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皇後 第114章下旨,罪詔書

作者 ︰ 吳笑笑

鳳邪的眼神凌寒幽暗,俊臉上閃過冷魅,看兩個男人一臉興奮的盯著柳兒,雖然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朝廷大事,可心里仍有絲不舒服,不悅的揮手︰「不管這個人是誰,樓家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你們兩個立刻帶鐵騎兵過去,把所有人全部下入大獄。」

「是,皇上,」柳霆和金紹遠恭敬的領命,皇上看上去有些急了,很顯然是氣惱他們和皇後談得熱切,唇角閃過一抹笑,兩個人轉身往外退,柳柳適時的叫了一聲。

「哥哥,別忘了把樓家挖地三尺,相信應該會挖不少的好東西出來。」

冷然的語氣,邪狂的嗜血,張揚奔放的眉梢,柳霆點頭應聲︰「是,臣遵旨。」

上書房里一下子靜謐下去,柳柳站在書架邊隨意的翻看著精裝的書籍,鳳邪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半晌方開口︰「柳兒,來,坐下喝杯茶。」

柳柳听著他磁性渾厚的說話聲便想起昨兒個晚上兩個人的纏綿,倒生出了幾許盎然的情絲,抿唇笑著搖頭︰「不了,皇上還是辦公事吧。」

兩個人之間情愫暗涌,卻又不動聲色,互相抵視著對方,一個冷然霸道的九五之尊,只有面對她時才會慌然失措,甚至于憤怒失控,一個是狂傲不桀,視大地為無的人,卻在面對他時,顯出女子的柔情似水,嬌羞溫柔,此時兩個人的心中竟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通明,也許他們從最初的相見便注定了一生的糾纏,只是那時候年輕,苦苦的掙扎,想掙月兌命的運束縛,卻在最後的一刻,感謝老天爺讓他們相遇了。

「過來,」鳳邪霸道的命令,柳柳翻了一下白眼,這男人會不會給點顏色就瞪鼻子上臉的,當然她沒有反駁他,慢慢走到他的身前,鳳邪一等到她靠近自個的身子,便伸出手撈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柔聲的開口。

「聯想問你一些看法?」

「是這次的案子嗎?」柳柳詫異的開口,她倒是沒想到皇上會和她商量這種事,這完全跳月兌了以往後宮不干涉朝政的鐵律,不由得唇角浮起挪諭的笑︰「皇上別忘了,後宮不準干政的鐵律。」

「那麼皇後也記得當日大殿之上,聯說過皇後等同于皇上,這是天鳳第一例,」完全狂放的口氣,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眸睨,柳柳好氣又好笑,這還不是使他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讓自已幫助他嗎?」

「皇上可真會說話,說吧,有什麼問題要說呢?」柳柳伸出手順了一下自已的鬢,淺笑著開口,現在他們之間說話自然而和諧。

鳳邪伸出手捏了柳柳粉女敕的臉頰,這女人永遠冰雪聰明,就像一杯美酒,讓人越品越覺得美味可口,滿目疼寵。

「聯想問問柳兒,你說這幕後黑手最有可能是誰呢?」其實他早就懷疑有幕後黑手躲在暗處操控著,可一直想也沒想出來這人究竟是誰,這個惡人心智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只怕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還要刁鑽精明,可是為何卻要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鳳邪一想到這個問題,黑瞳中閃爍著火花,幽遠飄忽。

這問題倒叫柳柳一怔,因為她哪里知道皇上的仇家有哪些啊,總之經常看到有人殺他,不過如此精明陰險的對手為何要把樓家的事抖擻出來,如果他真的強大,應該猜得出來,他那些證據一送來,自已必然引起別人的懷疑,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人在向皇上挑釁,他不但和皇上有仇,而且還是深仇大恨,恨得他不惜一切代價的向皇上叫囂,那麼究竟是何人這麼恨皇上呢,這不像一般對手,也不是前朝的什麼人,如果真是前朝的什麼人,他只會直截了當的殺了皇帝,才不管其他的一切東西呢?」

柳柳的話一說完,鳳邪的眼神幽深如千年的深潭,臉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難道是他?」

「他是誰?」柳柳奇怪的望著皇上皺起的眉頭,伸出手撫平他的憂慮,是什麼人讓他如此心憂呢,那股憤然中帶著心痛,夾雜著難以言諭的傷心。

鳳邪想了一下,他一直害怕面對這件事情,手足相殘,其實他從很早的時候便有些驚覺,但是一直不相信是他所為,可是現在越來越多的趨勢指向他,他真的如此的恨他嗎?恨到要奪他的皇位,殺了他。

