看,瘋狂的吼起來。
「快,他怎麼了?」
芷姑一看小風少爺的樣子,大感意外,明明血換上去了啊,怎麼會反彈成這樣呢,除非,臉色有些難看的掉頭盯著七夫人,這女人可真惡心,竟然做出這種事來,難怪剛才阻止風九的動作,大家順著芷姑的視線望著縮到一邊的七夫人,只見她臉色慘白,咬著無血的唇瓣,身子顫抖直來,風九此時頓覺事情蹊蹺,立刻陰沉著臉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
七夫人可憐巴巴的望著芷姑,還在最後一刻間掙扎,希望芷姑能放過她,可惜她剛才罵了幕星,芷姑恨不得打她幾下解恨,怎麼可能幫她隱瞞,因此面無表情的開口︰「這個孩子不是風莊主的,因為血液不相容,所以生了這種情況。」
「什麼?」風九一聲怒喝,臉色青紫一片,此時滿廳的人都同情的望著他,想不到萬風茶莊竟然生這種事,自已的兒子養了幾年卻原來不是自個兒的,這不管擱到哪個男人頭上都會受不了,而小風少爺快抽搐得沒氣了,一旁的七夫人撲通一聲跪下來。
「莊主,是我的錯,孩子沒有錯,求求你救救他吧,賤妾寧願一死。」
沒有哪一個母親能忍受得了自已的孩子死在眼前,對于這點柳柳深有休會,同時她也明白,男人是不太了解這種血肉相溶的感覺的,他們只要一听到孩子不是自個兒的,那心硬得比石頭還重,甚至于有些男人即便是自已的親骨肉,也能痛下殺手,柳柳想到這,一雙冷目掃向身側的男人,倒被他眸中的痛苦嚇了一跳,這男人滿臉糾結成啥樣了,難道他也為當初的事後悔了,可真難得啊,柳柳嘲諷的笑著
風九听到眼前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已的骨肉,早氣瘋了,掉頭命令身後的呂管家︰「立刻把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處置了」,口氣暴戾冷寒得就像殺一只貓狗般簡單,七夫人的身子止不住的抖起來,可是孩子是沒有罪的啊,他那麼喜歡老爺,就算不是親生的,也勝似親生啊,七夫人淚流滿面的磕頭︰「求莊主救救我的兒子,賤妾寧願一死贖罪。」
一旁站著的風府的管家,飛快的磕頭︰「老爺,少爺沒有錯啊,他只是小孩子。」
風九殘暴的面容上罩著寒霜,根本不為所動,凌厲的眸光掃視了廳堂之上的人一眼,暴怒的開口︰「今日誰求情就是與我風九為敵,這賤人和野種必須處置了。」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誰還開口求情,看他絕決的樣子,只怕這七夫人和小風少爺凶多吉少了,只有同情的份上,可憐了眼前的小孩子。
一直站在旁邊自責著的幕星看著大人之間的生氣憤怒,不時白事情咋成這樣了,想到自已造成的過錯,心內早難過起來,大大的眼楮溢上淚水,卷翹的睫毛上還桂著淚珠兒,小身子飛快的撲到芷姑的身上,軟軟的傷心的哀求著。
「姑姑,你快救救他吧,姑姑,幕星求你救救他吧,你看他痛得快昏過去了,他是幕星的朋友,如果他死了,幕星再也沒有朋友玩了,姑姑。」
脆生生的聲音響在花廳里,敲在眾人的心上,大家看到小小的幕星粉女敕的小臉蛋因為哭泣而蒼白起來,那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滑落下來,芷姑早心疼起來,摟過幕星的身子︰「好了,幕星,你別傷心了,姑姑這就救他。」
芷姑話音一落,幕星便笑了,臉上還帶著淚珠兒,飛快的撲到小風少爺的身上,輕聲的開口︰「阿布,你別痛,姑姑會給你記好的,是我的不好,等阿布好了,還和幕星一起玩兒,幕星會把小蠔藏起來,不讓阿布模到的。
他那樣軟軟的小心的樣子,生怕踫到了軟榻上的阿布少爺,大家看著如此粘人心的小人兒,真是讓人不忍心拒絕他的任何一點要求,風九本來暴戾的眼神慢慢的平復了,冷靜下來,看著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為了朋友竟如此哀求著,而自已這個做了五年的爹爹竟然如此冷漠,雖然阿布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卻一直叫他爹爹,這爹爹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啊,一想通了的風九,立刻點著頭。
