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半青洗完澡,走出他自己的房門時,隔壁的吃飯聲音也到了尾聲,估計這會進去他也撈不到什麼吃的了。
便也直接往樓梯口走去,吩咐小二重新給他送一桌清淡些的飯菜去他的房間的同時,也讓另外的人重新送一桶洗澡水去丁蕭蕭的房間。
吩咐完了,待要轉身之時,又不知出于什麼心理,轉而又吩咐小二現在就去還沒有打烊的成衣店,去買整套的女式成衣和兩套孩子的衣服回來,他可不認為這是他的心軟,他告訴自己好歹那女人如今是他的丫鬟,總不能再繼續任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
重新走回房間時,正好看到丁蕭蕭打開房門,也往樓梯口走過來,「大少爺,您自己重新叫東西吃吧,已經送來的,我們已經吃掉了!」
顧半青看著她眼里分明對他還有怒色的神情,很感幾分有趣,這女人膽子竟也是真的大的,之前在樓下別人也許看不明白,以為她是僥幸靠身子靈活,才躲過了那幾個男人的調戲的。
然而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女人是學過些防身之術的,不論是踹那個官大胖子的腳,還是狠握另一個人的手,無不是正好都是拿捏在人體最脆弱,也最容易喪失反抗能力的地方,就憑她現在的身手,若是不踫上會武功的武功高手的話,就用來對付如官大胖子這樣的登徒子,是絕對綽綽有余的!
難怪這女人敢于一個人帶著孩子,走那平常人都很少敢走的山路,原來並不真的是大戶人家的柔弱閨秀,而是一只隨時會伸出爪子撓人的小野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現在倒是覺得無聊之下救了她們的行為,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了!
「你去哪?」顧半青看著她想越過自己的身邊,往前走去,反射性的扣住她的肩。
丁蕭蕭靈巧的一閃,可惜沒能閃躲得成,依舊被顧半青扣了個正著,「放開我,大少爺不怕剛洗干淨的手,觸踫到髒東西?」
顧半青知道她是在諷刺和激怒自己,可惜他如今心情還算很好,不想和她計較,一邊往前走,也一邊扣著丁蕭蕭不得不跟著往後退。
直到他把她推進門內,冷淡中帶著幾分危險的笑道,「洗澡水一會就送給你送來,干淨的衣服也會隨後送到,我只給你一個時辰,洗好澡,哄那小鬼睡覺,然後過來給我暖床!」
說完,顧半青就轉身想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站住!你說什麼?」丁蕭蕭氣憤不已的看著他,這個該死的男人看著她被人欺負,不動手幫忙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一晚就叫她去暖床?
「你沒听清嗎?我說我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最好把自己洗干淨,然後把那小鬼給哄睡著,然後來給我暖床!」顧半青挑了挑眉頭,此刻冷淡的氣息已經消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輕佻和邪肆,「你最好不要試圖帶著小鬼逃跑,因為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還是你自己忘記了你在林中時答應過的我條件?」
丁蕭蕭記起自己在林中曾經承諾過他,只要他肯救泡泡,他想要什麼,自己都給她,如今這死男人擺明了想要她的身體,她自然可以不守信用,可是她不能用泡泡做賭注,何況如今她打也打他不過,逃跑的話,不帶著泡泡都未必逃得過他的輕功追趕,更別說還要抱著一個泡泡了,看來今天晚上是逃不了了。
x的,早知道外面不比樓家容易,可也沒想到,甫出門沒幾天,就踫上這麼一個麻煩人物!
不過不管她再怎麼不承認,這個麻煩的討厭男人,總是在林子里救了她和泡泡兩個人的命,否則任她們兩人在林子里迷路的話,自己怎麼樣不肯定,泡泡卻是絕對會有生命危險的!
罷了,不就暖床嗎?頂多就當一夜了!
