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你把這個冒牌貨給我打一頓趕出樓家,我自然會回去,否則我絕對不走。」樓莫氏卻不打算善罷甘休,早就看這個賤女人不順眼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這樣驚天的大秘密,哪里能就這麼放過她?
「娘,你別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過了,以後會給你解釋的,蕭蕭我是不可能趕她離開的,我……」
「什麼?反了,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是本尊,你還留她在家里做什麼?就算你舊情難了,你喜歡的人也該是這個賤人,怎麼會換成你身邊的這個冒牌貨了,這個女人來歷不明,誰知道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貪圖咱們樓家的榮華富貴,把你們兄弟騙的團團轉,哼,我可不會上她的當。」樓莫氏當即就打斷了樓書北的話,同時厲聲轉向丁蕭蕭,「還有你,我不管你是丁蕭蕭還是丁什麼東西,這里不是你有資格待的地方,但凡你有任何一點點羞恥心,也請你滾出樓家。」
「笑話,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何況你憑什麼趕我走?你有什麼資格,書南跟我說過了,他早就在丁嘵嘵出樓家前就寫過休書給她了,我是我,她是她,你以為把她找來,就能讓書南把我趕出去?你以為你的兒子和你一樣沒有大腦,分不清誰是誰嗎?」丁蕭蕭也不甘示弱的冷笑著回諷,心中本就氣憤萬分,也就不晚不會怕樓莫氏的外強中干了,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丁嘵嘵,又接著看著樓莫氏道,「我不想和你這般沒有涵養的女人爭論,那會顯得我自己層次也跟著降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愛樓書南,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讓我離開他,就算他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所以你心里在盤算什麼,趁早放下,不會如你的願的。」
丁蕭蕭的話,讓大多數人倒抽了一口氣,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愛’這樣的字眼,實在屬太過大膽,也顯得有些過于放肆和輕浮了,所以樓莫氏頓時氣得顫抖起來,「你,你真是無恥,居然這樣不要臉的話,也敢在大庭廣眾下說?果然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賤人,就是與書香門弟有教養的人家不一樣。」
樓莫氏的話剛完,丁蕭蕭的人就已經沖了過去,巴掌也緊跟著煽了過去,「我說愛怎麼了,我說的光明正大,毫不掩飾,我說我心中最真誠的感情,我坦坦蕩蕩,我問心無愧,哪里像某些人,一輩子都虛偽膚淺,不曾得到過別人真心的愛情,自然悲哀的很。」
而早有防備的樓莫氏立即退後了一步,丁蕭蕭那一巴掌就落了空,然而雖然巴掌沒挨上,但是丁蕭蕭的話,卻仿佛戳中她心中最痛苦不確定的所在,那就是那死了的人,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還是從頭到尾愛的都是姐姐?
舊傷被揭,以及對丁蕭蕭長久以來的看不順眼,樓莫氏再也忍不住尖銳的喊道,「你這個賤人,你以為我吃過你一次虧,就會不防備著你?你們這群廢物,還站著干什麼,還不給我把這個冒牌的賤人抓起來扔到門外去?」
樓莫氏的話一完,頓時她身後的家丁就全包圍上了丁蕭蕭。
「住手,放肆,誰敢動蕭蕭一下,我立即要他的命。」樓書北生恐那麼多人硬來,會傷到丁蕭蕭,更何況她如今懷有身孕,更是不能過于劇烈的運動,萬一傷到孩子如何是好。
而被二少爺的警告聲一吼,那些家丁又不由忌憚的看著丁蕭蕭,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場面頓時尷尬了起來。
丁蕭蕭卻不管,早就想釋放心中的壓力和恐懼的她,頓時抬腳就踹向離她身邊最近的那個家丁,如此一來,那本來還遲疑著不敢行動的其他家丁,頓時就包圍了丁蕭蕭,開始動手了。
樓書北這下火了,當下就躍入一群人中間,內力化風,兩邊一阻,同時擋住了所有人的拳腳,對著下人就吼道,「放肆,當我的話是放屁嗎?哪個讓你們動手的?都想滾出樓家,現在就可以去帳房結算工錢走人。」
回頭對著還一臉氣憤的丁蕭蕭時,語氣就不免有些無奈了,「蕭蕭,我和大哥都是站在你這邊,你就當看在這個面上,這事交給我處理,好嗎?更何況你如今的身體狀況,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如何可以經得住如此動拳展腳的?」
丁蕭蕭听到他提到孩子,心中不由一痛,她此刻方才知道,明明‘賤人’這兩個字眼,她今天也不是一次從樓莫氏的口中說出來,但是為什麼這一次回來樓家格外的听不得這兩個字,問題就出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孩子的存在無時不刻的提醒著她對樓書南的背叛,所以那‘賤人’兩字,就實實在在的就像在罵她一般,她如何忍受得了?