「芷姑,麻煩你了,你救好阿布吧,他以後都是我風九的兒子。」
「好」,芷姑二話不說點頭,示意七夫人走過來,因為他娘的血液也是有效的,便刺破了七夫人的手指,給阿布和七夫人重新換了血,大家呆了一會兒,看到阿布總算不痛了,安靜了下來,幕星立刻高興的模模阿布的臉蛋。
「太好了,阿布,我們又可以玩了。」
大家都被這小家伙感動了,心中溢著滿滿柔情,花廳中的這些人都是人上人,一向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關心別人的生死,此時此地卻被小小的幕星感化了,心底涌出柔軟的一塊,晶亮的眸光望著幕星,而感動了大家的幕星哪里知道這些,他本來就是率性而為,五歲的小人兒照著自已的心意而做,反而最誠最真,最容易打動人心口
幕星看到阿布沒事了,想到自已做錯了事,娘親一定不高興了,慢慢小心的站到柳柳的面前,垂著小腦袋瓜兒︰「哥哥,是幕星的錯,哥哥懲罰幕星吧。」
一旁的鳳邪看著柳柳好半天沒出聲,瞳孔幽深,他的心早被小小的幕星塞滿了,大手一伸飛快的拉過幕星,一雙黑瞳幽眸閃過惱怒,冷哼︰「幕星已經知道錯了,你可不能再懲罰他了。」
柳柳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人有著三分相似的容顏,心里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此時鳳邪的神情像極了護贖子的老牛,原來他是如此的喜歡幕星,如果讓他知道幕星正是他的孩子,只怕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而她也不會放手,所以她不能讓他知道幕星的存在。
柳柳千思百結,臉色變了幾變,被鳳邪拉著的幕星小臉抬高,大大的水靈的眼楮憤恨的瞪著眼前高大的男子,他誰啊,多管閑事,這是小爺的事好不好,如果惹得我娘不高興了,我非廢了你,用力的一抽手,虎著臉開口。
「你誰啊?離我遠點,看見你就煩,小爺的事不關你的事。」
本來極端冷戾的花廳因為幕星的這句話,竟然融洽了不少,就是風九雖然生氣,竟沒了那種要殺人的念頭了,沒想到這七夜少爺的弟弟如此可愛,有其兄必有其弟啊,長大了只怕不簡單,眾人都有這麼一個念頭,只有鳳邪俊美如神抵的五官上布著失落,眸子里是深沉的痛,抬眸盯著自已空落落的大手,那胖胖的軟軟的小手溫熱的氣息仍在掌中,那般的暖人心,卻偏偏對他不屑一顧,這讓他更難受,卻無力可為。
而柳柳怕鳳邪繼續和幕星料纏,讓別人瞧出蛛絲馬跡,因此飛快的開口︰「好了,今天哥哥就不計較幕星的錯了,不過下次可不許這做這種事了。
「好,謝謝哥哥」,幕星抬高小臉,一听到娘親說不計較他了,那巴掌大的小臉上立刻閃過耀眼的光澤,拼命的點著頭,高興的笑起來,一笑臉頰上生出兩個酒窩,更增添了他的可愛,讓只要見過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把他棒在手心里疼愛。
柳柳見大家的視線一直落在幕星的身上,趕緊吩咐一邊的翠兒︰「把幕星帶到別院去休息吧。」
「是,主子」,翠兒垂著頭應聲,心里忍不住輕顫起來,手心里全是汗水,做夢也沒想到皇上竟然出現在萬風茶莊里,而且如此的喜歡幕星,如果讓他知道幕星是他的兒子,真不知道他將如何的興奮,不過小姐不會把幕星讓給任何人的。
翠兒飛快的把幕星帶下去,眾人一看到小家伙下去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過人家還有正事要處理呢,所以戰雲和鳳邪等便告退出去了,柳柳身為風九的賢弟,當然這一直是他的一廂情願,不過好歹他叫了這麼久,她自然該給些建議,因此在臨走之前,說了兩句才走。
「風大哥,要三思而行,做什麼事可別到時候後悔,因為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後悔藥。」說完便領著黛眉等出去了,留下風九心痛的望著地上的七夫人,揮手示意呂管家。
「把少爺帶下去休息。」