「他是襄王鳳羅,」無比心痛的聲音,眼神幽深心痛,然後陷入了冷然,難道當年父皇的預估是正常的,鳳羅有反骨,所以父皇才要殺了他,記得當時他和鳳冽為求得父皇的諒解,跪了一天一夜,父皇才收回成命放了他們母子一命,封他為襄王,前往他的封地去,這些年來他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他,傳回來的消息,都是襄王一直在花天酒地的過日子,他寧願他那樣過日子,皇室還養得起這樣一個奢華的王爺,可是誰會想到這麼多年,他都是在韜光養晦,那麼封地那個王爺一定是假的,鳳邪一想到這個眸子幽深暗沉,鳳羅,你是回來和我斗了嗎?

「襄王?」柳柳呆愣了一下,對于襄王,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他是先帝一次醉酒下的產物,被先帝攆到封地去了。

「是,如果真的恨聯的話,他應該很恨聯吧,其實很早以前聯就有些懷疑了,可是因為不願意手足相殘的事情生,一直選擇相信他,但時到今日,聯已沒有任何的理由選擇不行了,也許他很早就隱藏在京城里了,封地上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鳳邪的聲音冷絕傲然,恢復了一慣的冰寒,只有柳柳知道他心里其實不好受,天生霸氣冷酷的人,也有一顆憐憫的心,可惜襄王不理解他的心意,手足相殘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啊,柳柳一想到這個,腦海中不由浮起玉樓幽深的眸子,不知為何明明只有五歲,可就有那要仇恨的狠勁,這眸子究竟像誰啊?嘆息一聲。

「皇上,別多想了,也許不是襄王也說不定。」柳柳的話剛說完,小玩子恭敬的走進來,抬頭見皇後娘娘坐在皇上的懷里,飛快的低下頭來,小心的稟報︰「皇上,炎親王回京了,正在上書房門外候見。」

「啊,王爺回來了?」鳳邪和柳柳兩個人同時開口,相視了一眼,這炎親王爺回來得好快,怎麼不在月華國好好陪陪公主和心魂呢,不過鳳邪倒松了一口氣,皇弟回來,自已就多了一條臂膀,這樣他們勝算更大,接下來就要打一場硬仗了。

「傳炎親王爺進來。」鳳邪一揮手沉聲命令,小玩子趕緊奔了出去,皇上和皇後娘娘現在感情好好啊,他可不想做炮灰,到時候可就有苦頭吃了,書房內,鳳邪已輕放開了柳柳的身子,柳柳陪著他坐在龍榻上,等待炎親王鳳冽,鳳冽如此急匆匆的趕回來,兩個人直覺上一定出事了。

鳳冽飛快的走進上書房,見過皇上和皇後娘娘,立于一邊,他沒想到柳柳竟然也在上書房里,她是越的明艷動人了,心里隱隱有些痛,那些少年時代的歡快已成為心底永難磨滅的記憶了。

「鳳冽,怎麼會這麼快回京了?」鳳邪關切的開口,只見皇弟一身灰塵,可見他連王府都沒進便趕到皇宮來了,難道是有什麼大事不成?

「稟皇上,臣在月華國得到消息,襄王根本不在封地,他已經離開封地有八年了,封地上的那個王爺根本就是個假的,臣一接到這個消息,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來了。

鳳冽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臉色陰驁難看,唇角抿緊,絲絲冷氣溢出,先前還懷有一絲希翼,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很多事情都是鳳羅搞出來的,沒想到他一直潛伏在京城中,好可怕的心機,真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搞出來的,鳳邪的美玉似的臉上忽明忽暗。

柳柳側坐在一邊,凝眉思想,淡淡的開口︰「我們應該去見見樓太傅,現在要查出鳳羅隱身在何處,我相信他絕對不是以前的容貌因為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總有那麼一丁點的意外,如果他是真身現人,那麼一定會有人見過他,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他並沒有以真面目見人,隱藏在黑暗里的才是最可怕的。」

對于皇後的話,鳳邪和鳳冽很是贊同,他們都知道皇後的心智高于常人,這番分析尤如滴水穿石,真理存在,鳳邪龍袍一揚,勁風起,冷邪的開口︰「走,相信柳霆已經把樓家的人全部下了大獄,現在我們立刻去刑部的大牢審問他,襄王現在何處?」