「我沒忘!」丁蕭蕭僵硬著臉,對著他吼道。
「沒忘就好,那我等著!」
顧半青如今就像一個做壞事即將得逞的壞蛋一般,似笑非笑的就進了門,而丁蕭蕭卻氣的重重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門邊的柱子。
「娘,你怎麼了?」門內,泡泡小步跑過來。
看到兒子擔心的臉,丁蕭蕭立即微笑蹲下,把他抱起,「沒有,娘很好,娘在等小二什麼時候給我們送洗澡水來,娘給泡泡洗得香噴噴的,然後就睡覺好不好?」
「好!」泡泡立即點頭。
正說話間,樓梯口已經有人架著木桶,後面也有人拎著水桶過來了。
幾套干淨的衣服也被一個托盤托著送了進來,「夫人,小公子,這是公子爺讓吩咐采買的新衣,都擱在這兒了,有什麼需要您再吩咐一聲就行,小的告退了!」
丁蕭蕭看了看托盤里顏色素雅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本該是感激那人周到的給她買新衣的,但是如今一想到那人買新衣給她,不過是想讓她穿著干淨的衣服去給他暖床,她就感激高興不起來,恨恨的在心里把顧半青罵了一頓之後,也不再客氣,關上門插上閂,就帶著泡泡洗澡了。
兩人在林子里待了幾天,早就想洗澡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于有機會泡在干淨的水里洗個澡了,都不由放松了起來。
丁蕭蕭先給泡泡全身上下都洗干淨,然後再把她自己洗干淨,雖然覺得這一大桶水,還稍嫌不夠,不過那個死男人可不會給她機會和時間再去要一桶水洗澡的,所以她還是很快的就起身,擦干彼此身上的水,給泡泡把干淨的小衣裳穿上,然後自己也穿上了干淨的中衣,果然洗過澡後,身了舒爽很多了!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抱著吃飽喝足又洗了個舒服的澡後,有些昏昏欲睡的泡泡,丁蕭蕭知道他快要睡著了,連忙把他放到床上,挨著他睡了下去,摟著他,哼著她翻來覆去的當催眠曲的流行樂調子。
很快小家伙就在她的輕拍和曲調中,睡實沉了,丁蕭蕭估模著時間也快差不多了,生怕那個該死的男人沒耐心,沖過來把已經睡著的泡泡驚醒,是以立即小心翼翼的把泡泡的小手,從她的胸前拿了下來,然後給他拉過床里的薄薄床單,蓋上他的身子。
最後好是不舍的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細女敕的額頭和臉頰後,這才披上那新送買送來的外衣,沒有吹滅燭火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用腳輕輕的踢開顧半青的房門時,屋里桌邊的那個男人正在專心的看一本書,見到她緩慢卻無懼的走進來的身影時,緩緩放下手了的書卷,「你很準時!」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害怕的逃跑不成?」丁蕭蕭看著燭火邊的男人,依舊是一身全黑的衣袍,似乎這人除了這顏色的衣服之外,就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可換了一般,讓她看了就討厭。
顧半青微微眯起了眼楮,「既然不怕,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書被仔細的重新合攏,放進包袱之中,那男人當著她的面,絲毫不避諱的月兌掉了黑色的外袍,頓時,只穿著雪白中衣的男人便走向了床鋪,「還不過來?楞著做什麼?等著我給你月兌衣服嗎?」
丁蕭蕭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要說不怕肯定是假的,畢竟長到這麼大,還沒踫到過這般情形過呢?不過這個臭男人若是以為他就能如此簡單從她身上佔到便宜的話,她也不是丁蕭蕭了,雖然沒打算這麼早就取用自己身上藏著的特制武器,不過對付這等想要佔她身子便宜的臭男人,也不算浪費!
緩緩地月兌掉自己的外衣,打定了主意的丁蕭蕭半點不遲疑的便走向了床邊,剛站在床畔,身子就被一股柔韌卻強大的力量給拉扯向了床鋪,在她措不及防間,柔軟的身子已經被一具健壯強韌的男性體魄給壓到了身下。
一下子因緊張,呼吸不免急促了起來,「你,你也太急了點吧!」
「是嗎?我怕我不急一點,你就會跑了!」黑暗中丁蕭蕭看不清頭頂上方的顧半青的臉,顧半青卻把她驚訝、隱怒、卻又強制壓抑著的表情的都一一收在眼底,他還真以為這個女人不在乎**呢,原來她也是害怕的,只是忍耐能力比一般的人好而已。
「笑話,不過就是跟個男人上床而已,有什麼好逃的?更何況你長的不賴,我也談不上吃虧,要知道我要找一個像你這樣姿色的牛郎,一晚上沒個萬兒八千的,也休想盡興如願,如今你自己送上門,我不要白不要!」
被人壓著手腳和身子的丁蕭蕭,一邊別過頭,避開迎面而來的屬于顧半青的男性氣息,一邊不甘示弱的冷笑道。
顧半青雖然听不懂她說的牛郎是什麼,不過卻也听得出不是什麼好話,這個女人即使是被男人這般壓在身下,也不服軟嗎?