「是,莊主」,呂管家點頭,走到長方形的軟榻邊抱起仍在熟睡的小風少爺,然後目光憐憫的望了一眼七夫人,要說這七夫人嘛,平常還是不錯的,雖然有時候會母憑子貴,耀武揚威了一些,但好在沒有打罵過下人,因此大家還是有些心疼她的。
花廳里只剩下風九和七夫人,風九心痛的望著下跪著的女人,女人為什麼如此不可信呢,偏要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若是按著他的意思,就是殺了這個女人也不過份,但他想到七夜的話,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後悔藥啊,如果他今日殺了七夫人,他日阿布長大了必然會恨他的,所以七夫人不能殺,但是也不能留在萬風茶莊了,他風九擔不起這個臭名啊。
「我會讓人把你送到萬風茶莊郊外的一座別院里,你就安心在哪里生活吧,等到阿布二十歲的時候,我會讓他去見你的,他始終是你的兒子。」
七夫人听了風九的話早咚咚的磕起頭來,其實她後悔了,那一夜喝了些酒,便有府里的下人來稟報她老爺留在別的夫人哪里過夜,她的心里太痛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和誰生了關系,先前看到芷姑的換血,她是多麼希望阿布就是風九的兒子啊,可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她做夢也沒想到,風九竟然沒殺她,還答應收留了阿布,她怎不感激零涕,從此後一盞油燈伴度余生,她要早晚三柱香為阿布和風九祈禱,以贖自已的罪孽。
「謝謝老爺,是妾身的錯,從此後妾身但求贖罪」,七夫人磕了一個頭,風九無力的揮手,示意她先下去,府里這麼些小妾中,他最中意的便是這個女人了,所以才會知道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時候,什麼也不說,因為只要不出格便沒什麼,可是今天她實實在在的傷了自個的心啊,風九斜靠在軟榻上,心痛的閉上眼,七夫人最後看一眼風九,退了出去。
柳柳回到別院里,翠兒在她的房間等她,幕星因為累了,被柳翠兒勸著睡了,柳柳知道翠兒有話想問她,便揮手讓紅袖退下去,自已走到座榻邊坐下來,翠兒給小姐泡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里。
「小姐,皇上什麼時候來這里的?」
「昨天過來的,你別想多了,什麼事都沒有」,柳柳拍拍翠兒的手,知道她是為自個兒擔心,淡淡的笑笑,想到翠兒前一陣子好像和端木走得近了,從前的兩個歡喜冤家看樣子要開花結果了,本來她正想要找她談談呢,沒想到她竟過來了。
「翠兒,來,坐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嗯」,翠兒點頭坐到另一邊的座榻上,看到小姐很認真的望著自個兒,看來所說的話題和她有關了,不過她想不出自已身上有什麼事情需要主子如此慎重的。
「翠兒,最近我看到你和端木走得近,是不是對他有好感,小姐做主把你嫁給他可好?」柳柳探詢的問,翠兒一听到小姐的話,臉色早紅了,趕緊搖頭︰「小姐,翠兒不嫁人,一輩子侍候著小姐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翠兒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如果你一直不嫁人,我會不安心的,這麼多年來你跟著我不離不棄,我希望你幸福開心,至于端木那家伙,雖然個性不好,但他的心地很好,想起當年他所受的苦,我便心疼,希望你們兩個都開心,你在我心里就是妹妹一樣,端木就是我弟弟,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所以你就嫁給他,好好照顧他,壓制住他魯莽的性子,我也就放心了。」
柳柳的話一說完,翠兒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知道小姐對她好,但從沒想過小姐竟然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了,這麼多年來的忠心也算值得了︰「小姐?