炎親王爺鳳冽和皇後柳柳同時起身緊跟著皇上的身後,一起出了上書房,他們心頭有一些隱憂,最怕的是連樓家都不知道襄親王爺躲在何處,那麼這就太可怕了。

長信宮里,樓思靜正陪著自個的兒子玉樓在玩耍,忽然一個小太監從外面急急慌慌的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稟報。

「德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樓思靜站直身子不悅的挑高眉,冷然的開口︰「怎麼回事?失失慌慌的成何體統?」

「稟德妃娘娘,樓家出事了,皇上出動了鐵騎兵,把樓家九族之內的人全部下了大獄,」小太監的話一完,樓思靜的臉色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左右搖晃,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就連玉樓也驚慌的叫了起來。

「母妃,你怎麼了,母妃?」

樓思靜搖了一下頭,強行支撐著走到一邊的座榻上坐定,望向那跪著的小太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奴才剛剛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被下了大獄,沒有一個幸存的,家產全抄,樓府被挖地三尺,連一絲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小太監惶恐的稟報,心里倒有點同情起德妃娘娘了,自從皇後娘娘回宮後,德妃娘娘的日子就沒好過過,現在樓家又被抄了,不知道娘娘會不會被牽連到。

樓思靜皺起腦門兒,手捂住心口,快喘不過氣來了,樓家這麼多年的努力,眨眼之間瓦解了嗎?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張之三交待了,那也不可能啊,單靠張之三的片面之詞,也不應該把樓家的九族人全部下入大獄啊,樓思靜只覺得自已快暈厥了過去,飄飄悠悠的不知道身在何處,現在怎麼辦啊?樓家出了這等大事,她還指望誰救他們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個人來,掉頭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宛容的影子,無力的問身邊的宮女。

「宛容呢?」

「今兒個一天奴婢沒看到宛容姐姐,可能在後面休息呢」宮女認真的回答,真不知道宛容姐姐忙的什麼,總是會不見人影,听說宛容姐姐身子不太好,娘娘疼惜她,所以經常睡覺休息。

樓思靜心急的揮手命令身邊的宮女去把宛容找過來,她要見他,立刻見到他,宮女恭身點頭,正準備走出去,宛容卻適時的走了進來,一臉的憂慮,顯然也是听說了樓家的事才會心急的趕了過來。

樓思靜一揮手示意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退下去,就連玉樓皇子也被帶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樓思靜止住哭聲望向宛容,絕望的開口追問︰「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樓家出事了,我爹娘和兄長全部被下了大獄,」一句話完痛哭流涕,頭上的絲全部散亂了,金釵歪斜著,宛容走過去扶住她的身子認真的開口︰「你別難過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好,宛容,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千萬不能讓爹娘他們死啊,我不想失去他們。」

樓思靜說完一句話又開始哭了起來,宛容眸中的暗芒隱去,滿是心疼,不舍的開口︰「好了,你別傷心了,我正在想辦法呢?」

「嗯,」樓思靜點頭,對宛容似乎全然的信任著,不管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她都認定是為了她好,為了玉樓好,因為宛容是愛她的,她也愛他,很愛的那一種。

宛容見身側的這個女人安靜下來坐到她的身側凝眉深思薄薄的唇緊抿著,很快便露出一抹笑臉,淡淡的開口︰「這樣吧,寫一皇後禍亂後宮,禍亂朝政,眼看著將禍亂天下的謠歌傳出去,相信一定會引起京城的混亂,京城一亂,皇上就沒心思理樓家的事,我們可以乘這個空檔把樓家的人救出來。」

宛容的話落,樓思靜立刻點頭贊同︰「好,我們現在就去寫這個女人是如何禍亂的,立刻找人把他流傳出去。」

「嗯,」宛容點頭,陪著樓思靜走進長信宮的書房,兩個人泡在書房里好長時間,直到敲定了這妖女亂世謠,宛容連夜派人送出宮去。

刑部的大牢里。

陰暗潮濕,腳上斑斑血跡,氣味怪異,鳳邪這樣一個有潔僻的人,若不是心系朝政,斷不會邁進這里一步,但此刻他卻掩去心頭的厭惡,凌寒的坐在上,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皆垂手站于一邊,大氣也不敢多說一句,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過來了,連丞相和炎親王也都過來了,天鳳朝所有重量級的人出現了,這說明皇上對樓家這件案子是相當重視的。

