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春曉院,繞了好幾條小路,才走上一條一丈寬的青石大道,這也才66續續的看到有奴婢小廝們在不同的道上來來往往,有些人端著瓜果,有些捧著花,有些拿著衣服和其他物什,一排繁忙景象,不過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懷疑和好奇她的身份,因為她和大多數姿容出眾的丫鬟們比起來,她一點都不突出,衣衫之類的也不招眼,不知道的人,十有**都會以為她不過是新進府來的一個丫頭而已!
而這讓本還是想好了理由和應變之語的丁蕭蕭,更是省心了許多,也就干脆繞進了一邊的花園,隨手采了一捧花,假裝起了給主子送花的丫鬟一般,開始光明正大的游賞起樓家的亭台樓閣起來了!
這一看,更是讓丁蕭蕭大開了眼界,江南人家的精巧雅致,春光如畫,無不在樓家體現的淋灕盡致,一窗一門,一花一草,一水一山,無不恰倒好處,幾乎真堪稱是三步一景,園與園之間,更是用很有特色的小石門相連,而穿梭在不同的石門之內的丫鬟和小廝們,也越的一個比一個精致靈秀,這樓家豈止是景色美?連用的人也無不都是賞心悅目之輩!
晃蕩了整整兩個時辰之後,丁蕭蕭終于把她今天要逛要查的地方,給弄清楚了,看了看面前青綠色的高牆,還有牆那頭伸出一丈有余的濃密竹林,以及那牆邊上著鎖的朱紅木門,丁蕭蕭便知道,花了她大半天逛下來的也不過是屬與樓家的一個區,或許可以說不過是樓家的一個大院子而已,那牆的另一邊,那小門所通之處,不用問也知道是樓家的另一個大院子,只是不知道那邊的院子是誰的!
而這花了她將近四個小時的大園子,便包括了蓮、蓉、雲、海、天、香、靜、思,八個不小的院子,哦,不對,還有她現在住的春曉院如果也算在其中的話,那就是九個院子。
除了海院門口因為一個人也沒有,所以她就進去晃了一圈,而其他七個院子都不停的有人出入,所以她只不過在大致的看了看,或透過鏤空的青牆雕花圍牆,往里瞄上幾眼,而這幾眼,也足夠她知道,這其他的院子,除了海院不太像是給女子所居之外,其他七個院子都華貴典押非常,想來便是給樓書南的其他七個老婆住的。
只是不知道那妖艷的如海棠的大夫人,是住哪一個院子的。
這七個院子大小相差不大,風景也各有千秋,與之一比,春曉院簡直寒酸的比下人房都不如了!
而這也更讓丁蕭蕭知道,原來丁嘵嘵在這府來還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然而既是如此,這樓書南又為何還會對丁嘵嘵極好呢?若說寵吧,他看著她被人欺負不聞不問,然而若說不寵的話,沒有樓書南明里暗里的庇護,這丁嘵嘵怕是日子更不好過,這倒真是讓人弄不清楚了!
丁蕭蕭這廂在園子里走馬觀光般的邊走邊尋思著,而那廂已經下了學的泡泡,和月兒不見了丁蕭蕭,卻正在屋子里哭泣著呢,既不敢去報告給樓,又怕被其他下人現了而不敢出去尋找,畢竟之前夫人會受傷,就是因為被人現她逃跑才會被打傷的,若非大少爺及時趕到,壓下了這件事,夫人怕是有一百條命都要被人要了去了,畢竟人們對逃妻是很鄙視和唾棄的!特別他們樓家又是這天下一大戶,這般丑事,哪里能容得下去?
是以,以為丁蕭蕭又一次逃跑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此刻是又擔心又傷心,擔心丁蕭蕭再被抓著會保不住命,又傷心她再一次不帶她們就獨自逃走了!
樓書南一走進屋子,便現情況不對,尤其看到兩個迫不及待擦著眼淚,驚慌的抬頭看他的月兒和泡泡時,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就更深了起來,馬上意識到屋子里不見了什麼人,臉上的微笑也不由沉了下來,「凡兒,你娘呢?」
「爹爹,娘,娘她,她不見了!」樓子凡擦了擦眼淚,惴惴不安的說完,便立即跑上前抱住樓書南的腳,「爹爹,你不要去抓娘回來,好不好?這里的人都對她不好,娘不要待在這里也是應該的,爹爹,你不要去抓娘回來好不好?」
樓書南神色有些不定的看了看空闊的屋子,沒有那個敢對他吼的女人的身影了,難道她真的不辭而別了?她就那麼不願意見到他嗎?他試問在她醒來後,沒有半分對她不好之處,雖然他承認私自把她身上的東西取走,強要她成為丁嘵嘵的身份在這里生活是他的不對,可是,若不是這樣,他又有什麼理由把她留在樓家呢?
他以為,他以為她那麼喜歡泡泡,要走,也最起碼會跟他說一聲才會走的,而不是這樣不說一聲就偷偷離開的!
可是換了個方式來想,她和他和泡泡畢竟什麼關系都不是,他憑什麼要求人家要跟他說了才離開?她若真向自己要求要走,自己會放她走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在這種情況下,最聰明的舉動就莫過于自動離開了!
越是這麼想,他的心就越不舒服,真恨不得立即轉身派人出去追她,他不愛丁嘵嘵,這是他早就肯定不過的事實,可是他卻喜歡這個丁蕭蕭,從一眼就喜歡,雖然是同樣的臉,相似的身形,可是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否則他也不會在下人把她打傷的一剎那,就像是被打的是他自己一般,壓下眾口悠悠的傳言,堅持救下了她,勒令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八夫人逃跑未遂的話語,否則嚴懲不怠!
這才驚險的讓她神鬼不知的頂替了已經遠走高飛的丁嘵嘵,成為了他的新八夫人,而這秘密他自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的,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應付所有懷疑的人,也想好了說辭應付這個醒來的根本不是丁嘵嘵的她!
而事實上,昨天一天的相處,和今早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他真的覺得他做對了,也做的很成功,他也猜到她終會走的,可是卻怎麼也沒料到會是現在,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之下走的這麼的利落,連一字半語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