「是嗎?既然你這麼想要,我也想要,那我們算是一拍即合,**羅?不過你的呼吸為什麼這麼急促?你在緊張?你在害怕?你如果願意求我,我可以考慮給你幾天適應期,怎麼樣?」
她難道不知道,男人對于越加強硬的女人,骨子里的征服**就越深嗎?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這麼對她身上的男人說話,果真是不乖的女人!真不知道是原來擁有她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得了這女人這麼多年,還沒把她這貓爪般尖銳的爪子給磨平,難怪要偷溜出家門了。
原先以為她是被休出門的棄婦,如今他改變了想法,沒有哪個被休的女人還有這般強烈的氣焰,八成是偷偷溜出了夫家門!
按說這樣的女人最麻煩,而且從那叫泡泡的小鬼身上的衣料也看得出是,這女人的夫家怕也不是普通人家,通著他以往的脾氣,這樣的女人也是絕對不會招惹的,更別提還要留在身邊了,畢竟他雖不怕麻煩,但也得分是什麼樣的麻煩,然而此刻,他卻半分也沒有想要趕她們走的想法,相反,他不由起了要馴服這個女人的念頭。
想象有一天,當這個女人被磨平了所有的尖銳爪子,被拔除她身上囂張中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氣焰之後,這個女人又會變成什麼樣呢?是不是就和大多數平凡的其他小女人,沒什麼區別了呢?
「求你?你覺得有可能嗎?要做就做?你是不是男人啊?廢話這麼多,要是不行的話,就趁早滾下床去!」丁蕭蕭諷刺的撇嘴,而這一句話,即使是冷靜如顧半青,听了也額頭青筋直跳的感覺。
頓時,用力的低下頭,強勢霸道的吻上她那張吐出刻薄和譏諷之語的紅唇,入口清香中帶著幾分甜膩的紅唇味道,很快讓顧半青的身體感覺興奮起來,這個女人唯一的好處,怕就是她有著一副很對他胃口的身體,竟然這麼快就挑起了,他已經幾年都不曾有過沖動的身體反應!
丁蕭蕭嚶唔了一聲後,就被他霸道的吻給吞沒了所有的反抗話語,感覺到身上的身子,那剎那間升上來的灼熱溫度,不唷心里暗暗低咒一聲︰這個該死的種豬男人,竟然這麼快就興奮了!
知道掙扎在這種時候,只會助長對方的暴虐心理,丁蕭蕭雖不願,卻依舊在最短的時間內,更加溫和的放松了她整個身體,手也表現出幾分無力和沉醉的,攀上這個男人的勁後,喉嚨間不時溢出的幾聲破碎的申吟,連她自己听了都有些感覺面紅耳赤。
雖是假裝的愉悅,卻也掩蓋不住身體被他的吻挑逗出的,幾許動情的反應,更何況她這具身子就在幾天前,才充分的和樓書南纏綿過,本來長期被她壓抑著的**反應,也都在那一場歡愛中都被引出來了,如今若非心里的想要教訓他的意念堅定,她還真有可能陶醉在他的吻中不可自拔。
似乎從在林子里的那一吻開始,她就隱隱現她對這個男人的身體,無形中少了許多的抗拒,這種接近不是心理上的接近,而是**上的一種磁場吸引,就像她此刻討厭這個男人的性格,卻依舊不可偽言的,她喜歡他的身體,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景,但是卻真真正正的生在了丁蕭蕭身上,而她潛意識里未必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她決定今天干脆給這男人一點點教訓,讓他知道,即使她武功不如他,卻總還是有其他辦法制住他的!
本是只為了懲罰她的吻,卻吻到後來,顧半青他自己都難以控制了,修長的手指,已經不可抗拒的緩緩地從中衣的下擺,伸進了丁蕭蕭的衣內,觸模到了她小月復上柔軟細膩的肌膚,還有那肌膚上不可自抑的顫抖,而另一只手也隔著中衣,揉上了丁蕭蕭胸前的柔軟。
丁蕭蕭微微弓起身子,縴細柔軟的手也在此刻緩緩的爬上了顧半青的頭,把手指插進了他已經有此松散的髻之間,指甲正準備用力之間——
顧半青卻微微喘著粗氣的放開了丁蕭蕭的身子,從她頸項間抬起了頭,眼神有些深邃卻復雜地看了一眼,還處在怔楞中的丁蕭蕭,「今天到此為止,你回去那小鬼的房間吧!」
「啊?」丁蕭蕭到如今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怎麼在那關鍵時候突然說不要了呢?枉費她為他準備的好東西竟然用不上?