大家屏息以待,只听到有腳鏈拖地的聲音,然後是以前威風八面的樓太傅,此時披頭散的就像一條狗一樣楚楚可憐,手上有手鏈鎖著,腳上有腳鏈鎖著,他是個重量級的犯人,刑部自然不敢大意,因此給他上了手鏈和腳鏈,這樓太傅借著昏黃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等都出現在牢房里,當下撲通一聲跪下來,失聲痛哭。

「皇上,聯有罪啊,聯該死啊,」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階下囚,只因為一念之差,便墜下萬劫不復的阿修羅地獄,接下來只怕要承受著十八層地獄的折磨,此刻倒寧願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樓太傅老淚縱橫,頭上的烏絲幾乎在一瞬那變成了白,整個人蒼老了十歲,就像是一個蹣跚即將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憐那樓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毀在自個兒的手里了,不知道宮中的女兒有沒有受到牽連,自個的小外孫有沒有受到牽連,現在想來,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為一個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鳳邪陰冷著臉,狹長的眉峰上染上霧氣一樣的冰霜,這個人就是當初教他宏圖治國的太傅嗎?無數個日暮晨昏,他給自已講那些明君的建國之策,一個君皇建國容易守國難,可是今天他是怎麼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綱綸常,竟然要殺他,做下滔天的罪行,鳳邪想著這些,心里更是翻滾難平,他的臉冷若冰霜,唇緊抿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為何如此做?難道聯是昏君嗎?」

樓太傅羞愧滿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妄想讓玉樓登上皇位,其實他這麼做只不過把百姓置于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樓懂什麼,江山能人居之,才會天下太平,這個道理他為什麼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頭謝罪。

「請皇上賜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麼勉補吧,」樓太傅听著耳邊冷冷的話,抬頭直視進一雙冷魅的眼神中,這雙眼中犀利的視線,就像那出鞘的寶劍一樣颼颼寒氣,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凍徹人的心肺,一絲余地兒也不留,這個女人夠硬夠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里了,樓太傅忽然笑了,天鳳有這個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會越來越富強的,低垂下頭,老態龍鐘的開口。

「娘娘請問吧。」

「襄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柳柳冷冷的問,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從樓太傅的嘴里套出襄王的下落,難不成他們會過來看望他的,雖然此刻他看上去萬分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先前都下狠心殺皇帝和她們了,如果不是他們夠厲害,現在死的人就是他們了,所以沒什麼可同情的。

「襄王?」樓太傅抬起頭,然後搖頭,不明白皇後娘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樓家犯事,和襄王有什麼關系啊,難道襄王也在京城,樓太傅思索著搖頭︰「臣不知道娘娘為何會如此問,臣不知道襄王現在何處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嗎?難道他進京了。」

大家看樓太傅一臉不知所以的神態,倒不像說假話,可越是不知道襄王鳳羅在哪里,越讓人覺得心驚,這個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連樓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麼他究竟化身成了誰?眾人越想越心驚,皇上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頂,當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誰會想到救了一條毒蛇的後果,便是他復蘇了回頭咬人一口。

柳柳蹲子,露出一嘴白牙陰森森的開口︰「樓太傅,你知道你們樓家是栽在何人手里的嗎?」挪諭的冷諷,不等樓太傅接口,便又往下說︰「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宮,更不是張之三,而是另一個隱藏著的人,那個人掌握了樓家和張家的所有罪證,他把東西送到了兵部尚書的手里,這樣你明白嗎?」

樓太傅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老臉越的慘白了,一頭披散的頭,再加上開一張老樹皮似的老臉,格外的駭人,睜著一雙血瞳,嚅動了半天唇,費力的皺著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濁濁的開口。

「難道是他,」他低喃,隨即雙瞳冒出火花,尖細的聲音銳利的響起來︰

「順天府尹印千暮,」

樓太傅的聲音一落,大家便同時一怔,順天府尹印千暮,少年得志,一向溫文而雅,毓秀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是才子風範,卻偏偏有一個睿智的大腦,破了幾件京城的奇案,被刑部尚書提攜成三品官員,成了京城的守護者,順天府尹,沒想到那麼一個人竟然也和樓家勾結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這個印千暮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

鳳邪和鳳冽听了樓太傅的話,認真的細想,那印千暮的形像便留在他們的腦海中,襄王鳳羅長相陰柔,身材瘦小,和一般女子差不多,最重要的他的聲音也是悅耳的,不似男子的低沉,如此一比,那印千暮果然最有可能就是鳳羅。