「好了,你別傷心了,別說你了,就是島上其她的姐妹們,等到了合適的年齡,我也會把她們嫁出去的,女人孤獨一輩子可不行,到老了會寂寞的,至少要找個人來陪陪,「柳柳笑著,心里卻有痛,為自已曾經付出的感情,不過現在她有了幕星,不怕到老了孤單。
「可是小蛆你?」翠兒一開口,柳柳便知道她想說什麼了,舉起手擋住她接下來的話︰「你別說我,我有幕星呢,他可不會丟下我這個娘,所以我晚年不會孤單的。」
「小姐」,翠兒想了想,最終紅著臉垂下頭,柳柳便算安下心了,拍拍翠兒的手︰「等這次回島後,我讓你們和楚風他們一起成親,島上好好熱鬧一下。」
「嗯」翠兒終于點了一下頭,這件事全讓小姐做主了,對端木她是有感覺的,那家伙最近也問過她好幾次了,她只是沒答應她,因為她一直想侍候著小姐和幕星的,沒想到小姐竟然做主把她嫁給他,既如此,就嫁了吧,一樣能侍候她們母子二人。
「好,你下去吧,我休息一會兒」,柳柳柔聲開口,翠兒點頭,起身走了出去,紅柚走進來,剛才她站在廊檐外听到主子和翠兒的听話了,尤其是听到就是別的姐妹們,最後也是要嫁人的,這一句讓紅袖最感動,因為主子把大家的幸福一直放在心上,只覺得心里暖暖的,自從上了逍遙島後,她的心便不再冷了,總是熱熱的,因為島上大家就像親人一樣,就算你是冷的,也能把你捂熱了,人與人之間相處簡單多了,只要彼此關心就行。
「紅袖,你也去息一會兒吧,別總是累著,我沒事,想睡會兒。」柳柳起身走到床榻邊,紅柚蹲子給她月兌掉鞋子,侍候著躺下,然後柔聲點頭︰「是,主子休息吧。」
因為下午的插曲,大家便把去雪香樓的事情給忘了,而且風九出了這等事情,還有什麼心情去雪香樓啊,沒想到天將黑時,風九竟然派管家來通知他們,一起去雪香樓,想想也是,風九那樣一個七尺的汊子,說出話來,自然是梆地有聲的,就算是自已心里真的痛苦,也不會擺在面子上,雖然大家想讓他留在家里休息,可是誰也不敢開口,怕觸到他的傷心處,听說風九把七夫人送到別院去了,留下了阿布,這大概已是最好的結局了,柳柳嘆息,好歹合作三年了,風九的為人又是極豪爽的,她例是替他心疼著,看他一臉的漠然,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其實男人心中有痛,怎麼可能溢在臉上呢?