然而樓書北的話卻也同時告訴她,不管怎樣,自己都有他和樓書南共同撐腰著呢,心中雖然感動,但是痛楚卻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憤憤的放下拳頭,後退了一步,眼神卻還冷厲陰冷的看著樓莫氏。
而樓莫氏眼見好好的一次可以教訓丁蕭蕭的機會,就這麼沒了,不由也心中不快了起來,對樓書北這個兒子,心中也更多的浮出不滿了,「北兒,你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要幫著這個賤人嗎?還縱容這個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的親娘,北兒,你說,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娘放在眼里?」
這尖利的話一出,樓書北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了,「娘,我再說一次,蕭蕭不是賤人,她是大哥心愛的女人,是我的大嫂,既然大哥的其他女人都跑了,那麼蕭蕭從現在開始到以後也都只會是大哥唯一的女人,所以就算欠缺一個盛大的婚禮,你也不能把她當成外人來對待,至于蕭蕭的身份,大哥和我一早就知道的,之所以沒有對你說,也不過覺得可以能避免一些麻煩就避免一些,哪里知道會弄出這麼大的誤會來,娘,這是大哥的感情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趕緊回你的院子里去早些歇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弄的這麼亂七八糟,也實在不成體統。」
「北兒,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居然說我不成體統?你果然是大了,翅膀硬了,也可以不把辛苦把你帶大的娘當成*人了,是不是?」
樓莫氏簡直有些歇斯底里了。
「娘,你不要再胡鬧了,我怎麼沒有把你當人了?你若不是我娘,我做什麼要如此維護你?」
「你維護我?你維護我,你就不會任由這賤人打我的巴掌而不阻止了,你若維護我,此刻你就該把這個賤人給我趕出樓家,你口口聲聲說著維護我,你就是這麼維護我的?我是你的親娘,你這個不孝子!什麼避免麻煩,避免麻煩,你就讓這個長得和丁嘵嘵一樣的賤人做子凡的娘?你就公然和書南兩個人欺騙所有的人說她是丁嘵嘵?哼,一派胡言,我倒想知道,你們究竟中了這個賤人的什麼**湯?弄得連兒子老娘都不顧了?啊?你說啊!你現在就給我去把子凡抱來,我要讓他看看,這麼多天,他一直叫‘娘’的人,是個什麼樣的無恥的大騙子!」
丁蕭蕭不怕樓莫氏凶,不怕她狠,然而她就怕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泡泡純真的眼,不是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泡泡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親娘後,該怎麼辦,然而這麼多日子來,那暖暖小小的身子,一直親熱的膩著自己,與自己一起渡過了那麼多溫馨美好的幸福日子,那聲甜甜膩膩的‘娘’,讓她打心眼里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是生他養他的那個人,如今報應來了,泡泡的親娘來了,自己這個冒牌貨該如何自處?
然而她敢說,她對泡泡的心卻是再真誠再真切不過的了。
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讓孩子見到這一幕,不是因為她怕被泡泡恨,而是這對那麼小的孩子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大人的錯,怎麼能讓孩子來承受呢?
所以丁蕭蕭听到這話後,頓時吼道,「書北,不許去,誰敢去,我就打斷誰的腿,不信可以試試看。我就算不是泡泡的親娘又如今,我對他的疼愛,並不少半分,你這個會打孩子巴掌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怎麼,你這個賤人害怕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迷昏了書南和北兒的心,不過我告訴你,如今子凡的親娘就在這里,既然書南已經休了她,那她就不配再進我們樓家的大門,今天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她兒子的機會,錯過了今天,她就再沒有機會見到子凡了,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這個既然最疼孩子的假冒娘親,難道還不讓孩子見見親娘嗎?你可是怕等到子凡見到他的親娘後,就不要你這個冒牌貨?哈哈,想想也是,畢竟母子連心,丁嘵嘵雖然再不爭氣,總是生子凡的人,而你呢?什麼都不是!」
一听到是最後一次見到泡泡,被場面嚇到了,一直在流眼淚的丁嘵嘵終于回過神來了,一反應就是爬過來,抱住了樓書北的腿,「書北,讓我見見孩子,嗚……讓我見見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倆的孩子啊——」
眾人再度倒抽一口氣,雖然這已是樓家不成秘密的秘密了,但是不管再怎麼說,听到當事人親口說出來,眾人還是驚訝的,一時間下人們不由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樓書北和樓莫氏的臉色同時難看了萬分,而丁蕭蕭看到丁嘵嘵抱著書北的腿的模樣,也不由心中難受了起來,再加上丁嘵嘵的嗚咽哭聲,場面一團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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