柳柳站起身子,立刻命令一側的哥哥柳霆︰「立刻帶人包圍印府,把印千暮抓捕回來,他就是襄王鳳羅,沒想到他竟然成了京官,還是一個三品大員,難怪什麼事都未卜先知了。

「是,皇後娘娘,」柳霆迅的帶人離開刑部的大牢,去抓捕鳳羅。

可惜卻晚了一步,印家一無所有,只有一座空宅子,很顯然那鳳羅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先行一步了,他不但算到皇上知道他的存在了,竟然還囂張的留下了一封信在印府的書房內,柳霆拿著那封信回去交差。

鳳邪一行人剛從刑部回轉到皇宮,還未等到坐定,柳霆便火的進宮稟明,印府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封信,鳳邪接了過去,只見潔白的宣紙上,寫著簡短的幾句話。

「我的皇兄啊,游戲才剛剛開始了呢,你可別心急啊,當初你們母子加諸在我母子身上的一切,由今日開始我會一一的討回來的。」

鳳邪的臉色早氣綠了,一揚手,運力,那信成了碎屑,紛紛揚揚的飄下來,這個可惡的東西,周身寒氣溢出,咬著牙低吼。

「他向聯宣戰了,這個可惡的東西,他竟然如此狂妄。」

「真是個狗心狼肺的東西,當初如果不是我們給他求情,他早就沒命了,為了求父皇饒過他一命,我們兩個人跪了一天一夜,沒想到竟然換得他的恩將仇報,」炎親王爺鳳冽黑青著臉色,幽幽的開口。

「好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這些事回頭再說吧,心急是沒用的,我們越急,他躲在暗處越笑得厲害,所以我們要冷靜,我們越冷靜,他就心急,他一急,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柳柳冷冷的開口提醒著皇上和炎親王,這兩個男人身在其中,難免氣憤過度了,所以柳柳的話音一響,他們便回過神來,立刻點頭︰「是,我們要冷靜的對待,也許接下來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著我們呢?」

炎親王點頭,丞相柳霆和兵部尚書金紹遠立刻也點頭贊同,鳳邪一揮手示意他們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柳柳亦站起身準備回未央宮去休息,但是鳳邪伸出手抱著她,一動也不動,疲倦無力的開口︰「柳兒,今晚陪聯吧,聯覺得心里好累,這累比身體上的更傷人。」

柳柳知道他的意思,再這麼說,鳳羅是他的弟弟,這是不爭的事實,兄弟即將開戰,不管怎麼樣,再堅韌的人也會心痛吧,便默然不語,任憑他抱著自個兒,夜無邊的漫長。

窗外月明星稀,輕紗籠罩,夜風吹過,簾縵輕揚,香氣在空中回旋,寂靜中消逝。

一夜之間,京城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心惶惶,大街上交頭接耳,人口傳一,議論紛紛,不時有謠歌在人們口中傳誦著,人們談歌色變。

天降妖女,禍亂鳳朝,貌比妲己,心比蛇蠍,年年今夜良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愁腸已斷淚煙醉,終是黃粱一場空。

一大早,炎親王便進宮面聖,皇上還未起來,睡在永元殿內,皇後娘娘也在,小玩子一時之間也不敢冒然闖進去,可看到炎親王臉色都變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寢宮門前輕聲的叫喚著。

「皇上,皇上?炎親王爺求見。」

鳳邪細長的眉峰挑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榻,輕聲的吩咐︰「進來吧。」

小玩子走進去,見皇上的臉色不悅,眸光溫柔的掉轉向床榻,知道皇上怕吵醒娘娘,便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炎親王爺有事求見。」

「好,」皇上點了一下頭,小玩子立刻上前給皇上更衣,手腳利索的和另一個小太監很快給皇上穿戴好了,皇上因為心急,連盥洗都沒有便掉轉身往外閃去,小玩子趕緊領著人跟上去,等到寢宮內安靜下來,紅袖便走了進去,候在大床榻邊,等待娘娘醒過來。

鳳邪一出寢宮,便見到守在門前的炎親王鳳冽,一臉的憤恨,冷沉著臉,周身的寒氣溢出來,鳳邪奇怪的問︰「怎麼了?為什麼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樣子?」