萬風茶莊門前停了兩輛豪華的馬車,風九領著兩個屬下,請了戰雲和鳳邪還有兩個手下一起上了前面的馬車,自已和柳柳還有黛眉一起上了後面的馬車,黛眉換了男裝,本來柳柳不想帶她來的,但她堅持要來,所以柳柳便由著她了。
夜晚的風月城和白天不一樣,路邊的招牌上桂著一整排的紅燈籠,火光點點,在輕風中搖蕩,餃上的行人很多,有賣東西的小販喲喝聲,有夜逛幽會的情人,不時的摟抱著相互竅竅私語,笑聲不斷,馬車過去,一陣脂粉的味道傳進來,柳柳微皺了下眉,夜是荼糜的開始,這些男人家里有著三妻四妾,還到處尋歡作樂,讓家中的嬌妻美妾獨守空房,柳柳一想到這個就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可惜這是古代,男權至上的社會,她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只能管著自已,又管不了別人。
柳柳在馬車里胡思亂想,一旁的風九更是沉默不語,車廂里一片安靜,黛眉因為先前風九得罪過她,此刻看到他受傷,竟然有些聿災樂禍的偷笑,掀簾望著夜色下的衡道。
夜色漬冷,輕輝如絹,光芒似水。
馬車行了一截路,很快便停了下來,大家下了馬車便看到了名滿天下的「雪香樓」,听說雪香樓里的姑娘們身價奇高,就是一般灑掃的粗使丫頭,都比別的人漂亮得多,所以很多王公大臣慕名而來。
「雪香樓」,一幢高兩層的小樓,臨街而立的門臉有六間正門,門上招牌光爍閃亮,踱金的三個大字「雪香樓」,大門兩邊桂了兩排紅燈籠,每排有六個,鮮紅奪目,在燈籠之上,用紗縵挽出大朵鮮艷的花束,使得整個門臉兒吸人眼線,門前寶馬香車不斷,來來往往的人流不停口
風九領著他們幾個人走到樓前,便有眼尖的老鴇飛快的迎上來,那老鴇手里拿著一把八寶扇掩住自已的嘴,那眸光賊溜溜的在他們這些人身上轉悠,上下左右的瞄了一因,便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而且又是風莊主帶來的,自然熱情無比,八寶扇一揚,一股俗氣的脂粉味兒飄來,呤得人快暈過去了,她猶不知覺的張著血盆大。」嘻嘻笑著開口。
「原來是風莊主帶著朋友們過來玩兒了,好,樓里請,快請進。」
說完領著幾個人往樓里走去,一走進雪香樓,迎面看到一座高大的玻璃屏風,擋住了里面的光景,轉過屏風,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座圓形的池塘,上面架起了一個平台,台子四周是玉石欄桿,只有一小處階梯往上,平台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還有琴台,顯然這里是姑娘們表演的地方。
老鴇領著她們走進去,立刻有姑娘迎了上來,果然都是國色天香的女子,有的清秀,有的嫵媚,有的水靈,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再看身邊的這些男人,一個個都拿眼瞄了過去,果然是溫柔鄉里英雄冢,不過這些貨色,顯然這些男人還看不上眼,只瞄了一下,便意興闌珊的搖頭,那老鴇一見便知道這些人都是大魚,恭身的開口︰「今晚上我們雪香樓的花魈之一的香茵姑娘會給大家彈奏一曲,風莊主可有雅興和這些公子們欣賞一番,還是先找姑娘過來陪著?」
老鴇知道眼前的這些有錢主子都是些雅人,這進青樓的男人有兩種,一種是喜歡個雅趣兒,這些男人不急著做那些芶合的事情,刮熱衷于欣賞美人的才情,而這種人往往是有錢的大爺,至于那些一進門就找姑娘開房間的,都是一些俗人,這些人根本抬不上桌面上,是二種男人,老鴇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已經把眼前的這些人模索清楚了,都是一種人,所以便不急著給他們叫姑娘,而是請示著。
風九掃視了大家一眼,見誰也沒說話,便點了一下頭︰「好,安排一個雅間吧。」
「好,好」,老鴇立刻高興的掉頭吩咐身邊的姑娘把客人領到二樓的雅間去,一行人跟著領路的姑娘往樓上走去,一路上只見雪香樓的姑娘們那些傾慕的眼神全數落在他們這一群人身上,不時的竅竅私語著,柳柳也不以為怪,想當然了,他們這一群里,每個人都是男人中的極品,即使風月城的男人俊,可還沒多少俊得過他們這一群人的,都是人中龍鳳,哪個姑娘不喜歡俊俏的公子哥兒,所以整幢樓都熱切沸騰起來,直到柳柳他們走進雅間,外面才算平靜下來。
