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琴聲終于慢慢的停了下來,一只手慢慢的放在阿卜的頭上,輕輕的撫模著阿卜︰「哭吧,男人並不是不喜歡哭,只是他們在很多時候不能哭罷了。哭出來以後,你會感覺好些。」
一道若有若無的香氣傳到阿卜的鼻中,女人似乎就在他的身邊。阿卜緩緩的蹲下,然後把頭放在女人的腿上,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平靜了下來,他好象什麼都忘記了,甚至忘記了哭泣。如果時間能停下來的話,他想就這樣一輩子依在女人的腿上。
「好此了嗎?」女人一邊拍著阿卜的背一邊問,她的聲音總是那麼輕柔,就象是在哄一個哭泣孩子。
阿卜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女人的香氣一絲絲的鑽到阿卜的鼻子里,讓他覺得很舒服。那香氣很淡,又很怪,在阿卜的身體里如有實質一樣,久久不能離去。他的鼻子,他的嘴里,一會兒的功夫他覺得渾身上下全是迷人的香氣,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女人的手雖然很輕,但又不可抗拒的引領著阿卜慢慢坐了起來,阿卜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將女人摟在懷里的,可是一切都那麼自然,他甚至連面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他看不見女人的臉,只能感覺到女人的存在。
女人的手在阿卜的身上游走著,那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每劃過一次阿卜的身體,阿卜就覺得一股熱氣從身體里被激發了出來。轉眼功夫,那升騰的熱氣,將阿卜燃燒得喘起了粗氣。阿卜的呼吸越來越重,他想說「停手」!可是他的嘴卻被女人的嘴堵住。
多麼甜美的嘴唇,多麼溫柔的嘴唇,多麼迷人的吻!阿卜終于迷失了自己。那一刻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傷能都通通不見了,只剩下被澎湃的激情點燃的阿卜。
阿卜的喉嚨里發出一種低低的聲音,他知道他的眼楮現在肯定又是一片赤紅。渾身顫抖的阿卜突然暴發起來,他猛的將女人撲倒,女人的嘴里發出「嚀」的一聲,如水的溫柔就讓阿卜深深的陷了進去。
原始的沖動勃發出來,激烈的的聲音在山洞里不斷的響起……
等到阿卜慢慢從山洞中走出的時候,陽光已經落到了山後,他居然整整睡了一個白天。阿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象自己太瘋狂了吧?一次?兩次?阿卜搖了搖頭,他想不清了。他只是慢慢的走出了山洞,停在山陰處,四野無人,只余風聲。
女人不見了,什麼都沒有留下。阿卜好象記得他昨晚似乎撕裂了女人的衣服,可是當他睡來的時候,山洞里除了他之外什麼都沒有。他這才想起,他好象連女人用的什麼樂器都不知道呢。女人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阿卜拍了拍自己的腰︰這不是做夢吧?年輕人火熱的沖動,讓他的腰微微有點酸,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女人不見了,就象當初他的師傅一樣,突然就沒了,一句話也沒有留下。阿卜連呼喝一聲的想法都沒有,他知道那肯定沒有用。
「主人!」阿卜才剛剛回到白馬城的旅館前,獸人鐵骨的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看樣子鐵骨急壞了,「主人,你回來了!」粗線條的獸人聲音有點哽咽。
「我當然回來了,我說過我還要送你回獸人山谷呢!」阿卜笑了笑,經過了一夜之後,他的郁悶幾乎消失了。他有點後悔不應該那麼沖動的就離開,可是如果他不離開,又怎麼會踫上那消魂的女人?
莫娜和派克都在屋子里,一看到阿卜進來,派克一撲上前︰「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們的,我們的工作完成了,我找到湯派克收了四百五十個金幣。」邊說著,派克還把錢袋子在阿卜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錢袋子塞在阿卜的手中,「我為我昨天的話表示道歉,我這次一個銅板也不要了,這錢全是你的。」然後又壓低了聲音,「去安慰一下精靈小姐吧,她哭了一整天了。」
鐵骨跟在後面還想說什麼,卻被派克一把拉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下阿卜和莫娜。莫娜坐在床邊,一只手輕輕撫模著自己的銀弓。阿卜剛剛進來的時候,莫娜確實看了阿卜一眼,然後就將頭扭了過去。
「我……」阿卜搓了搓手,「我想說……」
「還是我說吧,」莫娜的聲音很輕,「對不起,我想我不應該懷疑你,或許這里面還有別的事情。」莫娜雖然是在道歉,可是阿卜听著她的聲音好象有點不對。果然,說完這些話以後,莫娜一下子站了起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我想我暫時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我等你回來,就是想和你道別。」
看到莫娜轉身要走,阿卜急得過去一把將莫娜抓住︰「莫娜……」
「別踫我!」莫娜的臉上突然暴發出了怒氣,並且狠狠的甩掉了阿卜的手,「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不要踫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莫娜……」阿卜可管不了那麼多,仍然死死的抓著莫娜的手肩不放,「那你就殺了我吧,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的。如果鐵骨問我,他的女主人哪去了,我沒法回答他。」
莫娜一直歪著頭,不去正視阿卜的眼楮︰「他根本就沒有女主人,只是一個愚蠢的精靈相信了人類的謊話罷了。我們精靈的典籍上寫著,人類是這個大陸上最善變的種族,我現在終于相信了。」
「我是吸血鬼,不是人類,」阿卜的話接得極快,「最多我是一個曾經善變的吸血鬼,可是我發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知道,當時那種情況,我真的有點……,哦算拉,我承認我是很沖動。」
「放開!」听得出來莫娜還是在生氣,只是掙扎得不那麼激烈了。
阿卜隨著莫娜的掙扎,整個人突然撲了上來,莫娜的個子高阿卜很多,阿卜一下子纏到了莫娜的身上︰「你一定要原諒我!」
莫娜本來淡藍色的臉一下子變紅了︰「你……你快下來呀,不要這樣!」阿卜立刻感覺到莫娜的身體在迅速的軟化,想不到他的「偷襲」會如此成功,就在阿卜的嘴快要貼到莫娜的臉上時,屋個傳來「砰砰」的腳步聲,還有獸人的大嗓門︰「主人,有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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