「稟皇上,出事了,」鳳冽越想越覺得氣悶,柳兒可是他心目中的神,竟然被市井小民比作妖女,怎不令他憤恨,今天早上不是極力忍住,他真想去找那些市井小兒拚命了。

兩個人一起往上書房走去,長廊里,鳳邪想到鳳冽的話,以為又是鳳**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立刻停住身子,回望過來︰「他又出手了嗎?這次是什麼事?」

鳳冽眼色幽暗下去,只怕皇兄如果知道,比他還暴戾,恨不得殺了那些無知的小兒,鳳冽思索著,也不敢隱瞞皇上,冷聲開口︰「是,他又出手了,這次竟然是皇後娘娘,皇上請看?」

鳳冽把那歌已經抄了下來,一伸手遞到皇上的手中,鳳邪先听到皇後兩個宇,臉色已是相當的難看了,此時再接過那紙看了一遍,臉色瞬間罩上寒霜,眸底深暗,薄唇緊抿,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挺拔的身形一轉,步伐沉重的往上書房走去,雖然不言語,可從他厚重的喘息中,便可听到他此時壓抑而瘋狂的怒意。

兩個人走進上書房,鳳邪坐到龍榻上,望向鳳冽,臉色已平靜了很多,凌寒的話語響起來。

「看來這是他散布出去的。」

「是,他現在運用各種手段來打擊皇上,很顯然他是要摧毀天鳳朝,並不一定要奪得江山,」這是鳳冽想了一整夜的結果,很多人以為他鳳羅是想奪江山,其實他想出的結果是,他並不在乎這江山,他就是想毀了天鳳朝,至于誰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也在乎,不過前提是先毀掉再說,為什麼他想毀掉呢,因為這是父皇打下來的,而父皇是鳳羅最憎恨的人,所以他想毀掉那個人親手建立起來的一切。

「聯不會讓他隨便毀了父皇的江山的,」鳳邪眯起漂亮的鳳眼,危險的

光芒閃爍著,唇角飛出冷笑。

「現在怎麼辦?諾大的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說皇後是假的,是妖女呆在皇宮里禍亂朝堂,當朝皇後明明是葬進皇陵的,怎麼會又活了過來。」

鳳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該如何處理,如果被柳兒知道,她會怎麼想呢,搞不好再帶著幕星離開皇宮,她那種個性完全有可能這樣做,鳳邪一看到皇弟的臉色,便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冷戾的瞪向皇弟。

「柳兒不會離開皇宮的,是聯做得不夠完善,百姓為什麼受那些人的妖言惑亂,就是因為聯不夠坦白,當初皇後死了葬進皇陵,現在又活著回來了,很多人都以為是個假皇後,如果讓她們明白皇後是真的,她們還會如此說嗎?」

鳳邪伸出手拿出狼毫,凝神思索了一聲,提筆而就,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鳳冽不知道他寫的啥,只見他寫完後,整個人放松了一少,滿臉生輝,唇角含笑,放下狼毫,示意他近前觀看。

「立刻把這個詔告,張貼于京城各個地方。」

鳳冽細看,只見宣紙上三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罪詔書,再看下面的洋洋灑灑的話,大意是當日皇上因為皇後丑顏,曾羞辱皇後,皇後心高氣傲帶著太子離開皇宮,後來為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便說皇後葬入皇陵,自從皇後離開,皇上深感痛切,經過五年的尋找,今日皇後和太子返朝,並協助皇上鏟除奸黨,還天下百姓以公道,現皇上下旨天鳳朝,為當日所做之事向皇後公開道歉。

鳳冽一邊看一邊挑眉,胸中已溢滿比滿滿的豪情壯志,這樣的皇上總算配得上柳兒了,也讓他們這些愛他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祝福她。

「皇上,這罪詔書一下,恐怕有辱皇上的聖駕,皇上還是三思吧,」鳳冽雖然感動,可也怕天下人恥笑于皇上,一個皇帝竟然向一個女人公開道歉,這個人還是天下最權威的皇帝。

「有了他們的存在,聯才是完整的,這些是聯能為他們做的,只要聯能為他們做,聯將不遺余力的去做,」鳳邪優雅的站起身,揮手命令小玩子︰「立刻把這罪詔書張貼出去,務必要讓京城的人對當今的皇後娘娘有所了解,皇後娘娘可是母儀天下的尊貴之軀。」