雅間的一面,朝著下面的平台,正好看得真切,她們剛坐下來,便有姑娘送上茶水來,不時的拿眼偷瞄著眼前的幾位,柳柳戴著面具,引得人家多看兩眼,另一邊的風邪卻滿臉陰暗,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風九太熱情了,一直讓戰雲帶上他的朋友,如果他不來,又怕引得別人起疑,所以只得跟來了,可是從踏進雪香樓開始,他的臉色便陰驁冷漠的,周身的寒氣,整個人透露著閑人莫近四個字,他的高傲不桀的神態可得風九幾次側目,總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樣,那眸中的狠勁,周身內斂的尊貴之氣,只是簡單的往哪里一站,便露出凌駕他人之上的霸氣,難道眼前的人是皇親國戚,風九暗自猜測著,要不然怎麼會有能力把他捫的貨退給他們,那批貨被朝廷扣下了,他是知道的,現在輕而易的把那批貨退給他們了,這個人一定大有來頭,一想到這,風九便朝鳳邪客套的笑了一下,他做生意的當然要打好關系了。
鳳邪的眼皮抬了一下,略點了一下頭,回應風九,一臉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欠扁樣,周身的冷漠,靜立在那里,有一股濃濃的落寞透露出來,卻又帶著狠戾之氣,讓人心疼卻又不敢靠近。
大家自動坐到另一側,只留他一個冰塊在一側,省得被他周身的寒氣給凍死了,柳柳就是想不明白了,雖說以前鳳邪霸道,狂妄,獨斷專行,可卻沒有這一身的冷意,他是很喜歡在女人面前顯擺的,而不是到了這樣名滿天下的雪香樓,竟然還眼不斜鼻觀心的樣子。
雅間里一時寂靜無聲,樓下已經6續的熱鬧起來,除了二樓的雅間,平台的四周有很多的桌椅,專供那些中等錢財以下的人坐的,他們都有各自棒場的對象,場面比較激烈,不時有說話聲傳到樓上來,柳柳來了興致,側身望了過去,除了風邪,其他人都很有興趣,沒想到這雪香樓倒也有些名堂,這經營理念還是相當先進的,柳柳想著。
忽然熱烈的歡呼聲吼叫聲傳進來,很顯然是那個叫香茵的花魁下來了,大家一起往階梯望去,只見那盈盈而下的美人,身著一襲湖藍色的輕紗煙霞羅,逶迤拖地,頭上挽著碧雲髻,斜插著碧玉梅花簪,流蘇垂桂,映襯得整張臉水靈出塵,但那張臉把柳柳和黛眉驚呆了,因為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熟到不能再熟了,細眉如二月翠柳,眼楮似耀眼的星辰,傲挺的鼻子,櫻桃小。」皮膚白得似雪,這分明就是柳柳自已,天下間竟然有人長得和自已如此想像,這太讓人驚駭了,這個叫香茵的花魁竟然和她柳柳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就連舉手投足都是那麼的像,柳柳呆住了,黛眉呆住了,而戰雲的眼神有些閃爍,在努力的想這個女人像誰,至于風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面女人的身上,只隨意的看著自已手里冒著熱氣的茶盎,卻听到他的手下驚呼出聲。
「主子,快看那人?」
鳳邪應聲望了出去,只一眼便像被雷擊中了,這不是柳兒嗎?他也呆了,傻愣愣的望著那個女子在眾人熱切的掌聲和歡呼聲中走向那個平台,跪坐在琴台前,開始彈琴,琴音優美,足可繚梁三日。
柳柳回過神來,這琴音卻不如自個兒,太過于注重听覺了,反而失了琴的韻味,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是真的長成這樣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陡的銳利起來,緊盯著那個香茵的女子,正隨著琴聲的節奏,小幅度的擺動著自已的身子,完全的沉寂在琴音里,而樓下的那些恩客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眼里只有這個雪香樓的花魈了步香茵。