丁蕭蕭一時不由氣急,還不是自己白白被他輕薄了一場?
「下去!這麼渴望男人抱你?」
再開口出來的話語,已經比之前冷靜也冷淡了許多,甚至語中還帶了幾分輕侮之意,讓丁蕭蕭頓時氣得想砸他的腦袋,x的,這個該死的臭男人,他難不成以為自己的配合是對他有意思不成?比起樓書南,這個男人根本算不上男人,簡直是一只沒禮貌壞脾氣到極點的豬!
想都沒想用力的推了顧半青一把,「再渴望男人也不會要你!陰晴不定的怪物!」然後毫不客氣的故意光著腳從‘怪物’有肚子上踩了過去,快的跳下床,隨手就揀起地上的一件衣服,黑暗中也看不清哪是正面哪是反面,匆匆往身上一裹,就快的開門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直到輕手輕腳回到房間,才現她身上披裹著的,竟然是那男人的黑色外袍,頓時一個生氣,又扔到了門邊的角落去了。
回到臉盆架邊,輕輕的用水洗了洗自己的臉,尤其是別顧半青吻過的唇和唇邊的肌膚後,才嫌惡的用衣袖擦了水跡,走向床邊,重新把泡泡小小的身子納進懷里,親吻他的額頭,低聲道,「寶貝兒,娘會保護你!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而顧半青則半靠在床邊,一整夜都沒能再入睡,為自己竟然真的對那個陌生的,只知道名字的女人起了那麼大的欲念而懊惱著,憤恨著!
假戲唱唱無妨,但是真做的話,就不行了,他沒打算背叛,也不能背叛他的阿蘭!
一夜沒睡好的結果,就是二天,某人的脾氣更是壞到無以復加,尤其當他看到從另一間房里走出來的母子倆,一臉舒暢痛快開心的笑臉時,顧半青的臉就越沉得有些嚇人了!
丁蕭蕭也不主動理他,誰知道這個陰陽怪氣的臭男人又會想怎麼樣?倒是泡泡一點都沒感覺到大人之間的氣氛很壓抑,一看見顧半青,立即禮貌而大聲的喊道,「叔叔早!」
顧半青沒理也沒應的轉身就先一步下了樓。
「娘,叔叔怎麼了?他在生氣嗎?」泡泡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他一個人怕黑,所以沒睡好,所以脾氣就壞,有些人沒睡醒脾氣就會很壞,泡泡不要介意哦!」丁蕭蕭幸災樂禍的看著顧半青的背景,輕輕地給泡泡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叔叔你也會怕黑嗎?泡泡這麼都不怕黑了呢!娘,叔叔好可憐哦,今天晚上我們把蠟燭送給叔叔點吧!」泡泡也一臉同情和憐憫的,看著已經沒了顧半青身影的樓梯口……
丁蕭蕭幾乎想狂笑出聲,好不容易才忍住,用力的把泡泡抱進懷里,在他的頭頂好頓狂親了一會,才抱起他道,「我的小泡泡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的,好了,一會下去了,可不要當著叔叔的面對他說這個,他會覺得很沒面子的哦,我們自己知道就好,晚上,娘就把蠟燭給叔叔送去,泡泡呢要裝作不知道叔叔怕黑的事情,明白嗎?」
「呃,娘放心吧!泡泡知道了!」泡泡立即認真的點頭。
結果可憐的顧半青在整頓早飯期間,都接收到了來自泡泡,看向他的,帶著小心翼翼的憐憫目光,而他卻完全有點模不著頭腦,這個小鬼干嘛用一副‘你實在太可憐’的模樣看他,總之讓顧半青本就低沉的壞情緒,更是壞到了底,而恰好在這個時候,昨夜丁蕭蕭揍完登徒子後的後續麻煩,終于到來了!
一大群人還沒進跨進大堂口,就已經在那吼了,「掌櫃的,昨天是哪個有眼無珠,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打了我家大公子?快把人給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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