「是,皇上,奴才立刻去辦,」玩子既感動又恭敬,小心翼翼的把蓋了皇印的榜紙拿了出去,命人立刻趕制出幾十份,張貼于京城的各條街道。

京城在一天一夜中可算是熱鬧了,整個大街上由先前的議論紛紛,到後來的群激激揚,大家沒想到,皇上的此舉行為不但沒起到反效果,相反的卻得到了百姓的愛戴,一時之間滿街的人都知道當朝的皇後娘娘乃是前皇後,皇後娘娘不但仁愛有義,還為百姓謀了很多福利,此時全國各地盛行的田改制已收得成效。

而皇上敢于當著天鳳朝百姓的面向皇後娘娘公開道歉,說明皇上仍是情深意重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配為皇帝,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才配為皇帝呢。

柳霆和炎親王把消息稟報給皇上,皇上的黑瞳里跳躍著火花,他倒沒想為自已添什麼盛名,只是不想讓皇後受累罷了,沒想到此舉倒深得百姓的敬佩,一個帝皇能有此舉真是人間的奇男子。

「皇上,沒想到這舉動竟然為天鳳帶來了好處,大家很高興呢,皇後的妖女之名已除,還為皇上傅得了美名,看來百姓的眼楮還是雪亮的,現在的皇後可謂母儀天下了,除了奸黨,還實行了田地改制,她在百姓心中只怕已成神了。」

炎親王高興的開口,細長的鳳眼璀然有神,唇角掛著笑意,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一絲赫然,那麼現在只有滿腔的祝福了,希望柳兒越來越好,她會和皇上把天鳳引領到一個鼎盛的時代。

「皇上,樓家和張家案子現在立刻讓刑部開始整理嗎?」柳霆請示上風華出塵的皇上,皇上周身一凝,仿如修羅轉世,狠厲的命令︰「炎親王鳳冽,丞相柳霆,立刻前往刑部重查此案。」

「是,臣等遵旨。」

兩個英姿煥爽的男子恭身領命,退出上書房去,抬頭,外面的天空碧藍無垠,空氣清新,原來除掉污濁之氣的感覺這麼好,現在他們不怕鳳羅,他是見不得光的,再狠的招數出來,他們也會見招拆招,見縫鑽縫,相信很快便會抓到這個可惡的東西了。

未央宮,柳柳正和幕星說事情,旁邊立著幾個宮女,一臉笑意的望著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同樣出色而耀眼,亮如寶石。

「幕星,趕明兒個讓父皇給你找個太傅,你要開始學習了。」

「母後,人家不想學,」幕星拉著柳柳的手臂撒嬌,他一點也不想學習,而且他不想和那個小屁孩在一起,看見他就生氣,柳柳冷下臉很嚴肅的拒絕︰「不行,必須要學習,要不然長大了什麼都不會,母後又不能像在島上那樣教你。」

「我是不會和那個小孩一起學的,要不然把心魂接進宮來和我一起學,」幕星想起鳳心魂來,听說他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這樣就有人玩了,小臉蛋上不由漾起笑容,兩個小酒窩深陷其中,說不出的可愛。

柳柳听了兒子的提議,倒認真考慮起來,這樣也好,一個帝皇也需要朋友,就讓心魂進宮做他的伴讀吧。

「好,就讓心魂進宮做你的伴讀,兩個人一起學習,等母後見到你父皇,便讓他給你找一個太傅。」

幕星點頭,雖然學習很辛苦,不過有心魂進宮來陪他,應該不無聊了,怎麼樣也會有趣味得多,因此不再反對母後的話,伸出手摟過母後的脖子,叭的一聲在柳柳的臉上親了一下,柳柳不由笑起來,捏兒子粉女敕的臉蛋,這個小滑頭,討了便宜就親她,要不然鐵定板著一張臉。

兩母子正在互相廝打玩鬧,大殿外走進太監小安子,恭敬的開口。

「啟奏皇後娘娘,有一位叫黛眉的姑娘想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可要見?」柳柳陡的停下動作,一臉的欣喜,竟然是黛眉來了,一旁的幕星也很高興,不等母後開口,早飛快的揮手︰「讓她進來,快把她請進來。」

「是,太子殿下,」小安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可是深知這太子殿下雖然只有五歲,可卻是相當有魄力的一個人,皇上和皇後娘娘極寵他,他說的話可不容置疑,立刻退了出去,把黛眉迎進來。

黛眉一身的風塵撲撲,滿身滄桑,整個人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進大殿,先恭敬的給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行了禮,幕星早飛奔下去,伸出手拉她坐到一邊,歡喜的叫了起來︰「姨,你怎麼來了,幕星可想你了。」