而另一邊的鳳邪黑幽幽的眼瞳里閃過璀璨的光澤,整張臉柔和下來,周身的凌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激動,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平台上的女子,她是柳兒嗎?難道當初的柳兒是假死,又是南宮月那個混蛋干的好事,一想到這個,鳳邪就想把南宮月那個男人給殺了泄恨,可是柳兒去世後,連南宮月都不見了,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過,為什麼柳兒死了,南宮月也不見了,最後總是找一個理由給自已,南宮月一定怕睹物思人,他也是喜歡柳兒的,自然傷心,可是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柳兒,世上再像的人也沒有如此之像,分毫不差,就連那冷冷的舉止都是一模一樣的,眼神清冷,對任何事情全然不在眼內,只是他沒想到,五年來她竟然成了妓院的花魈,她可是天鳳的皇後啊,一想到這個,鳳邪便為她所受的苦心疼著,南宮月怎麼會把她置身于這里。
外面的曲子已經停了,掌聲熱烈,吼叫聲起︰「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雅間里,柳柳周身的冷冽之氣,掉頭望向身側的黛眉,黛眉的眸子里閃著不可思議,兩個人正狐疑的相視著,身旁勁風一閃,一道人影快如閃電的疾使出去,飄過人海,直落到花魈步香茵的身邊,大手一伸拉過步香茵的手,眼神熾熱的喚了一聲︰「柳兒,是你嗎?」
鳳邪的一聲喚,使得雅間的柳柳身子一怔,他是啥意思,含情脈脈的望著那個花魈,一臉的情深意切,難道他周身的落寞是因為她嗎?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心里還是有點感動的,不可眼下可不是感動的時候,因為鳳邪魯莽的動作破壞了人家的規矩,雪香樓里像炸開了鍋一樣沸騰開來,下面的人已經怒罵起來。
「這是誰啊,竟然這麼沒現矩啊,沒看到香茵姑娘要彈曲子嗎,還不把他趕下去。」
「趕下去,趕下去」,歡呼聲尖叫聲不斷,一浪高過一浪,那些恩客都涌到平台前,因為過于擁橋,已經有人掉進了那座花池里,撲通撲通的水花四濺,一時間諾大的雪香樓亂成一團,而罪魁禍一臉不自知的痴望著步香茵,熱切的伸出手緊握著步香茵的手。
「柳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步香茵水靈的眼楮困惑的眨動了一下,緩緩的搖頭,看到眼前的男子備受打擊的樣子,眸子里滿是火熱的痛,不由放柔了聲音︰「公子是何人?我失憶了,不知道自已是誰了,公子知道我是誰嗎?」
步香茵楚楚可憐的開口,那張小臉蛋上布著迷茫,眼神迷離,有著深深的哀愁,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俊美如神抵的男子,完全忘了身側瘋狂叫著的人,只和眼前的男人視線交纏在一起。
雅間里的柳柳忽然有些想笑,今晚生的事情太刺激了,鳳邪竟然對一個假的自已如此深情蜜意,記得她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溫柔的對待過自已啊,有的只是算計,嫌厭,猜忌,到頭來,一個假的女人竟然亨受了他的熱情,真是有夠好笑的,一旁的黛眉伸手執過主子的手,她以為主子傷心了,柳柳搖頭。
「我沒事,關我什麼事呢?就讓他們來一場郎情妾意,不是更好嗎?」
這時候場子里叫罵聲越來越激烈,有人沖到了平台上,戰雲和日影等手形一展凌空飛過落到平台外圍,一撥寶劍周身凌寒的怒吼︰「誰敢向前一步,殺無赦。」
一句殺無赦,總算把瘋狂的人鎮壓了下去,玩女人是玩女人,可沒人傻到把命丟掉的份上,再說這女人也不是他們玩得起的,因此那些人雖然憤恨,卻慢慢的散了開去,那老鴇早領著一堆的龜奴走了過來,對著日影他們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陪著笑臉。
「爺,爺,不帶這樣的,香茵姑娘可是有主子的人啊。」
「滾開,「日影一聲冷喝,寶劍一撥耀眼的亮了一下,已架到那老鴇的脖子上,冰涼一片,老鴇幾乎聞到了自已的血腥味,腿肚兒忍不住輕顫起來了,退後一步朝著里面叫了起來︰「香茵,香茵。」
香茵回過神來,掉頭掃視了一下周遭,剛才吵鬧事的全都散了,那些恩客樓著那些個姑娘進房間去了,掉到水池里的人也狼狽的爬了上來,看到這些人佩劍帶刀的,也不敢叫喚一聲。
「公子?」
「別叫我公子,叫我夫君」,鳳邪急切的開口,沒想到柳兒竟然沒死,她只是失去了記憶,那麼南宮月當年究竟做了什麼,讓她失去了記憶,可惡的南宮月,竟然把皇後偷梁換柱帶出皇宮,還流落到妓院來,周身的寒意,可是卻在望向香茵的時候溫柔無比,唇角的柔情快化成一汪春風了。
步香茵听了鳳邪的話,顯得難以置信,小臉蛋有些失色,連連的搖頭︰「這怎麼可能,如果你是我夫君,他又是誰?「說完縴白的小手一指那拾級而下的男人,玉村臨風,一身白袍仿如謫仙,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上,此時罩上寒霜,幽暗的眸子里布著嗜殺,冷絕的開口。
「放開她」,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來,鳳邪飛快的轉頭遙望過去,那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男子,竟是五年來沒見過的南宮月,一頭烏絲用銀簪束起,在燈光的映照下,煙霧的繚繞下,就似那踏塵而來挽救人類的仙人,隨著他話音一落,那身子一提,飄逸的飛落到香茵的身邊,步香茵一看到他出現,便有些委屈的嘟嚷。
「夫君,這個人說他是我的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月謫仙似的臉上,罩上暗影,長睫毛抖動兩下,幽暗的眸子飛出兩束光芒,似銳利的冰東,冷冷的迎視上鳳邪,這個男人曾經是他的主子,他的恩人,但是從柳兒死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和他恩斷義絕了,他已經讓了他無數回了,所以這一次要為自已而活山
「放開你的手,是你當初殺了她,現在竟然有臉說是她的夫君,這不是很可笑嗎?」
南宮月的話音一落,步香茵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抬頭望了望南宮月,又望了望鳳邪,到底誰是她的夫君呢,嬌柔無力的垂下頭,一小揖秀滑落下來,給她傾城的臉蛋更添了誘人的柔情,只盈盈立于燭光中,便使得兩個男人想保護她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南宮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敢如此做……」「這是被你逼的」,南宮月寸步不讓,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他對柳兒好的話,他終其一生都會把自已的那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他不珍惜她,還要打掉她的孩子,所以她只能把她接出宮來。
「你把她接出來就走為了讓她做青樓的花魁嗎?」鳳邪一想到這個便周身的狂暴,柳兒是高貴的國母,他竟然有膽把她迎出來做一個妓院的花魈,他一想到這個便憤怒得想立刻斬殺了南宮月,伸出手緊拉著步香茵,柔聲開。︰「柳兒,跟我離開這里。」
「我?」步香茵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空氣中料結著冷戾之氣,冰一樣的寒冷。
而一直坐在二樓柳柳沒想到連南宮月都出現了,而且竟然成了步香茵的夫君,不,應該是她的夫君,這都哪跟哪啊,本來不想理他們,讓他們鬧著去吧,坐在二樓喝著茶看看熱鬧,可是到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望向另一邊的風九︰「我們下去看看吧。」
說完幾個人身形一展落到了平台之上。
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