黛眉看到幕星總算有一些高興了,淺笑著摟過幕星︰「姨也想你了,」眸底卻有一抹落寞被柳柳捕捉到了,不知黛眉和花無幽之間生了什麼事?柳柳揮手示意翠兒把幕星帶下去,她有話要問黛眉呢,翠兒應了一聲,領著幕星和未央宮大殿上的宮女退了下去。

大殿上沉寂無聲,柳柳走下鳳座,霜絳紅的鳳裙掀起一抹火紅,神情淡雅,就像天邊的一片雲彩飄過。

「生什麼事了?」她走到黛眉身邊,聲音輕潤如水,淡淡的悅耳極了,就好像高山上的流水,流進人的心田,黛眉一下子抱住柳柳的腰身哭了起來,一連多少日子的委屈,在這一刻崩潰了,嗚咽不已,柳柳撫模著她的頭,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撫模著自已的兒女,黛眉于她,亦朋亦友,亦親人。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們到祁連山後,我費了千辛萬苦找人解了他身上的蠱,可是最後他竟然一聲不響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黛眉越想越傷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救條貓狗呢,這男人根本不算個東西,好歹和他她招呼一聲再走才是真的,結果連屁話都沒一個,悄然無聲的離開她們了,算了,這個男人不理也罷,以後再也不用再見他了,省得煩心,可是她的心里還是憋得慌。

「嗯,他為什麼走?這一路上你們有沒有反生什麼事情,你有沒有打探到他為什麼要殺皇上?」

柳柳追問,她實在想不透花無幽為什麼要殺皇上,一定有什麼深仇大恨吧,本來還想著等花無幽的蠱解了,她便去問他,為什麼要殺皇上,可沒想到他走了,不知道黛眉有沒有听說什麼。

黛眉听到柳柳問,忽然想起什麼,立刻開口︰「他說他是前朝的太子,現在的皇上和他有國仇家恨,所以他才會報仇。」

柳柳听完黛眉這句話整個人都呆了,沒有預期的激動,只是難以置信,花無幽說他是前朝的太子,那麼他是她的哥哥蘇琉風嗎?這怎麼可能,花無幽長了一頭火雲似的頭,藍眼楮,這都是蠻夷人的特征,怎麼會是她雙胞胎的哥哥蘇琉風呢,難道是她們的娘親身上有蠻夷的血液,柳柳蹙緊眉,深深的困惑住了,沒想到花無幽竟然是她的哥哥,如果他是她的哥哥,為什麼姑姑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呢,可花無幽為什麼認定他是前朝的太子呢?

「花無幽自已親口說他是前朝的太子嗎?」柳柳心急的問黛眉,黛眉點了一下頭,接著又說了一句︰「他當時還拿出來一個玉佩,好像是太陽的形狀,說叫什麼日蝕。」

「啊,」柳柳這次是徹底的驚住了,沒想到自已千找萬找的結果是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哥哥蘇琉風,可是為什麼他長得那麼奇怪呢,她姑姑懷疑過南宮月,可從來沒懷疑過花無幽啊,這里面究竟哪里出錯了,如果說花無幽是假的,是誰誤導了他這個事情,何況他竟然有蘇家的日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柳的臉色飄忽不定,黛眉見她驚詫莫名的樣子,奇怪的開口……

「怎麼了,主子,」

「你休息一會兒,回逍遙島去,把花無幽是前朝太子的事告訴我姑姑蘇心荷,看看她怎麼看待這件事?」柳柳沉聲吩咐黛眉,黛眉點頭,滿臉的不解,柳柳嘆息了一聲︰「我是前朝蘇家的孩子,我有個雙胎胞的哥哥叫蘇琉風,蘇琉風身上就有一抉日蝕玉佩,如果他真的是蘇琉風,那麼根本就不是什麼前朝的太子,前朝的皇帝一生無所出,哪里來的太子。」

「原來是這樣,」黛眉呆愣了半晌,這事情可真錯綜復雜啊,難怪當初樓主要離開皇宮呢,還有其中這麼多彎彎曲曲的事情,那麼花無幽不可能是主子的哥哥蘇琉風呢,黛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主子,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主子,我怎麼看,那花無幽都不像是主子的雙胞胎哥哥,差得太遠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那麼他哪里來的日蝕?這就說明從頭到尾都有人在騙他,」柳柳輕聲嘆息,如果到頭來花無幽現自已只是一顆棋子,什麼都不是,真不知道他將如何自處,而且那個騙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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